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儿膝下
——山青海蓝
二
农历五月,正是一年来农家最忙乎的季节,熟透的麦子要赶紧收割,打下的粮食要立即曝晒,而收割完毕的麦茬地要及时抢种,每每这个季节,人们都恨自己分身乏术,都在不分昼夜连轴转。
丁宏和父母同样忙得脚不沾地:,一大早便把昨天刚刚收获的三千多斤小麦摊在房顶上晾晒(丁宏家的正房是平顶房),尔后匆匆吃了点饭,便与父母一起,开着手扶拖拉机载着种子化肥去麦茬地里种玉米了。临行前,丁宏还特地告诉尚未起床的妻子亦芳,起床后自己做一碗鸡蛋面吃,摊在房顶上的小麦要及时翻晒,天气预报说可能有雨,万一下雨的话,要赶快堆起来,盖好防雨的塑料膜,那塑料膜就在房顶上,扯开盖上用砖头压好四周就是。
反复仔细地叮嘱一番之后,又特地强调了一句:“千万别忘了哈!”
亦芳翻了一下身子,面壁而卧,有搭沒搭地哼了一声,继续做她的周公之梦。
麦收已经好几天了,许多人家都已收割完毕,人们把打下来的小麦都摊开在平房顶上麦场上或者大路边晾晒。几台收割机还在尚未收割完毕的麦田里奔忙。麦茬地里,众多的男女老少正然只争朝夕地忙着夏种。
人们常常习惯地认为一年里最热的季节是小暑大暑,要说是一天24小时的平均温度值或许是这时节最高,而麦收时节的亮晌之时,却常常出现一年里高温的极值。
恰恰是这一天,野外劳作的人们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这种高温炙烤的滋味。霸气的烈日高高在上,肆无忌惮地播撒着强光和燥热,地球表层的空气仿佛也被仲夏的骄阳吓呆了征服了,凝滞了一般,一动也不敢动。没有一丝风,更没有一片云,天地之间满满充斥着的,只有太阳的热辣和曝晒,除此以外,便是那远远近近形形色色的收割机播种机手扶拖拉机农用三轮车以及抽水机喷灌机的噪响。
古人诗曰:“乡村四月闲人少”,而实际情况是“五月更比四月忙”。世代躬耕陇亩的人们十分谙熟一个道理:“五月的田,早一天高一拳”,亦即是说,麦茬地的播种,不能耽搁,越早越好。
很长时间不下雨了,地里太干,要想早日播种,必须造墒。丁宏和他的父亲,早在头天夜里就用喷灌机将自家的麦茬地淋浇了一遍,所以必须在那点可怜的水分没有蒸发掉之前,赶紧将玉米种上。正因如此,一家三口简直不舍得直起腰来喘口气。
“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农人们不需要去钻研什么深奥的道理,他们的最朴素愿望,就是毫不吝惜自己的付出,以求得辛勤耕作的土地反馈给相应的报酬。
…………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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