文/怀左同学
01
高中时,舍友给我推荐过这部电影,他提到了神枪手、狙击战,因为我当时对他的审美存疑,后来一直迟迟未看。
再次遇到,全凭缘分,对战争感兴趣的我,很快就被电影情节所吸引。那时候我还有很多英雄情节,自然而然,神枪手瓦西里,成了我心中的英雄。
从猎狼小孩变成战场狙神,他有点懵,有点稀里糊涂,仿佛一夜之间,自己便从一个普通人,成为了人人称颂的神。
“把枪给我,我带你回家!”
是的,他一狙五杀,带着政委回家。这是他的第一战,在已经被炮火轰炸成断壁残垣的斯大林格勒,瓦西里,凭借着他从小的射手经验,一战成名。
政委向赫鲁晓夫提议:我们可以造神。
于是瓦西里,就从人,变成了神。
这段故事告诉我们一个简单的道理:在任何一个领域做到极致,你,就成为了别人眼中的神。
02
五年后再次打开这部电影,宏大的历史背景和被过度渲染的对决已经不再吸引我,兜兜转转,硝烟散尽后,我看到了其中最鲜活的人。
就像在绝望时看到新大陆一样,瓦西里之于政委,正是一块有待打磨的璞玉。某种意义上讲,他们是相互成全的,最开始时,一个忙于造神,一个乐于当神。
一张张报纸,一颗颗人头,记载了他们的功绩,放大了他们的荣耀。他们拥抱,庆祝,忙东忙西,在兵临城下的斯大林格勒,每天都洋溢着些许胜利的喜悦。
这也是绝顶狙击手的厉害之处,他的成功不在于狙杀了多少敌人,更重要的,是他对敌人造成了如何的影响。
如幽灵,似鬼魂,在不见首尾的游走中,每一颗子弹,都能带走一个敌人。
我能体会到他们的开心,像普通人崛起,像年轻的创业公司崭露头角,在所向披靡的攻势里,暗藏着急躁冒进,也埋下了之后的磕磕绊绊。
正因为根基不稳,所以当真正的对手来临时,瓦西里身边的战友一个个倒下,他开始看清实力:“我不是他的对手,我会被他杀死的。”
但正乘坐着成功火箭的政委,哪里看得清当前的局势:“没事,你不会死,没有人是你的对手。”
这部电影里,政委是其中最鲜活的灵魂,他死里逃生、然后开始造神,极度喜悦,之后发现爱的人喜欢瓦西里,沮丧绝望,直到最后开悟,献出了生命。
我恨过他,因为他拿小孩当间谍,因为他被嫉妒带走了良善。
但我觉得他最后是真想明白了:
原来一切,都是执念,成人成己,不过如此。
03
身为一个被神话了的狙击手,想来,瓦西里一定是孤独的,他一边沉浸在被吹捧的巨大喜悦里,一边还必须每天提着脑袋,上阵杀敌。
选隐蔽点,找角度,测风速,寻找猎物,杀敌,转移,他的一天是忙碌的,而真正可以陪伴他的,是手里的抢,还有进入狙击镜内那一张张敌人的脸。
我不知道在他的梦里,会不会有开枪射击的场景。我只看到,他身边的大多数人,只关心他打死多少人,并不关心他本身。
所以当真正有一个女孩,走近他,接纳他,理解他,并且爱上他时,冰山一般的他,慢慢融化。他不再是神,真真正正,变成了一个人。
一个想要守护最爱女子的男人。
所以他怕了,有点怂了,看清了,想留下自己的命认真陪伴爱人了。
原来这就是爱上一个人的感觉,从前刀枪不入,今后软肋在身。
“你睡觉的时候也在皱着眉头,还大声地打鼾。”“真的吗?你看了我多久?”“一整夜。真的。像一头猪。”
眉毛在笑,眼里藏不住的,全是爱。
04
电影中还有几个细节,也非常触动我。
当小男孩已死,平民需要转移时,他的母亲不走:“这是我的家,我要等孩子回来。”无奈,政委只能骗她:“你的孩子叛变了,他现在为德国办事。”
在路上,母亲不断回头,路上絮絮叨叨,和政委说:“我知道我说的不对,但如果德国打赢了,他是不是就可以活下来了……”
上船的前一刻,她还用一张破旧的纸,贴在墙上,希望告诉她的孩子:妈妈在对面。这是天下父母的心,但难过的是,我们知道,她的孩子已经被杀死了。
还有一个,当年在德国学习过的老兵科里哥夫曾经被苏联政府迫害过,满嘴的牙,被人用铁锤敲掉。但国难当头,他依然挺身而出。
那一刻我明白了,他不为任何人而战,不为盲从而战,满腔热血,全为国家而战。
原来战场上,血肉纷飞中,根本没有神,有的,都是一个个真实的灵魂。
同样,战争不仅不好看,而且也很可怕,它不是数字,不是情怀,不是某些人理想中的梦,是巨头丑恶利益驱动下的,一条条人命的堆积。
电影结束,思绪纷飞,想起了很多难受的事情,想起了《这里的黎明静悄悄》中牺牲的女兵,想起了《野战排》最后举手向天的绝望情景。
我知道,一切都已经过去,但偶尔,还会想起。
那一条条,曾经跃动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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