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恋是一枚青苹果

文/路行之   

早恋是一枚青苹果

16岁的晓雅走在喧闹的街上，一个似曾相识的背影擦肩而过，望过去不是他，呆呆地站了好久。中考结束了，他还好吗？

晓雅青春的身影倒映在二层白色小楼的绿草地上，美好如夏日的莲。小媛向她招招手，晓雅抬头看见好友，笑靥漾在脸上。闺蜜到一起，聊些女孩子间的悄悄话。这时晓雅听了，睁大那双漂亮的眸子，想问，最后还是忍住，咬着唇啥也没说。可是心里却瞬间翻江倒海起来，如五味瓶打翻，脸也变了神色。小媛本想说些什么，一看，顿时不知该怎么开口。空气似乎凝结了。就在这时，晓雅突然提出回家。小媛点了点头，本来约好去逛街的，于是她只好把晓雅送到楼下。

晓雅带着满腹心事，不知怎么回到家的。深秋的细雨打落在身上，淋漓却倍觉寒冷。积压在心底两年的怨恨，抑郁，似乎急需找个出口。刚到家门口，就听到一声歇斯底里的哭声，不用说，是妈妈。心下竟觉得有一丝痛快，哭声儿真大，晓雅下意识地望了下四周，声越来越大，她皱了皱眉头。

大概是和我爸吵架了吧？晓雅心想。受不了他们！好的时候如胶似漆，吵的时候冰火两重天，没见这样的。咦，怎么突然没声了？再听，爸爸的讲话声夹杂着她的哭声，声渐渐小了。晓雅把脑袋使劲地贴近门，侧耳聆听，这次不会离婚吧？妈妈以前一吵架，就说不想跟爸过这种日子。

“老婆，都是我不对，我该死。”爸爸的声音透过门缝传来。

晓雅急了，暗自猜道，难道我爸外面有人啦？

“呜呜呜……”妈妈的哭声更大了，悲痛欲绝地。

“老婆，都是我的错。当年你的成绩那么优秀，都怪我把你拉下水。”妈在哭。

“都怪我那么喜欢你！……那时，你有一双迷雾般漂亮的眼睛，我看到第一眼，就掉进去了。”哭声小点了。

“老婆，这次女儿中考没考好，别太伤心了。”“你放心，我一定把女儿培养成才。还有，还有高中三年。”

“你看，这是我今天拖三轮车（人力三轮车）挣的钱。”爸爸每次交钱时讨好的那张脸，在晓雅脑海里浮现。

“怎么那么少？”妈妈一副不满。

“老婆，上次老师开家长，说最好的教育是榜样。我想好了，为了女儿，为了这个家，我想重新开始学习，跟晓雅一起。我们都是初中文凭，靠苦力挣不了几个钱，所以，所以，我拿钱去报了自考……”爸爸嗫嚅着，透着一丝丝焦急与不安，似乎在等老婆的态度。

屋里一片沉寂。良久，门外的晓雅依稀听到妈妈的声音，我支持你，老公，我绝不让让晓雅走我们的老路。

晓雅瞬间似乎明白了什么，想到了初二班上的那个男孩。那时晓雅与他走的很近，他们座位前后桌，近的可以让她看见他脸上有几颗青春美丽痘，他看到她笑起来的小虎牙。

不知何时，她们看彼此的眼神开始躲闪，直到有一天晓雅收到一封未署名的信，蓝色的笔迹是熟悉的，不用猜就知道是谁。

那天他们去看了一场电影，出来时天已漆黑，夏日的夜空只有星星在闪烁。结束时，在拥挤的人潮中，晓雅看到了，疲倦的爸爸倚靠在三轮车旁等客人。他们的目光相遇了。

一周后，那个男孩转了学。

晓雅的思绪被厨房的剁菜声切断。她从书包里掏出钥匙，不想摸到了一枚光滑的青苹果。忍不住咬一口，涩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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