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城，两个人

西大街，往右转。冷清寂静的可怕，流海如波浪般的荡漾开来，然后就是如湖水般的一圈一圈扩散。

是谁掉落在了下水沟，然后就听见那个微弱的声音，熟悉又陌生，仿佛某个深夜，在梦中的那个看不清楚的的人的脸的声音，不可抗拒。走过去，看到的是一个卷缩在那里的一团黑，在慢慢的蠕动。

遇到了鬼，心口在一霎那间的砰砰的剧烈的跳动，喉结上下跳动，像小丑般的在舞台上跳着独角舞，然后转过头，露出满口黄崩牙。

啊！一声尖叫，如利剑般的划向了空中。嗤嗤嗤……

猛然的惊醒，看着自己还还安稳的躺在床上，紧紧的送了一口气，点上一支烟，然后看见烟雾在眼前慢慢的扩散，包围了自己整张脸。起身，在电脑桌旁找到了一小袋咖啡，给自己冲了一杯。打开窗户，看着深夜这个城市闪烁耀眼的霓虹，还有深夜不眠的在街道上奔跑的出租车，眼花缭乱。

开始讨厌这样的夜晚，永远有做不完的噩梦,开始讨厌这座城市，永远有着让人喘不过气来的紧迫感．

我是苏小凡，我现在的生活一切都缘于一场游戏式的爱情．我曾经爱的一个男人，在得到我的身体后的第三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可笑的是走的那天我还一个人睡在床上，做着一个甜美的梦．梦里，是他菱角分明的面容和让我迷陷的笑容。我们在教堂，我穿着白色耀眼的婚纱，看着他一身黑色西装，那样的英明神武，他嘴角露出浅浅的微笑．说：小凡，嫁给我，做我的新娘？

我一阵晕眩，脸色绯红，满脸的幸福．我眉头微蹙，羞涩的笑了，低声的说：好了．

可是这个美梦被现实当头一棒，所谓现实就是我被七点的闹钟惊醒，身边的那个对我说会照顾我一辈子的男人，却不知去向，什么都没给我留下，唯一留下的只有这双人床上被他体重压凹的床垫，和他留下特有的淡淡的古龙香水气息。

我起床，看着突入其来的变法，我像一只在草原上失去的方向的小绵羊，不知所措。只是可怜的我，还在相信他会在回来，回到我的身边。可是时间一天一天的厓过，还是没有他的任何消息，这个时候我才知道，这个男人他是不会回来了，准确的说他把我甩了，在得到我的身体的第三天就把我甩了。

我知晓这个结果后，欲哭无泪。我于是就躺在床上，闻着他残留下来的特有体香，想象他伏在我身体上面对我说的甜言蜜语，那些纠结的画面，一直的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如一枚毒药般。然后，我就无力的四仰八叉的躺在白色地板上，一支一支的抽着烟，其实我本不会抽烟，但是，我真的想让自己醉一回，真的想在烟雾朦胧的幻觉中沉沉的睡去。烟草的特有味道，呛得我胃特别的难受，仿佛我能感觉得到它们拧成了一团，我按着胸口，眼泪被呛了出来，顺着脸颊流下来。

就这样的抽，直到满屋子都是烟蒂，然后我在屋子里翻滚，疼痛和难受在身体的暗滋生长，每个细胞仿佛都欲爆裂开来。

我想就这样死去算了，可是在我清醒过来的时候，我发现我还是完好无缺。原来生命在脆弱的时候脆弱的可怜，在强健的时候又强健的可怕。亦如我，我这样的折腾，还是没能损害一丝一毫。

其实，我不光在家里不停抽烟，还到过酒吧买醉，我总是在十点去酒吧，然后一个人坐在一个角落，喝上最烈的酒。在有些微微的醉意的时候，开始坐上出租车回家，然后倒在床上，就沉沉的睡去。做不同场景的梦，但却梦见同一个人。

我就这样的折腾了自己一个月，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我断了外界所有的联系。

我说：我TMD就看一个月在没有任何朋友，没有任何人来介入我的生活，我到底变成是什么样子。

刚好，就在还没满一个月的第27天，晓晓就敲开我的门，我当时正在床上酣睡，听见敲门声，我汲着一双拖鞋，打开门，就看见了晓晓。

晓晓看了我一眼，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说：天，我的小凡，你吓死我了？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

