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出轨的女人,都曾是良家妇女。
哈维以鹰一般的眼睛,一眼看穿了费妮内心那暗涌的热潮。
1
在戴夫家的客厅里,哈维第一次见费妮。戴夫在哈维的陪同下,一起回家取一个重要的文件。戴夫邀哈维上去坐坐。自己便进屋去拿文件了,留下哈维一人在客厅。
哈维坐在戴夫的黛色沙发上,复古的色调让家里看起来很温馨。家具偏深色,一尘不染。柜子上放着一束花,并不艳丽,显得很合时宜。和单身男人的家不同,这里的一些小细节有种柔软的穿透力。那时而点缀其中的藕粉色是绝对不会出现在单身男人的家中的。
不一会儿,一个妇人出现在客厅,她正穿着藕粉色的上衣,和米灰色的裙子,腰间系着一个有着木耳边的围裙。头上随意的系着一个发带。她好像和这个客厅融为一体。
“您是哈维先生吧,戴夫他一会就来。”这位女士显得很拘谨,说话间脸已绯红。哈维礼貌性的点点头,以为她是家里的佣人。
不一会儿,妇人端来一杯水,不知道是不是太过紧张,放到桌子上的水刚好洒了,水杯掉到地上碎了。妇人慌张的说:对不起,我来收拾。
妇人靠近他时,她脸上的绯红,泛起一阵阵涟漪,哈维见过诸多精致的妆容,都没有这一抹绯红如此羞涩,那大概是任何腮红也调不出来的颜色,就在他被一阵淡淡的香沉醉时,突然就被破碎的水杯震得粉碎。
戴夫慌忙出来,看到妇人慌张的样子,面无表情的对哈维说:“文件找到了,我们走吧。”
2
戴夫是一个出色的商人,和那个著名游戏里的角色一样,他有着一席浓密的胡子,看起来很粗犷。为人仗义,朋友很多。
哈维第二次见到她是在一个酒会上。这种场合是携夫人出席的,商人的妻子大都长袖善舞,只是这一位并非如此。
戴夫很显然没有陪在她身边。她今天穿着红色露肩一字领礼服,没有带什么奢华的项链,只用珍珠耳环点缀,头发只有些简单的文理,一小部分挽在脑后。
刚拿起一杯酒,一回身便看到哈维在一旁。差点又摔倒,哈维轻轻的扶了一下她。
“又要打碎吗?很贵的。”哈维调侃她。哈维作为年轻有为又阅人无数的浪子,可是不缺女人的。这一套他早已轻车熟路。
可是对待这样的女人,他似乎没了计策,现在还有女人知道害羞么。这是怎样一个时代,展示自我的时代。她们展示自己的美貌、智慧、还有她们也不吝惜展示自己美好的身体。
女人满脸通红地不敢看他的眼睛,轻轻地说了声:谢谢。
有时,女人是男人的猎物,越是想要逃越能激起征服的欲望。那么多投怀送抱的女人,谁能激发这种想要征服的欲望。
哈维紧追不舍,他想要撕开那层面纱,揭开谜底,了解她真实的样子。
这个女人也让他觉得可笑,戴夫很少提起她。
戴夫喝多了,哈维和妇人一起把他送回了家。
“可以问你的名字吗?”
“费妮。”
“这是个好名字。”
“我不这样认为。”费妮忧伤的说。
3
哈维把戴夫搬到了床上:“这伙计可真重。”哈维喘着粗气说。费妮看着戴夫,轻轻地帮擦拭,熟练地帮他换好衣服,盖好被子。
“戴夫应该为有这样一位贤惠的妻子而骄傲。”
“非常感谢你,哈维先生。”费妮看着哈维,好像在下逐客令。可是哈维并不想离开。
“可以给我倒一本水吗?”哈维用鹰一样具有穿透力的眼神望着她,费妮感觉自己好像没有穿衣服在人面前,感觉自己脸发烫,她慌忙去倒水。
在接水杯的时候,哈维有意无意碰触了费妮的手指,费妮触电般迅速的撤回来。
“你快乐吗?费妮小姐。”哈维直白的问。
“这好像跟您没有什么关系。”费妮神色慌张。
“我只是希望您能快乐。”哈维顿了顿,接着低沉的说:“戴夫他不爱你。”
费妮痛苦的说:“不!他爱我!”费妮转过身,对着大大的落地窗哭泣起来,哈维脱下自己的外套,轻轻地披在她身上。她拭去自己的眼泪,哈维又将那杯水递给她。
费妮喝了口水平静了下来。
“戴夫是个很热情的人,可我很冷。而且,我不怎么爱自己。”
“为什么呢?费妮小姐,我想,任何人娶了您都将是幸福的。”
“也许戴夫他也感觉到我们之间有问题。”
“我认为那并不是重点,关键是你如何看待自己。费妮小姐,你今天看起来很美。”
