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一默对玉嫣无微不至的照顾,唤醒了在玉嫣心底沉睡了多年的爱情。
她心里最柔软的部分被撩拨,逐渐地趋于激越,让她不能自持。伤愈之后,她也曾想着离开,走了好远,却又折了回来,看到顾影自怜的翟一默,心中柔情荡漾。
这个给爱情折磨得死去活来的女人,又一次给爱情推到了十字路口。
月明星稀,鸟兽沉寂。玉嫣伏在狐王面前哭诉。
狐王依旧沉默不语,像一泓清潭,不起半点涟漪。
“狐王,我求你……”玉嫣哀求道。
“求我怎样?”
“求你再让我变回人形。”
“人间的苦楚你还没用吃够?”
“我不管了,求你,求你了。”
“人生本苦,不是甜蜜,就是苦涩。”
“我不怕,求你。”
狐王知道,命不可违。
在那个夜晚,玉嫣变回了人形,一个楚楚动人的美人。
“一默……”
“墨儿,是你吗?”翟一默侧过脸,女人正好往这里望。
“哦,是……,你是……”翟一默不出话来,女人清瘦的脸庞没有妻子丰满,她是谁?女人妩媚地对他一笑,朝窗外望去……
女人的确是狐狸变的,爱意滋润,书香熏陶,这些天的耳濡目染,让这个通灵性的仙子,动了凡心,直到对翟一默以身相许。
……
夜里稀稀拉拉下起了小雨,不知道打湿了多少人的心。
天没有亮的时候,栗景阳从睡梦里醒来,依稀入梦的物什什么的模模糊糊的不清楚。他穿衣坐起,头还是有些晕乎,仿佛给好多的虫子乱咬,他简单地洗漱了下,推开窗户,一股凉爽的风一下子进来,将他浸泡在清冽爽快的世界里。
外面的世界清新明净,几只鸟儿正在“啾啾”地叫着,从树上跳到树下,蹦跳着,然后振翅飞向远方。
他打开房间的门,一阵馨香,若有若无地在整个楼里萦绕着。
其他的人都没有醒,哪儿都静悄悄的,他走出了房间,先是到客厅坐下,边上就是茶壶,插上电,不一会儿,茶香氤氲,沁人心脾。他轻轻呷了口,茉莉花香气直入心底。墙上那幅《入睡的维纳斯》这个时候,越发清明地展现在眼前,维纳斯好像情目顾盼,流露出无限柔情。他有些迷惑了,是樱桃的眼神吗?那么的深情,好像要洞穿自己……这样想着,他有些觉得自己的愚了,笑自己的无聊,这样的场合,怎么适合想起那些……
直到九点的时候,李吉域才蔫蔫地从李秀儿边上的房间走出来,一脸疲惫。
翟一默教授笑着摆上了早点,他精神矍铄,丝毫看不出来已经是六十多岁的老人。
李秀儿倒是例外,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外面跑了进来,进来就喊着:“小奶奶,小奶奶,快看,看我给你带来了什么?”
栗景阳看到她的手里举着一束野花,不是很鲜艳,可是很新鲜,还挂着晨露。
“哦,哪里啊?是什么?”玉嫣说着,从楼上走下来。
她穿着白色的连衣裙,低胸,束腰,裙摆拖着地面,从三楼迤逦而下,仿佛一位矜持而高贵的公主。
翟一默教授乐呵呵地招呼着大家入座,特别牵了玉嫣的手,挨着自己坐下。李秀儿咯咯笑着,蹦蹦跳跳地把花儿插到了玉嫣的头发上。乌黑的头发,陪着那几支花儿,朴素中透露出俏丽,风情里显示着高贵。
李吉域的酒劲儿好像还没有消去,脸色有些蜡黄,他无力地坐在栗景阳身边,勉强笑着和大家打着招呼。
一顿饭没有什么声息的进行着,不温不火,——外面鸟鸣啾啾,靓丽的景色正努力的绽放。
吃完饭,翟一默风度翩跹地牵着玉嫣送大家离开,直到车子从视野里消失……
栗景阳没有让李吉域送自己到学校,李秀儿坚持着要去看看他工作的地方,他还是倔强地在路口下了车,正好一辆公交车路过,他毫无犹豫地上了车,走了很远,回头的时候还看到李秀儿呆呆地立在路边。
栗景阳没有惊动其他人,一个人静静地躲进自己的房间里呆呆地躺着。外面吵闹的学生让他有些烦躁,窗户的玻璃封闭的太不好了。他用被子蒙住了头,可是那喧闹声仿佛针刺一样的穿了进来。
“你哦,走起来是一首诗,平平仄仄,站在那里是一篇散文!”
