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主持一个叫《中国语文论坛》的网站。这一家网站是属于中国青少年写作中心的。开始,是我与高尔础先生共同打理。后来,尔础调至北京去团中央机关任职,便卸去了总版主一职。
在我与高尔础共同任总版主期间,尔础与几个网友突发奇想,要大家聊一聊自己的藏书。前面几个网友在网上作眉飞色舞状,说家有几百本上千本的。轮到我发言时,我一言既出,四座皆惊:我家有藏书近万册!
众皆不信,谓我牛皮吹大了。
只有高尔础有点心计,这家伙避开话题,问道:姜总住房面积几何?
我并不知这是高尔础在玩心眼儿,便如实相告,我是租房在住,差不多七十平米的样子。他于是抖擞精神说,既然姜总居于陋室,看来,过道之中,墙壁之上,一定全是书了。
我一听,才知这家伙是在诱我上钩。如果我说过道上没有书,那么说家有近万册藏书肯定是吹了个天大的牛皮了。
我于是立马相告:高总所言不差。我家虽小,但在我的家中,我的办公室里,只要我能够坐下来的地方,触手皆是书与笔。试问,这样的屋子何陋之有?
我读书有个习惯,一旦进入读书状态,便再不肯挪窝。一旦进入阅读状态后,又有记读书笔记的习惯,随看随记,随想随记。而看书的地点可谓多矣,有时候吃饭时也在看书,如厕时也得看书,因而,吃饭桌旁、办公桌旁、床头、厕上,一手臂的距离内,肯定有书与笔。我一般是先捧书,待到要记下什么时,便伸出手摸来笔。如果有一天,我无法拿到我事先放好的书与笔,便会发脾气。老婆孩子知我这种德性,凡我所放的笔与书,是断断不敢帮我挪动的。于是搞得家中到处是书。
我做笔记喜欢做在书边上。有一次借图书馆的书看,一时忘情,在书边写下许多笔记,等到还书,才发现书边记下了我的所思所想。真不忍心就这么还了。还书时,图书管理员一见,便白了我一眼道:你以为这是你自己的书啊!搞得这么脏,叫我怎么向上面交待?我一听,火了,这怎么能叫脏呢?我还不想还呢!于是,双倍书价赔偿了事,两厢皆大欢喜。
从此,我一般就不借图书馆的书了,就是借了,那本书最终肯定是用这样的方式买下来。
与作家做访谈时挺有意思的,凡做一个作家的访谈,我一般都是先搜购该作家的书。可是,很多作家都喜欢将书寄给我。这样一来,有时候手头就会有两本相同的书。我本来想将复本送人,但一想,还是自己留着,一本放办公室,一本放在家里,这样一来更方便,不再要将书带来带去了。
一次与作家阎连科做对话。连科是高产作家,长篇尤有分量。他寄给我的也大多是长篇或中篇作品集。可是在去书店搜集他的作品时,发现有一本由《小说家》杂志编辑出版的100期经典小说集《男人其实很简单》里收有他的一个中篇《兵洞》,心里非常犹豫,想买下,又心疼三十几元钱;不买,这篇作品便无法读得通透。最后还是咬咬牙买了下来。对话时,谈到这篇作品时,连科非常感动,他本来并不很看重这篇作品,却没想到我给予了很大的关注。这之前,他已经不准备与我做对话了,因为首都师范大学的一个博士生在他生病期间总是缠着他做访谈,搞得他有点烦。可他没想到我阅读如此细腻全面,于是感动之下,更加配合我的电话访谈。
这次访谈无疑是非常成功的,与他的对话一发表,便被立即被《短篇小说选刊》转载即是明证。
心疼换来感动,心疼换来了一篇有分量的对话录,也值得了。
更何况,我的书架上还多了一本《男人其实很简单》的作品集,我的藏书单里又多了一册有意义的书。这不是很令人高兴的事么?
守财奴的帐户里多了一项进帐,其快乐一定远逊于我的这种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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