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大哥和C小妹,是一个单位的同事。A大哥热情奔放,说话震天响,多远就打招呼:“吃了吗?”“去锻炼啊?你看俺都回来了,哈哈哈。”A大哥跟什么人都处得来。
一天A大哥在菜市场见到C小妹在买菜,就打招呼:“吆,买菜啊?”
C小妹笑到:“买菜,俺哥。”A大哥往C小妹跟前走近一点,C小妹伸头看了看A大哥的菜篮子,说:“都买了啥菜呢?”
A大哥答非所问,说:“你听说咱院的某某某怎么样了?”
C小妹一头雾水,惊异地问:“不知道啊。不就是大腿上长了个疙瘩吗?早就割掉了呀。”
C小妹不放心地问:“最近她又得什么病了?”
“没有,我就问问。”A大哥突然笑到,“走了哈,你再逛逛去吧。”C小妹更迷茫了。
过了大约一个多月,C小妹晚上出来走走,刚到楼下,就被人拍了一肩膀:“俺姐唻,你怎么现在才出来?你看人家都回去了。”
“我刚下班呢,所以出来晚了。”C小妹一看是原来的邻居娟。
“俺姐,某某姐去世了,明天烧纸,你去不?”娟的眼泪在霓光灯下忽闪着,长长的睫毛到底没有掩盖住那将要溢出来的泪光。
C小妹吓得一激灵:“你说什么?什么时候的事?怎么可能,她身体这么好!”
“你看,”娟指着摆在东面巷子里的花圈说:“那花圈就是人来给给某某姐烧纸送的。”
“去啊,”C小妹没有犹豫,果断地说。她的心里也非常难过。感叹生命的无常。
想到去年的秋天,一向不大注意穿戴的某某某,突然从他们楼的那边走过来,穿着风衣,浅紫的风衣的衣角在秋风里飘荡。脖子上系着一条丝巾,潇洒了好多。她要是不喊C小妹,真还不一定一下子认出来。自从女儿成家,她自己办了退休,又打了一份工,眼看着生活越来越好,有那个闲钱和时间照顾一下自己了。那天,C小妹跟她聊了很久,才各自回家去。就好像在昨天一样,几天不见,竟然阴阳相隔了。
后来的C小妹,始终不能接受这个事实似的,只要遇到原来认识某某某的人都会问:“某某某去世了,你知道吗?”还会哀叹:“可怜不,刚办了退休才十个月呢。自己交的养老保险,都白搭了。”
别人并不像C小妹那样反应激烈。他们的淡漠和她的悲切似乎极度的不匹配。她没有从别人那里感受到同情和悲伤。每天的日出日落,都照常进行着。世界和原来一样,每天鸟语花香,蓝天白云,飘渺淡泊,好像什么都不曾发生过。
突然有一天,C小妹想到了A大哥,从他那沒说完的说明明他早就知道了。如果A大哥当时跟她说了,她肯定是要去看望一下的。不管怎么说也是邻居这么多年,去帮个忙也是应该的。而且,她女儿当时候正怀着孕,沒有来伺候她。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处事原则。相互尊重还是必须的。
她不由伸手乎了几下自己的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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