“去你的,油嘴滑舌的,不要把舌头给滑拉出来!”
窗外,李峰的公鸭嗓抹了油一样拔高了很多,炫耀似的。张芳不领他的情,不买他的账。
“这个混蛋,为朋友两肋插刀,为一人插朋友两刀!”栗景阳心里狠狠地想。
他打开窗户,冲着两个人,“嗨,两个痴情男女!”
眼尖的李峰一下子就看到了栗景阳,“你这个家伙,吓死人了!什么时候回来的?”
张芳也给吓了一跳,“景阳,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把人想吓死啊!”
栗景阳笑着,开了门,请两个人进来,“怎么样?这些天有什么事情吗?张志伟做什么呢?”
你小子还知道念叨我们啊?去了这么久什么消息也没有,你啊,赶紧地去给黄老师说一下吧,要不,老师可要拿你开刀了啊!”
张芳站说:“对了,景阳,赶紧的,今天上午第三节课,我们要听张志伟的公开课。”
“是吗,你不早说,赶紧的,不要迟到了。”
搬着凳子走出办公室的时候,学生已经开始往教室跑了。
三个人赶紧地紧走了几步,来到初一三班,门口周围已经聚集了几个老师模样的人,手里拿着听课的纸笔。张志伟在教室里,紧张的汗流浃背,正在和学生交谈,似乎很老练的样子。
“已经是第三次试讲了,这个是第三个班,……”张芳贴着栗景阳的耳朵轻声说。
“哦,是吗?”栗景阳心里一颤,天哪,三遍?把一个人给折磨疯了吧。
张志伟讲授的课文是《丰碑》,先是检查预习,他让三个同学上讲台板演,可是,因为不认识学生,其中一个学生边上正好是一个胖胖的男老师,他挤不过去,而那个男老师光看讲台上的情形了,没有注意到身边这个小男孩。男孩一急,“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把老师学生给弄的一愣,那胖老师发现了,才赶忙地起身,让那个小孩儿上去,那孩子一边写,一边擦着眼泪。惹得学生们一阵大笑,这下,倒是把室内紧张的氛围给冲淡了许多。
张志伟点评的时候进行的很快,完了后,带着学生读了一下,然后便是解字词的阶段。
“碑,是什么呢?”张志伟问道。
学生七嘴八舌地答了很多,可是没有听出来说的是什么,场面很热闹。
“好了,好了,大家不要乱,不要乱,”张志伟喊道,“我给大家解释解释!”
学生们还是没有收敛,甚至好像几个已经停不下来,跑到了别的同学那儿玩。
张志伟用黑板擦敲打着桌子,大声地说:“静一下,静一下,我给大家解释解释碑’”“碑就是:刻上文字纪念事业、功勋或作为标记的石头:石碑、碑林,a.设于道路旁边用以记载里数的标志;b.喻在历史发展进程中可以作为象征或标志的大事。有口皆碑。”
学生似乎有所领悟,一些眼睛开始到处乱瞟,栗景阳,又用黑板擦敲击了下讲台桌。
“大家写下来,在写之前,先跟着我读一下,……”
学生们刚刚拿起笔,听完了张老师的话,于是又开始了另一番运动。
……
栗景阳和张芳、李峰坐在教室的最后边,——门口的地方给那几个老师占着,没有地点。栗景阳在后面正好可以把全部细节都摄入眼底,孩子是清一色的校服,乱糟糟的看不到一个清晰的图像。几个老师仿佛圣人打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栗景阳心里不觉无聊,这样的生活怎么过,什么时候是个头啊。他的目光游离,突然,门口又一个靓丽的身影让他感觉到一阵心跳。黄色的呢子套裙十分得体的服帖在身上,高挑身材,此时,正引着粉颈静静地倾听着张志伟授课,专注至极!
