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会不经意的想起,想起那个家,想起那个儿时的家,那个藏着无数儿时记忆的家。那里承载着无数个我们儿时的梦,那里记录着我们儿时的欢声笑语,也记录着一段段不快时哭啼声。一个个简单质朴的儿时时光镌刻在那,被一根线牵着。线的一头系在那个家里,另一头系在我们的心上。一阵风,一件小事,一个画面,简单的四季轮回,某处飘香的美食,都会撩动此线,将我们的思绪拉入时光隧道,回到过去,回味曾经的种种。
一次次的魂牵梦萦,一次次的不经意间想起,一次次的怀念与惦记,不是那"惊天动地"的大事,也不是那"刻骨铭心"的痛,只是那些简单的味道。那些伴着我们走过十几个春夏秋冬,陪着我们艰难度过温饱不济的日子,如今看似很平常的味道。总是在我们茫然望着远方那个方向时,莫名的想起,莫名的想要触及,想要恣意咀嚼。
锅巴
生活在农村里,或吃过柴火饭的人,对锅巴应该不会陌生吧。那是煮饭时,挨着锅底的米饭,被烤熟变硬,而未被烤焦的产物。吃着香而脆,咬起来咯咯的响,倍有味。
小时候,温饱是一个大问题,所以零食什么的也就不用想了。而锅巴不需要花钱,弄起来难度也不大,每天都可以拥有。只要煮饭时,火不要太大,太大会焦,变苦,不能吃;也不能太小,火太小了,锅巴不易成型,也不香。同时煮饭时,不要离开灶台,静静地看着火,随时注意锅里动静,准有。
锅巴的吃法有两种,一种是干吃,一种是湿吃。
干吃,就是新出炉的锅巴,把多余的饭粒刮去,将热腾腾的锅巴拿在手上,直接咬食,脆脆的,香香的。如果抹些辣酱,或者在两块锅巴中间放些喜欢的菜肴(嗯,简单的中式汉堡),那味道就更好了,当然这大多数时候只能是一种奢望。
至于湿吃,那就更简单了。刚出炉的锅巴,上面的饭粒不完全去除,倒入米汤(煮饭时,滤出来的米汤),继续烧火煮沸,熬煮,待锅巴变软,盛入碗中,食之,一个字"香"。当然也可以根据个人喜好,放些咸菜,或其他菜肴。这种湿吃法,一般是那些牙不大好,或担心损坏牙,或喜欢汤汤水水人的最爱。
鸡汤
自家养的,没有吃过任何饲料,养了大半年的线鸡(一种被阉割了的公鸡),宰杀后,清洗干净,无需添加其他辅料,清炖大半个小时后,加入些许盐食用。鸡汤口感浓香,回味无穷,鸡肉的味道鲜美,嚼着香而不腻。
这个在那时很稀有,一般只能在过年时才有机会吃上。那时温饱问题未解,没有多余粮食喂鸡,鸡养的也就不多。一般都是散养几只鸡,让鸡自己在家周围四处觅食虫或草籽长大。母的留着下蛋,蛋用来改善日常生活,或拿去卖钱,贴补家用;公的留一只作种鸡,其他阉掉了,养大,留下一两只以备过年用,其他的卖掉,同样换钱贴补家用。
如今生活好了,吃鸡也不是什么难事,但还是家里的好。
水煎蛋
鸡蛋打碎,不打散,冷水下锅,水烧开,沸腾片刻,和着水出锅,加入少许糖,就行。
这个不常吃,一般是用来接待客人,或者我们谁身体不适,才有幸品尝,那时最幸福时刻,莫过于生病时,有好吃的,可以吃上水煎蛋。
水蒸蛋
一个瓷碗,两个蛋,些许温水,一小块猪油,撒些许盐。鸡蛋敲开,打散,加入温水,猪油,盐,搅拌均匀,撒上葱花或蒜苗,辣椒粉可以来些,隔着饭蒸,片刻后成型,就可以开吃。来上一口,混合着蛋香、猪油的独特香味、葱香或蒜香,充斥着口腔,秒不可言。
这是每年夏季农忙时,早餐的必备,简单方便快捷可口。
猪油饭
一碗刚出锅,热气腾腾的米饭,一小块自家熬的猪油,拌匀,不需要菜肴,就这样吃,猪油独特香味,伴着米饭的清香,喷鼻而来,胃口大开,可吃两大碗。当然也可以撒上些葱花,伴着葱香,也是不错的选择。
猪油饭也不常吃,一年中也只有那一两个月可以吃上。那时猪油属于稀罕物,不常有,而且贵的很。只有自己家养了猪,将猪养大后,卖给屠夫宰杀后,可以拿到猪腹内的板油与花油,拿回家清洗干净,切大块,放入锅中熬致,炸干。
将油渣搂起,滤干油,趁热撒上盐与辣椒粉,这也是不错的美味,吃起来脆脆的,满口留香。
至于熬出来的热油,用瓦罐盛起,撒上少许盐(以防变质),放好,待它冷却,会变成白色的固体。日后我们喜欢的猪油饭,就靠它了,当然猪油炒出来的菜,也不错,香,也是我们喜欢吃的。
井水
忘不了那口古井,忘不了那井里汩汩的泉水,忘不了那泉水冬暖夏凉的触感,忘不了甘甜爽口的味道。
那口井,内圆外方,遍布藓苔,道不尽的沧桑。
如今古井依在,只是有些孤单,有些落魄,被杂草包围着,被荒废了,被我们遗弃在历史长河中。而那汪井水,那泓甘甜的泉水,也成了我们的记忆,被收藏在记忆深处,偶尔被触及。
有些味道已成了记忆,有些味道依旧可以常常遇到,品尝,只是曾经与这些味道间的故事,不再发生,成了美好回忆。这些味道也就成了勾起我们美好回忆的引子,成了我们特有的味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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