我怎么了？我眯着眼睛，看着她那特有的惊讶表情。

晓晓走进来，看着凌乱不堪的屋子，捧着我的脖子，低声说：我的小凡，你怎么了，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我靠在她的肩上，满脸忧伤，说：我很好，很好，没事。

她把镜子拿给我，说：你看看，小凡，你现在都憔悴成了这个样子。怎么了，告诉我？可好？

我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吓了我一跳。苍白的面容，没有一点血色，黑眼圈，眼角有血丝，头发如鸟窝一般，凌乱不堪。

这样的自己仿佛大病了一场，其实，这伤比病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看着这样的自己，无力的瘫倒在了地上，心里一阵翻涌，眼泪又流了下来。我双手抓住头发，低声的呜咽。

小凡！晓晓蹲下，掰开我的双手，轻声的问我：告诉我，你怎么了？

我TMD被一个男人睡了，睡了还不说，在第三天就把我甩了。晓晓，你不知道，我在遇到他的是时候，他对我说过很多很多话，他说他会一直的陪我，还会和我结婚，还会带我去很多很多地方，他说……可是，我没想到他就这样的把我甩了，连现在我都不知道他的音讯。

晓晓一阵沉默。骂了一句：操！臭男人！然后她把我拉起来，用纸巾抹去我脸颊的泪水，抱着我，能彼此的听见对方的心跳。

没事，小凡，一切都过去。这样的男人不值得你为他哭，为他难过。

那天下午，晓晓给我收拾屋子，拉着我到浴室洗澡，然后替我化妆。我就这样的任由他折腾，一直的折腾的到了晚上。然后晓晓就拉着我出门。

去那？我问她

去我的一个大学同学聚会。

我这样不合适吧？

怎么不合适，我俩什么关系，你还给我说这些。

于是我就这样糊里糊涂的被晓晓拉到了聚会现场。

在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十二点，晓晓喝醉了，一到我家，她就四仰八叉的到在床上睡了，我看着她红扑扑的脸。心里说：真是一大美女，走到那里，那回头率准是百分之百。然后我照照镜子，看看自己。其实自己也差不到哪去，至少和晓晓站在一起，老娘不至于是一个小配角，再怎么说她晓晓演女一号我也得演个女二号。

我洗了个澡，在我打开浴室的水的时候，我又想起了那个男人，想起了他在浴室和我嬉戏的场景。他总会涂得我一身沐浴露，搞得我全身都是洗浴泡，然后他露出狡黠的笑容，一把把我推出浴室，让我孤零零的站在外面，他却在里面高声的唱着歌。

有一个美丽的小女孩她的名字叫作小凡

她有双温柔的眼睛她悄悄偷走我的心

小凡啊你可知道我多爱你我要带你飞到天上去

看那星星多美丽摘下一颗亲手送给你

有一个美丽的小女孩她的名字叫作小凡

她有双温柔的眼睛她悄悄偷走我的心

小凡啊你可知道我多爱你我要带你飞到天上去

看那星星多美丽摘下一颗亲手送给你小凡啊

你可知道我多爱你我要带你飞到天上去

看那星星多美丽摘下一颗亲手送给你

他把黄品源的《小薇》改版成小凡，让我听了有些莫名的感动。等他唱完，就打开门，看我可怜兮兮的站在外面，笑着说：可怜的小丫头，进来吧！

想起这些，我眼泪又忍不住的流了下来，泪水混合着温水融合在一起，侵透着我的身体。在裹着浴巾走出来的时候，就听见晓晓的电话响起，此时的晓晓正在酣睡，我一看电话，是他男友打来的，就接了。

