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迷上了抄书,而且乐此不疲。
无论是看名家的散文,还是手机上的快阅读,甚至是电视剧里的对白,只要遇到我感到很好的句子,我都要想方设法写在本子上的某个部位,否则会像丢了魂似的,彷徨茫然,不知道下面该干什么。
时间长了就形成了习惯。一旦有空闲,坐在桌前,翻开一本书,准备好笔和本,发现好的句子,就一笔一划地写在本子上。有人说写作可以减肥,我这时才明白过来:那笔尖在纸上用力地刻画,浑身的肌肉拉紧,满满一页下来,指头疼,胳膊酸,和锄了一垄地也差不了多少。
随着抄的内容越来越多,我不得不开始分类:有小说的,有散文的,有鸡汤文的;有描写四季景色的,有刻画人物形象的,有大段心理描写的;有名人故事的,有地域历史变革的,有使人惊醒寓言类的;有创作方法介绍的,有文章精短评论的,有创作心得的;有风俗由来的,有烟酒糖茶酱醋盐故事的,有名作背后的恩怨情仇。也可能还要杂,有些句段也分不那么清楚,反正每天能在本上抄几页,才能睡个踏实觉。
我发现,如果翻开书后,手里不拿支笔,心思就沉不进书中去。可若找上一段文字一抄,思绪便瞬间能飞进文字的字里行间,仿佛能听到作者的呼吸,和他她的心跳交融在一起,或喜、或怒、或泪如雨下、或暴跳如雷,整个人就钻入了书里去。读罢一章,掩卷沉思,若有一丝感悟,就是无比的享受。
有时看到网络上一篇好文章,由于没机会抄到笔记本上,就保存在手机里,很快就忘了,重新阅读的几率很小。但写到本子上,效果却大不一样。因为书写会加深记忆和思考,还随时可以翻阅,不同的时间读到同一段话,可能会产生新的理解。
朋友知道我喜欢抄书,给我带来了大量的文化版面的报纸,还有季羡林、汪曾祺、梁实秋等大师的散文集,甚至还有他老爷子在世时剪辑的一些《人民日报》海外版,让我如饥似渴。
我在抄书的过程中,知道毛笔在秦代以前就产生了,蒙恬在毛笔的改良上做出过突出的贡献;大名鼎鼎的徽墨,却源于我们河北易县的祖敏,有名的墨官叫奚鼐,也是易县人;宣纸脱胎于古宣州、徽州的皮纸,而成为独具一格的书画专用纸,则是始于明而盛于清;端砚为全国砚台之首,问世于一千三百五十多年前的初唐,到了宋代盛行“抄手”砚,主要还是取拿的方便。
也许知道了这些,不见得有什么用处,但每天能增加一点点了解,让我对这个世界一直充满着好奇。每当解决一个好奇,随即就产生好几个好奇,于是读书的欲望越来越强烈,本子上的内容越来越多,好像生命也变得厚重起来。
当下信息爆炸,手机仿佛成了人身体的一部分,微信、抖音、快手、短视频等占用了大量的时间,而只要放下手机,心里就烦躁,就空虚。有人把看手机和民国时抽大烟相提并论,我看一点也不过分。现在的农村男孩不好娶媳妇,其中一个原因就是手机伴他们成长了身体,可心智没有得到足够的发育。
在这里,我想提醒大家抄书吧,只要能坐下来抄段书,坚持下去,一定能让浮躁的心安静下来,让自己的心情愉悦起来,认真思考人生究竟需要什么,对未来充满希望,生命时刻昂扬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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