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仇

作者: 謃訫 | 来源:发表于2018-12-30 12:34 被阅读18次
图/网络

话说,宝盖山山脚有间破旧的小木屋,那儿是恶霸刘三刀的地盘。刘老大当年做小的时候,所遇的牛鬼蛇神、强龙地头蛇在他手起刀落间割肉放血、开膛破肚统统走不了三刀,故远近闻名。

刘三刀心狠手辣,胆大妄为。但其父却另有一段隐情。据传,刘爹自幼孤苦伶仃,卖身做了长工,侥幸跟一雇农攀上亲事。雇农女儿年芳十六岁,生得个貌美如花,嫁妆细软且都鼓捣好了。

谁知风云突变,刘爹睡梦之中就被抓进大牢,严刑拷打,无处申冤,生受断掌之刑,差人拿着血淋淋的手掌按了手印,落了个偷窃财物的罪名,竟吃了十年牢饭。

刘爹后知是东家告上去的。

十年后刘爹出狱,没成想雇农家里空无一人,四处打听才明白,自己落难后雇农退了亲,把女儿许给东家做了小。刘爹几经周折心灰意冷,遂远离村落,在宝盖山的山脚下安了家。某日在山涧边拾得弃婴,大喜,遂收养之。

刘爹弥留之际把刘三刀唤到床前,伸出那只光秃秃的手抚摸着他额头,郁郁寡欢,哀叹连连。刘三刀年且九岁,竟也懂得爹爹含冤待雪,垂泪道:“爹,您且放心,儿定帮您报了这仇!”

刘爹呜咽良久:“你记住,凡事该留一手,若留两手,那就是不出手。”

刘三刀躁了:“那人家要是得寸进尺,我还得赔个不是?”

刘爹大喊:“你斗不过!斗不过!斗……”。

就此咽了气……

我打断表哥的叙述:“哥,你说是刘三刀他爹断了手,那刘三刀自己怎么回事儿?”

表哥一脸嫌弃:“听个故事你还话多。你怎么知道刘三刀没手指头?”

我说:“嗨,这不明摆着吗,甭管寒暑他右手都缠着黑布,只用左手砍人,你爷爷告诉我他右手见不得人,是秃的!”

表哥给了我一巴掌“我爷爷也算得是你爷爷!”

1、

表哥死了,死的凄惨。

听舅姥爷说,我在周岁的时候家里遭了灾,独留下我一人。幸有舅妈收养,舅妈对我着实照顾,我把她当亲娘,可舅妈又不让我叫,且言道:“如此甚好,可舅妈就是舅妈,你喊不得娘亲。”

表哥他爹死的早,据说不得好死,被盗匪大卸八块。

表哥生的一副俊俏的脸,按理该是招蜂引蝶之命,可他偏偏搞下三流,喜欢有主的妇道人家并以此为乐。

这夜,我那流氓表哥仗着身高腿长,翻过院墙偷看别人老婆洗澡。点背,屋主赶巧外边喝酒归来给撞上了。这男子虎背熊腰、声若惊雷。他堵着表哥,砸了手中酒瓶扬言要我表哥的命。

表哥早已习以为常,撒腿就跑。在跑这方面表哥相当自信,不提那双腿上紧致的肌肉,单这双长腿就比后面追着的大汉优越太多。

我习以为常的想象着该是和之前一样。

星月下,这场追逐停止在宝盖山山脚下。随着表哥一阵疾步消失在宝盖山里。那男人气急败坏跺了几脚,他知道这番奔波算是徒劳无功了,啐了几口唾沫便骂骂咧咧地回了头。

第二天,表哥的尸体被山里的樵夫发现了,尸体被大卸八块和他死去的爹一样,据说是遇上了山魅。

邻居男人闭门不出,女人则惋惜地说:“昨儿他还偷看我洗澡,今个这是怎么……”

我的舅妈悲恸欲绝,伤得一场大病。她唤我到床边,忽然把我搂在怀里说:“法儿啊法儿,勇强没了,我就只有你了。”

我也跟着哭了起来,陷入对表哥深深的思念。

舅姥爷如常,悉心照料舅妈,沧桑的脸上看不出悲喜。

过了半月,村里最大的帮派无心帮换了新帮主,听说原帮主刘三刀失了智。小的们说他前不久在宝盖山见到了山魅,山魅把他的魂儿给勾走了。

刘三刀可提不了刀啦。

2、

村里偶有戏班子来搭台演戏,表哥领我去看。有次演的《千里走单骑》,二爷过关斩将,千里护嫂,我美滋滋地看完觉得不过瘾,非要跟着戏班子跑到别村再看一遍。

我不依不挠地闹腾,把表哥气得直笑。他把我送到邻村村口,眼睛忽然一亮,俯着身子问我:“勇法,你是想看戏呢,还是跟着我占便宜去?”