晓晓，你在哪儿呢？你急死我了？怎么半天不接我电话呢？对方噼里啪啦的问了一大堆问题。让我思绪一片混乱。

晓晓啊，她喝醉了，在我这儿呢，我是苏小凡。

醉得厉害么？你是不是在西大街，等会儿我打车过来接她。

没啥事，就是躺在这睡着了。

哦，那好，我马上过来。然后就是嘟嘟的声音。我放下手机，看着晓晓。心里有些莫名其妙的嫉妒，嫉妒她长得这样漂亮，嫉妒她还有这样好的一个男朋友。总之，她对之于我，什么事情都是顺风顺水；而我，却总是受伤，被一个男人甩了还不知道他为什么把我甩了。

晓晓的男朋友在半个小时就来到了这里，对我笑了笑。然后就抱着晓晓走了，在拉门的那一瞬间，说了声谢谢你啊，苏小凡。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我关上门，站在窗户边，看着城市的夜，点上了一支烟。吸了一口，有些微微的腥辣。然后，打开电脑，看了安妮的一篇文章。心里有些微微的伤感。正准备睡觉的时候，有个叫樊城的男子打电话给我。

苏小凡啊，你怎么这一个月消失了啊，我们正需要稿子，什么时候给我呀？

我在电话里支支吾吾，说：稿子呀，我正在写呢，过几天给你哟。

我的小祖宗，杂志着几天就要排版了，你一定要在明天给我赶上一篇啊。

哎呀，我的樊大编辑，你也知道，现在我没灵感，写不出来啊。

苏小凡，是别人我还相信，你没灵感，我就不信了，记得，明天我在××咖啡馆等你，不见不散。然后他就挂断了电话。

樊城，某杂志社的编辑。和我利益上来往的朋友，我交稿子，他给我稿费。平时一般没什么联系，就是在他要稿子的时候才会想起给我打电话。由此可想，这家伙是想利用我给他没日没夜的写稿，我对之与他，没有别的用处。

没办法，为了生活，我不得不被他奴役。于是，我打开电脑，在电脑上噼里啪啦的打文章，这次我写的是两个人在一座城市发生的不为人之的感人肺腑的爱情故事。我把这个故事的题目定为《一座城，两个人》。

写到了凌晨四点，终于完工，大概有八千字，作为一个中篇差不多了。中途我点了三支烟，喝了两杯咖啡。然后倒头就睡。一直睡到了中午十二点，被樊城的电话吵醒。

我怒气冲冲的按下免提键。谁呀，还让不让人睡觉？

我的苏大小姐，我是樊城，我在咖啡馆等了你两个小时，就没见你人影儿，现在我正在你楼下呢。你是把我请进屋里坐一会儿还是直接把稿子扔下来？

有你这样说话的么？好像我屋里有什么妖魔鬼怪似地，你上来吧，我把稿子给你。

樊城带着一副金丝眼镜，坐在客厅，仔细的看我写的稿子，我给他倒上一杯水，坐在他对面。

哟，写得不错啊，苏小凡。

别夸我，我会骄傲的。

对了，你男人樊萧呢?

走了，消失了。

不会吧，大小姐，你又在迷糊我？

没有，不要说这个人的名字，不想再听到这个人的名字。我突然有些歇斯底里。

樊城自讨没趣，就不再问了，我们就这样一阵子的沉默，也许是刚对话有些尴尬，或者是因为各自沉默的有些可怕，樊城静坐一会儿就借故离开了。

到此时，我才想到那个在得到我第三天就消失的男人叫樊萧，和樊城一个姓。可是现在我不想提起他，也不想听到这个名字了。

在之后几个月的时间，我每天就是写小说，然后在QQ上和樊城聊天。我感觉得到樊城和我这几个月的聊天中，有些关系也在发生着某些微妙的变法。

他说：苏小凡，你今天不出来晒晒心情？要不，我们到阳光小筑，坐在那的藤椅上晒晒心情，喝一杯凉茶？

他说：苏小凡，我给你买了几袋你喜欢的牌子的咖啡，我明天给你送过来。

他说：小凡，天气有些微微凉意，记得多穿衣服，照顾好自己。

他说：小凡，我告诉你哟，你的那篇《一座城，两个人》在我们杂志的人气小说排行榜上排名第一，你说是不是该好好庆祝一番呢，不过得你请客？

我对于这样的言语不置可否，只是我们还是保持简单的利益关系，所谓利益就是（我帮樊城写稿子，他理所当然的给我稿费）。只是现在他会借故隔三差五的来我家，或送我喜欢的一个牌子的咖啡，或者送我喜欢吃的意大利巧克力。不过我也没作任何表示，其实我真的觉得就这样挺好的。简单，纯洁。

