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从一出生就无法自己选择以后要走的路,世上有千万条,而他们只能走那一条。”
华予闲逸的斜躺在一块大石上,右手把玩一柄月弓断刃,顺着师叔手指方向望去,懒散的眺望远方苍穹,残阳犹韵下的城池,硝烟犹柱直冲云霄,火光四起,但似无半分的厮杀声,静止般出奇的安静。“那是夜幕下两只猎豹为争夺食物,开战前的无声离歌,”师叔平静地说出。
华予左手掏了一下耳朵,嘴无遮拦的说:“那师叔,仅凭你我这二人老弱之力,这渔翁得利的计谋似有不妥吧?”
师叔正襟衣衫,直直嗓子:“仅需你一个人,我们就能成功。”
华予大脑快速回路,整理了一下说:“书中和戏本里都有说红颜祸水,一个女子便可以摧毁一个国家,那师叔的意思是让我做一回那祸国红颜!”于是,华予自信满满的跑到师叔跟前,双眼兴奋地准备接受表扬。
师叔却意味深长的拍拍华予的头说道:“也可以理解为救世巾帼。”
“师叔,我不懂。”华予转身和师叔一并眺望前方。
“等师叔什么时候再也不能像这样轻轻拍你头时,小予,你就会明白了。”
“那我可要赶紧长高,这样我自己就会明白了,我自己弄明白,就说明我很聪明,比师叔你的弟子们都聪明。”
被华予唤为师叔的男人在心里默念着:真希望那一天是明日。
于是,朝南歌城的路上,出现了两匹小红驴悠吱悠吱的前行,越过城门,然后七拐八拐的直驱到一处荒废宫墙脚下。下一刻,就被师叔平稳拎起,着陆城墙上,华予本能的张开双眼,眼下尽是颓败破落的宫阙,稀稀疏疏的十几人士兵里外把守,殿内零星烛影,窗柩上映出两个人的剪影。
华予并排挨着师叔,只见他面色未曾露出什么神情,只是眉头紧锁的直直观望那旧宫殿,似乎在等待什么。华予也只好做观望状。
天色愈见昏暗,殿内的视线也愈发明朗,只见那两道身形越来越靠近,直至交织在一起,华予立马双手捂住眼睛,手指露出缝隙,转头看向师叔,窃语道:“师叔,咱们这第三者和第四者在这不合适吧!”
“确是不该, 乱世道中,人与人的命运都是交互关联的,何谈第三者和第四者之说;小予,这里面的二人的命运走势牵扯到未来你的命运气数,这也是我们不远百里到此的目的,现在师叔要你做一个选择。”我满眼困惑的扭头望着甚是严肃的师叔。
翌日,第一束光温染这破旧院落,华予揉揉惺忪迷眼,发觉周边只剩自己一人,这才警觉原来刚才迷迷糊糊的时候那老头儿说的话都是真的,当时只记得他说:“记住你的选择,往后的一切保护好自己,我会回来看你。”
“那是什么时候?”
“是时候的时候。”师叔走了,他真的走了。猛然间华予直愣愣坐起,嘴角挂着一丝颓笑,口中默默嘀咕着:“选择?”,半天,华予端着笔直的身体,一动不动,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选择,是什么意思?”华予瞪着两只大眼睛佩服道,师叔这转换话题的本事真是厉害。
“他们二人一位是赢者,一位是败者,你的选择是?”
“我选师叔您。”华予没有半分犹豫就答道,眼睛却朝向那破败宫阙。
“当然,前提是我的选择如果算数的话,因为毕竟作为您唯一的师侄,您….”话到尾,音愈发的低。华予只觉眼前越来越模糊,头好沉,身体也在倾斜。
“您或许会疼惜”,终是未亲口说出。
耳边似乎在回响:华予,终是苦了你了,就让师叔替你选吧!
“华予”华予默念自己的名字,此刻竟觉感到可笑,似乎自打记事儿以来,听见唤自己的全名,第一次好像是初次见到师叔,又好像不是,但这一次确是分离时再次听到。
伫立屋外的那位,看了半天的好戏,是不是也该说点什么,作为观后感吧!阿城在心里略显愤恨与不安。
许久,随着“啧啧…啧—”的感叹声,推门走来一少年,笑眼不屑叹道:“果然还是未出世的奶娃子。”
“你是?”华予用他那自认为未曾见过世面的弱弱语气怯怯探问道。
眼瞅面前这位,模样倒是俊看,年龄约莫和自己相近,言行透隐狂默,仅从外表可察,虽旧布衣扮相,但掩不住一身的贵胄气质,反更添了份神秘圣严之感,后来,华予便改了这一看法,确切为“帝息”。
”你是华予,单听这名字便知”阿城本想听他接下来说道什么,结果只见他俯身,身体微微前倾,近距离的上下通量自己,脸上摆出玩物之念。
阿城并未回避他的考究,而是直直的迎上他的视线,一反方才弱弱语气,直定淡淡道:“南歌。”
南歌嘴角勾起一抹惊笑,转瞬,原本半屈的姿势竟一下子蹲坐地上,脸上满是放松的笑容:”你是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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