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唐敬宗李湛,十五岁即位,声色犬马,不问政事。在大臣的极力反对下,还是畅游了骊山。一个年轻人义愤填膺,写了一篇《阿房宫赋》,“六王毕,四海一,蜀山兀,阿房出…”,自此声名鹊起,他就是杜牧。
其名句“后人哀之而不鉴之,亦使后人复哀后人矣”妇孺皆闻,名声也震动了朝野。其中就有太学博士吴武陵,他把杜牧推荐给了那一年科举考试的主考官崔堰。才华横溢的杜牧当年果然进士及第,时年二十六岁。
有了功名后的杜牧,先作了弘文馆的校书郎,不久到湖州游玩。湖州刺史久闻杜牧大名,便摆下了宴席盛情款待,不料杜牧几杯浊酒下肚,竟不嫌脸红的说:常闻湖州多美女,请刺史大人介绍一门亲事。刺史大人遍列当地名门淑女,竟没有一个合他胃口。杜牧道:大人可举办一场龙舟比赛,我要在观赛的人群中寻找中意女子。刺史非常爱才,居然同意了他这无厘头的要求。
那一年,春色浮动,芳草染绿,杨柳依依,龙舟大赛如火如荼的展开了。果然全城人携家抚幼,尽来观赛。人群中罗敷娇娥穿插其中,名媛闺秀列错其次,真是比龙舟都好看。杜牧在江边游荡了一圈又一圈,居然又一个没看上。眼看日落西山,人群逐渐散去,忽然一个妇人带着一个少女映入了他的眼帘,但见那少女豆蔻年华、明眸皓齿、顾盼生辉,杜牧不禁怦然心动。
他不假思索追上去对那妇人说,“我看上了你女儿,将她许配给我吧。”那妇人被眼前这个斯斯文文的年轻人的话搞的一脸懵逼,“我们是来看龙舟比赛的,不是来谈婚论嫁的,况且小女年纪尚幼,不到婚嫁年龄,还望公子不要乱言”。杜牧说“我愿以十年为期,十年内我必做湖州刺史,到时再迎娶令爱,十年内若不能归来,您可再做主张。”妇人见他是个读书人,又俊逸不俗,十年之约也算合理,就点头答应了。双方立了盟约,杜牧下了贵重的聘礼,便满怀高兴的回去了。
之后杜牧到不同的地方为官,直到周墀出任宰相时,作为好友的他三次自荐出任湖州刺史,周大宰相最后终于同意了。这一年,杜牧四十一岁。
当年的约定,他一刻也没有忘记,来湖州上任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寻找当年的母女。满怀的期待,多年的期许,终于马上就要实现了,这一刻他心跳加速,那少女的影像在他脑海时时浮现。无数个夜晚,他都在想象这姑娘出落成了个什么模样,长裙垂地、亭亭玉立、婀娜多姿、知书达理。事实证明,他想象的都是对的,当那对母女再次站到他面前时,当年的少女除了他想象中的样子,还多了份风姿卓绝,只是身后还带了俩孩子…..妇人说“君以十年为期,至今已十四年了,奈何归来晚矣,小女已嫁为人妇”
人生匆匆,白驹过隙,十四年的期待,已成镜花水月,这一晚,杜牧失眠了,院内风起,花瓣四落,诗人不禁一阵悲伤,写了一首《叹花》:
自恨寻芳到已迟,往年曾见未开时。
如今风摆花狼藉,绿叶成荫子满枝。
这首诗让人读后不禁感慨,杜牧竟是如此的痴情,十四年的等待,竟是这样的让人伤心。但其实这十四年中,他有十年是在扬州度过的,有诗为证:
落魄江湖载酒行,楚腰纤细掌中轻。
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
而这十年,杜牧夜夜与青楼女子鸳鸯被里翻红浪,风流快活,但他却一直忘不掉湖州当年那个豆蔻少女,又有诗为证:
娉娉袅袅十三余,豆蔻梢头二月初。
春风十里扬州路,卷上珠帘总不如。
究其原因,除了痴情,杜牧应该是个喜欢豆蔻少女的萝莉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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