于是，我的生活就每天围绕着文字旋转，除了隔三岔五的会和樊城见面，把稿子交给他之外，再就是一个人窝在家里，自生自灭。只是在夜深的时候，还是会想起那个把我甩掉然后消失的无影无踪的男人。不过现在他的影子也渐渐的在我记忆中变得模糊。我想我应该是渐渐的在把他淡忘吧！除了这个，再就是有时候晓晓会拉着她的男友和她一大帮朋友，顺便拉上我在西大街最大的一家火锅店吃氤氲的火锅，大家在一起吵吵闹闹，喝一些浓度高的酒，玩到深夜十二点，再两个三个的东歪西倒的摆在我家里。真正醉了的就在屋子里走来走去，一边说着话，一边还在屋子里画着“山水画”。而每次，晓晓来这里一定都是会醉的，也会丝毫不客气的在我屋子里摇来晃去的走动，一阵一阵的酒味翻涌，于是那些残留物就在屋子里四处乱窜。没有醉的我就帮她们脱鞋，洗脸，把她们扔在床上。等他们完事，醒来的时候，就作鸟兽散。留下的就是一间凌乱不堪的屋子。而我立马要做的就是收拾这个可怜兮兮的屋子。

等我收拾好这些，我会打电话给晓晓，说：晓晓啊，你们这一群狼啊，麻烦你下次过来喝醉了，不要像鬼一样的在屋子里晃动行不行啊，晃动也没什么啊，可是你能不能把那些残留物消耗掉啊，或者你安稳一点，躺在床上就睡着啊？

晓晓在那边呜呜咿咿，嘿嘿的傻笑，整就一只长尾巴的大灰狼。

不过我也很兴庆在这个城市有晓晓这样一群狐朋狗友，这样不至于我一个月窝在家里悄然死去了，还无人知晓。

原以为生活就这样子的如一摊死水，波澜不惊。可是有些灾难会在毫无知觉下降临，让人无法预料。

时间就像一个大的圆形球体，顺着轨迹一直的翻滚，滚在某一点突然停止，这天注定会发生某些预料不到的事情。

在五月十二号这天，我还躺在床上睡得正酣的时候，一个电话吵醒了我。我按下免提键，就听到了樊城熟悉的声音。

小凡啊，你现在起床没呀？你马上到你平时交稿的咖啡馆来！

哦，知道了，我马上就下来。就挂断了电话。我想一定又是在催稿来了，这个死樊城，现在除了催我交稿，就没见着他人影。

耶，我猛的一拍自己的脑袋，你怎么有这样的想法，你们可是简单的利益来往。我这样的对自己刚刚思想的出轨作了一次深刻的检讨。

我换了一套衣服，就蹬蹬的跑下楼，来到我以往交稿给他的咖啡馆。我走到以往我们经常坐得位置。今天他西装笔挺，带着金丝眼镜，看见我，说：小凡，你来了。

恩，来，樊大编辑，你要的稿子。我坐在他对面，顺手把稿子啪的放在桌上，然后又说了一句，你看看有没有要修改的地方。

今天…今天天气不错，我们不谈稿子的事情，今天我邀你来是有特别的事情想要和你商量。

如果不是交稿子的事情，那是什么事情？我一脸的错愕。

他转过身，把一盒心形的意大利巧克力挪到我的面前，然后，她转身抱出一捧娇艳欲滴的玫瑰，同时他的手里还拿着一个有着PT标志的戒子盒子，他把嘴唇凑到我耳边，低声的对我说：做我的女朋友，可好。

