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事谢带了一盒糖果到办公室分享,是那种透明粉的糖果,酸酸甜甜。我实在贪心,吃了一粒,又要了一粒塞嘴里。接着,大伙儿你一言我一语,在忆苦思甜中回顾起小时候的“甜蜜蜜”。
王大姐提到的是那种我们后来才知道叫“麦芽糖”的固体糖。小时候,每个星期天都有商贩挑个担子,两头担着麦芽糖,走街串巷吆喝“换糖啊,换糖啰!”每每这声音飘来,我们小孩子️都兴奋地狠,因为盼了好久的人终于出现了,纷纷把早就准备好了的断裂的、不要穿的塑料凉鞋,破旧的塑料盆等等一一整齐地摆放在家门口,等候糖果大叔的“检阅”。等担子落地,小伙伴们就挤在货担旁,流口水地看着大叔慢慢揭开遮盖物,用铲子铲出等价的麦芽糖。其实,我们期待的是不等价交换,希望大叔的铲子能稍微倾斜一点,多给我们一点。然而换来的一点甜头总是得不到满足的,总是恋恋不舍地望着糖果大叔远去的背影,也总是盼着脚上的凉鞋明天就坏的,甚至总想,要是能成为换糖大叔家的小孩就好了,这样就能天天吃着糖果潇潇洒洒走四方。总之,对眼前的生活,我们在深深地渴盼中流露的是无能为力的不满足。
同事萍说起的是“小龙人”奶糖。她说小的时候,她奶奶一买就是一大包给她吃。同事强听了打趣到,啊呀,怪不得你长得像小龙人,原来小时候“小龙人”吃多了。
糖果女孩我坐在位置上暗自发笑,仔细琢磨,萍长得还真像小龙人,有圆润的胳膊,圆圆的脸蛋笑起来甜美地就像是糖果变的。我老早就认识萍,但以前不在一个部门,了解不太多。如今和她共处一室,朝夕相处,我却更加好奇起她的生活观。她来公司有8年了,一直从事物料计划员的岗位。我知道她的工资不算高,我也知道她老公的工资也不高。她老公是生产线上的装配工,每天俩人一辆车一起上下班。萍要是买了什么“高档”的护肤品会跟我们说,并且很热情地拆下包装给我们试用。我想,她和她老公的月收入总和都还差公司某些人一个人的一大截呢,但我从未听过萍哭穷,倒是见某些人脸上就写了两个大字“缺钱”。萍每天穿着好看的衣服开开心心来上班,工作期间会讲他儿子的成长故事,也讲婆媳关系的其乐融融。她有事就请假,如果周末不能补班,也不可惜被扣掉的工资。但是我就不同,我舍不得买“高档”的护肤品,我还会为有事请不请假耿耿于怀。
糖果女孩萍没有很高的学历,娘家婆家均没有优渥的家世背景,她不尖锐,她也不低迷,就像一朵兰花,静静地绽放,又像一颗糖,甜而不腻。她的衣服不是大牌,开的车不是豪车,他们在城里也没有房子。在这物欲横流的风气下,在攀比得失之间,我从她身上看到的幸福是:岁月静好,年华无伤。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