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嗡,哒哒哒,轰轰轰……
觥筹交错声,起坐喧哗声,不绝于耳。这是一场宴席,老谢舅舅的60岁生日宴。这几天,我和他就来不来、怎么来的问题争论了几次,此刻,按我坐在这里码字的情况来看,我妥协了。
很早之前,我们本决定今天去参加同事的婚礼,在另外一个县,驱车一小时多,正好也可以去看看别处的风景。谁知上周他得知今天是舅舅60岁的生日,于是改成前一晚去参加婚宴(婚宴正餐有2次,一次在婚礼前夜,一次在婚礼当天中午),今天一家人来吃生日宴。我说不如分头行动,他去他亲舅舅那儿,我去同事那儿。
我是明摆着不想去吃这顿生日宴的。送礼的不是我们,是公婆。作为没有分家的一家子,送一份礼就行,也就是公婆送了礼,我们去了老老少少6个人。说得好听是热闹,可是按农村妇人背后嚼舌根的本事,总会有人在背后说——你看他们家来了半张桌子。
这样的话,我从婆婆嘴里听到过,从我妈和同乡人闲聊时听到过,我很不想成为别人嘴里的这种人。我宁愿再送一份礼,可是公婆及老谢断然是不同意的,“一家人,要送两份干什么,他们来我们家不也是一样来这么多人。”
基于老谢的“舅舅爱热闹,人去得多才好”的不实言论,我们一家子还是都到了。去往饭店前,不听劝的老谢还非得回一趟婆家,说到了门口不进门不像话。如此一来,果不其然,出门迟了,座位没了。等我们到时,辣利婆舅妈正在指挥着我们插空坐到各个桌子的空处,天知道4大2小的座位有多难找。
爱“热闹”的舅妈舅舅此刻只想着如何把后面三三两两到来的客人安插到座位上。我能想象,这是一件很艰难的事。
终于在十几张桌子间,我带着娃找到了一个位置。终于开席了,按后来表姐的话,我吃了一顿清静饭。她没见到我,但她见到了我的两个娃儿,他们后来跟着爸爸、奶奶最后坐到了备席上。而我,在一桌陌生人中间吃完了一顿饭。庆幸的是,我确实只要管好自己有没有吃饱就行了。
席间,舅舅的两个儿子来敬酒。我跟这些亲戚一年见面不过一两次,倒是他的大儿子——东哥,房子买在我们楼对面,经常能碰面。敬酒完毕,他凑在我耳朵边悄悄关切了一句:“你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了哦?”
我状似轻松地说:“他们开始坐这里了,后来挪走了。”我知道他并不关心我坐在这里的原因,只是觉得很震惊。不过他这一问,让我对他的印象分又增加了不少,果然,像表嫂说的,他是个细心的男人。
吃饱喝足,我心里的悔也渐渐消失,我知道为已经发生的事情再去后悔没有意义,不如把握好当下。于是我在饭桌边和一个同样带孩子的妈妈聊了起来,育儿话题果然是妈妈间的润滑剂,很快,我们就从简单的身高体重聊到了学业、老师、喜好。我一边感慨她的健谈,一边暗暗为迈出第一步的自己叫好。
这一趟,至少没白来。
到了傍晚,老谢还要去赴宴,被我果断拒绝了。何必把一句客套话,当成了圣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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