一瞬之间，我整个人都懵了，头脑一片混乱，心口怦怦的跳个不停，那种跳动的速度仿佛要扑出胸口。看着巧克力，玫瑰，戒指，我整个人都飘起来了。霎时间，我脸色绯红。

我双手不知往哪里放才较为合适，我看了一眼他真诚的目光，在这一瞬间，我又想起了那个在得到我在第三天就消失在我生活中的男人，那个叫樊萧的男人。他们都姓樊！那他会不会也……电石火花般的脑海里闪现出一连串的灰色的画面。我不看他，转身就跑了出来，留下他一个人错愕的站在咖啡馆里。

就在我跑出来不到两分钟，突然天旋地转，大地被撕裂了一条口子，我眼前的咖啡馆在剧烈的摇晃，我向前跑了几步。

樊城，樊城，樊城。然后我就倒在了地上，咖啡馆还在摇晃。须臾间就轰的一声坍塌了下来，深陷下去，变成废墟，我伏在地上，看见如蚂蚁般的人群四处乱窜。哭声和撕裂声混合在一起。然后我视线开始收缩，一片模糊，失去了知觉。

在我醒来的时候，我就看见晓晓坐在我的床边，医院苏打水的味道让我有些难受。她见我醒来，就忍不住的扑到我的怀里哭了起来。

小凡，你终于醒了，你醒了，我还以为再也没有人陪我了，我以为我就孤零零的一个人了呢？

我捧着晓晓的脸，看着她满脸憔悴，苍白得可怕，没有一丝的血色，黑眼圈，眼角还有少见的血丝，头发凌乱不堪。

亲爱的，你怎么？晓晓？我顺手理了理晓晓的头发。

他们都死了，都死了，就抛下我一个人!她说完这句话，整个身体都在颤抖。

他们，他们是谁？

我男友，我爸爸妈妈都死了，被压在废墟中。这个城市地震了，地震了你知道吗？死了很多很多的人，他们被活活的埋在了地底下。

什么？我无力的摊在床上。那樊城呢，就是我给你说的那个杂志社的编辑，他在那个咖啡馆？

死了！咖啡馆在一瞬间被夷为平地，没有人能走出来。

死了，死了，樊城死了？我一下子就杵在那儿，心里堵得慌，想哭却又哭不出来，那种难受无法形容。

而晓晓，伏在我身上，大声的恸哭起来。他们都死了，小凡，他们都死了，就抛下了我一个人。

我抱着她，拍了拍她单薄的背，说：没事，你还有我呢，一切都会过去的一切都会好的。晓晓，别哭。要坚强。

而我，眼泪却止不住的流了下来，我偷偷的抹去，不让晓晓看见，因为这个时候我知道我更因该比晓晓坚强。

后来，我在电视上才知道，那次地震是继唐山大地震后的又一次大地震，这次大地震，死了很多很多的人，包括樊城，包括晓晓的男友，包括晓晓的父母。

在这段时间内，我和晓晓常常睡在一起，她总会半夜的时候在梦中呼唤她男友的名字还有她的爸妈，这个时候的我却异常的清醒，轻轻的环抱着她单薄的身体，轻声的对她说：晓晓，别怕，有我呢，有小凡在呢。我不知她能否听见，也许能也许她真已经睡熟，不能知晓。同时，我也会在这个时候想起樊城，想起他的笑，想起他的金丝眼镜，想起他送我的巧克力，我喝的一个牌子的咖啡，想起那天那束娇艳欲滴的玫瑰，以及那枚PT标志的戒指……

然后，我就一个人暗自流泪，低声抽噎。

在九月的时候，我决定离开这里，离开这个属于伤心之地的城市。

走的时候，晓晓来送我，她扑过来抱着我，雨泪流连。说：小凡，你走了，就没有人陪我了，到了那边记得好好照顾自己，要记得时时给我打电话!

会的，会的！晓晓，我会想你，会时时给你打电话的。晓晓，你要照顾好自己，要坚强。

恩，小凡，我真的舍不得你走。

我知道，其实我也舍不得，只是我真的不想呆在这里了。

……  ……

后记

一座城，两个人。我在这个城市，有一个男人在得到我后的第三天都消失于我的生活，他叫樊萧。还有一个男人，我们没有真正的在一起过，但是他却让我永生难忘。

樊城，他走了，留下我，同时也留下了让我永远无法偿还的歉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