费妮惊讶的看着哈维,这一次,她没有躲闪,哈维微笑着看着她,她认为他说的是真的。
哈维和费妮聊了很多,聊到了童年的伤痛,聊到了喜欢的电影,聊到对婚姻的理解。甚至聊到戴夫的糗事。
像两个失散多年的灵魂,找到了归属。这一刻,他们没有任何道德上的谴责,分开的时候,哈维想亲吻对面的女士,可她躲过他,轻轻地拥抱了他。
“谢谢你,哈维先生。”
4
女人啊,是容易动情的动物,她们常常分辨不出什么是爱,什么是感动。男人的爱始于好奇心,女人的爱始于感动。
费妮开始变得神经兮兮,不外出的时候,她比从前更邋遢,她干什么都心神不宁,外出买东西的次数变多。只有在外出的时候才变得神采奕奕。她还是不相信自己是美好的,可是,她非常的不安。
戴夫更加不满意,他仅有的几次在家吃饭,吃到的都是糟糕的食物。
哈维在向她施压,她依赖哈维给她带来的快乐。她深信他是世上唯一欣赏她的人。可是,男人要的通常不只是精神上的契合,他越来越没有耐心。他们向来认为灵与肉必须是统一的。
在一次见面中,哈维又提出了他的要求,他亲吻她拥抱她,费妮闭上眼睛,没有拒绝。她不知道这之后意味着什么。她只知道,她不想失去他。
费妮并没有从中得到快乐。她伤心的哭了起来。哈维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去安慰她,这让她心生恐惧。她认为哈维与戴夫一样,已经厌倦了她的眼泪和诉说。
费妮从此更加忧郁,有时要靠安眠药才能睡得着。看不见哈维的时候,她心慌。看见哈维的时候,她也心慌。她不知道这种煎熬要到什么时候。
戴夫更加不满,他看费妮的时候,表情更加冷漠。回家的次数更少,他甚至不想去知道她经历了什么。
费妮每日写日记,写完就烧掉。她写哈维的温柔与戴夫的冰冷。写哈维对她说的情话。他说她是一朵百变的花,她是幽幽清冷的兰,是娇艳欲滴的玫瑰,又是清香淡雅的百合。他说,他懂得她内在的坚强,又像冬天里的梅。
所有的第三者之所以有机会插足,那必定是两人之前本来就存在问题。这是哈维说的,堂而皇之。
可是,经由他人来完善自己的人,并不算重获新生。费妮最终找不到自己了。
有一天,她和哈维大吵一架,她看到哈维在搭讪其它女人。哈维说他并没有,是她太敏感了。气急的哈维脱口而出:“你要搞清楚自己是谁!”
费妮感觉一阵眩晕。她是谁?她是戴夫的妻子,是哈维的情人。她由他们来寻找自己。可她不知道费妮是谁。费妮没有工作,没有朋友。她没有自己的标签。她知道自己完了。
一切都结束了。
有时候,无关道德,人们只想探求自己内心忠实的想法,那个帮你找到自我的人,可能也是毁灭你的人。希望受了伤以后,人们可以知道,这世上如果有救世主,那只能是自己。也不枉自己浴火重生,化茧成蝶。
5
在戴夫的客厅里,哈维见到了戴夫的新欢。是一位长腿大胸的美人。很年轻,穿着时尚而张扬。她的双手白皙而纤细,鲜红欲滴的指甲与口红遥相呼应,感觉她不曾做过什么家务。这位美人绝对不是说话就会脸红的人,她很擅长于招呼客人。很讨人喜欢。
家里的摆设已都变过,不再有不知名的画作,那复古的色调已全都换成奢华大气的风格。因为家中已安排女佣,依旧是一尘不染。
只是那个女人再没人提起过。
作为戴夫最重要的合作伙伴,哈维毫发无损,他们的合作仍然继续,戴夫仍然将他视为自己最重要的伙伴。
只是哈维觉得哪里不一样了。
这时,戴夫失手打翻一个杯子,一个女佣慌忙来收,那藕色的上衣和米灰色的裙子像极了一个人。
那破碎的杯子,被稀里哗啦的扔到垃圾桶里,戴夫轻轻的对女佣说:去倒掉吧。
家里再没有一件费妮的东西,只是再见轻扫腮红的女子,哈维也偶尔会想起,许多年以前,一个女人曾经羞涩的不敢看他。那一抹绯红,曾经也是最动人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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