课后,张志伟的指导老师王大刚把几位老师招呼到二楼的语文办公室。几个铁西的老师坐在上手,张芳、李峰、栗景阳在门口坐着,张志伟没有坐,拿着书本有些木讷地不知所措。王大刚冲着他笑着说:“小张,把你的想法给各位老师说说吧?”
“我,我,我不说了吧,请各位老师批评指正就是了。”张志伟不好意思地说。
“哦,那各位就说说吧,……”王大刚逡巡了一下四周。
众人一阵沉默。
黄华看到气氛有些尴尬,清了清嗓子,“那我就来抛砖引玉吧,先来谈谈张老师这节课的优点,张老师虽然年轻,但是基本功很好,功底扎实,语言表达能力较强。唯一感觉有些不足的地方是整个课的设置有些不流畅。大家觉得呢?请大家都谈谈吧。”
几个老师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觑。后来,那个胖老师索性站起来,去边上水房去打水了。
“哦,我来谈谈不成熟的意见吧,”栗景阳的指导老师朱莉站起来说。
“坐下来吧,坐下来谈。”黄华笑着拉朱莉坐下来。
“我感觉张老师的课整体没有什么大问题,就是在细节处理上,是不是这样做,比如,解释‘碑’的含义的时候,是不是可以逐层深入,比如,可以设置成‘碑’的外形、材质、内容、意义等问题来处理,给学生一个感性、理性的认识?”
众人颔首,一时无语。
这可能是这次听课栗景阳感觉到唯一的亮色,不,应该是第二处亮色,还有一处亮色,早已经刻在了栗景阳的心里……
藤下狐言:
乌海,风大。许是尘过,雨过,便该风来了。
庄子言:天下莫大于秋豪之末,而大山为小;莫寿于殇子,而彭祖为夭。天地与我并生,而万物与我为一。
朋友发给我,译成今意:天下没有什么比秋毫的末端更大,而泰山算是小的;世上没有什么人比夭折的孩子更长寿,而传说中年寿最长的彭祖却是短命的。天地与我共生,万物与我一体。
无是永恒,小是最大。
我感觉这段话其实就是庄子道家的核心思想――虚无论,主张一切都是虚无,没有必要去追求去改变,其实也是唯心的辩证,主张无求,无欲,无思,无虑,……这样推出道法自然,就是一切顺其自然,不要去枉费心力去改变自己改变他人改变自然改变社会,
想到了这里,我有了疑惑:庄子这样想,为什么还要去写作?去推行自己的理念给统治者给人?
查资料得知,他在自己的作品中多次提到,“不得已”,还有就是一种自然的传承老子道家思想的责任感,也是一种自然我:
任何学说都有自己的弊端不足,甚至是自相矛盾,不能自圆其说,这样也说明世界博大,丰富多彩,我们都是渺小之至,敬仰它,学习它,充实自己,提高自己,才是大道!
友问:跟政治有关吧?或是仁爱之心呢?
我前面是说人性,内在;外围的就是政治社会,一句话,在几千年的封建社会里愚民思想,道家起了很重要的作用,人,甘当黎民。黎者,黑也。黑为日照而来,甘于被奴役,都是给无为自然的蛊惑,觉得生来就是该这样,门阀制度,等级观念,何尝不是道家的胜利与影响?
积极的一面是人民聊以自慰,觉得应该如此,心里平和了,就导致了一种畸形的平稳,开始还好,制止战争;可随着社会发展,一切进步开始变得缓慢,无争无欲,就日显其消极性了。
今天给大家分享了庄子的一段学说,人说,在这样的一个浮躁的社会里,我们的内心总是不知所措,应该从庄子老子道家经典里求得安稳,道理上是对的,怕的是进去了,出不来,终无所得或者自断前行路……
狐子浅见,请批评指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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