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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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便扯开嗓门吆喝。哎哟，好大的火气！你有本事有手段都使唤出来啊――偷啊！梁上君子还来宜春楼做什么？宜春楼可不是贼窝！巡捕房的来可不饶你！害我肚皮疼个半死！就是你要杀人的呢――谋财害命！
阿兰颇有几分嚣张蛮横之意，绝不善待他们。从来上海人市侩，待他们厚道，便拿你做冤大头。还是刻薄一些妥当，了却许多烦心事。
翌日，阿兰后腰垫着枕头，坐在床上，抱着腿，瞅丫头收拾家务。窗帘拉开，便见燥热的日头筛进闺阁。拉上吧，她说，太热了，热得人没有胃口。
丫头说，那吃什么水果？
她转着眼珠，思忖一时。苹果！哈密瓜！
哎哟，我忘记妈妈交代不可吃生冷果子。不然，我看厨子在不在，给你做拔丝苹果好了。
又一时，阿兰坐在床上受用拔丝苹果，全不记得腹部痛苦来。
窑子里的人一个比一个迷信。觉得古怪，来一个新姑娘，生意应该更好，如何就不如从前了？揣度那姑娘缺德，不然怎就生这模样？说丑也不丑，说俊也不俊。便撺掇老板请她走路。省得阿兰心神不宁，做出没头脑的事情来。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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