“占什么便宜?我要看关二爷!”

“得,那你小子别乱跑,我去捞一把就回来。”

我都不稀罕理他,我爬上台子边的香樟树上,入神的看着挥刀的关二爷。恰在我最喜欢的一幕开始时,看客席上爆发出一阵喧闹,我只看见一个敏捷的黑影朝我奔来,身后几条汉子气势汹汹的追着黑影。

那个黑影是表哥。“勇法,你先别走,等会儿哥来接你!”

说完,他撒开丫子跑得飞快,七八个人紧随其后。过了老半天,几个人垂头丧气地回来,站在树底下商量事儿。我自幼耳音出众,听出来他们是想把我抓走。

眼瞅着他们要爬树上捉我,表哥还是没影儿。我吓得没了主张,大喊:“表哥,表哥,你倒是回来接我呀!”

正在这时,一个过路的汉子走了上来,此人虎背熊腰,声若惊雷,凛凛然如同天神。他喝道:“怎么,什么事得拿一个孩子出气!脸呢?”

“小子算你个运气,有亮爷给脸。兄弟们,走!”

他把我抱了下来,问我家在哪。我的脑子晕乎乎的,抬头看见这人长眉入鬓,凤眼生威,惊叫:“关二爷,你来救我了!”他哈哈大笑。

表哥接我的时候满身的枝叶枯草,狼狈的很,我知道表哥又是往山里跑了。他每次都用这招,跑到山里猫一会等人走了就回来了。

表哥看见我身边的男人先是一愣,接着眉开眼笑地把我扯过来,道了声谢走得飞快。

我不高兴地说:“哥你不来救我就算了,还对人家这么不待见。”

表哥嘘了一声后说:“你知道我今儿为什么被追么?”

我摇摇头。

表哥说:“这村啊有个远近闻名的美人儿,刚才我看见她也在台下,心里痒痒,就想亲近亲近。”

“什么是亲近亲近?”

“就是摸一把屁股,最多揉揉奶子。”

“哦,那你摸着了么?”

“你傻啊,没摸着这么多人赶着杀我?摸完我还纳闷儿呢,这妞儿不叫不闹还冲我笑,敢情人家身边儿一堆保镖的。”

“哪来的保镖?”

“刘三刀知道么?听说这女人惯会偷汉,偷到刘帮主这儿了,出门可不得保镖跟着。”

“什么是偷汉?”

表哥冥思苦想,用我能理解的层次解释道:“她背着丈夫跟刘三刀亲嘴!”

说完表哥做了个鬼脸,问我:“你知道刚才救你那人是谁么?”

我摇摇头。

“她丈夫呗!说来我也认得他的。”

不久,表哥家旁边儿迁来新住户,是对夫妇。男人虎背熊腰,声若惊雷。女人腰肢纤细,貌若天仙。

表哥去世后的一天夜里,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脑海里回荡表哥告诉我的话。

“她背着丈夫跟刘三刀亲嘴。”

“她背着丈夫跟……”

“她背着……”

迷迷糊糊睡着后,我又梦见了之前一直有的梦。

一只硕大无比的猴子出现在我的眼前,它老是在我眼乱晃,还时不时的看我几眼,等我想看清它的模样时,它凌空一跃,在舅妈的床上失去了踪影。

3、

据我舅妈说,我有一个远房亲戚,年轻时好勇斗狠,组建了个帮派叫无心帮,坐稳第一把交椅。县上的一切生意都由他罩着。

我那亲戚虽狠,但却做着实在生意,黄赌毒一概不碰。待他娶了娘子后就把生意委派给一个后生,踏踏实实过了几年日子,得了一大胖儿子。

那后生有一门徒面容与他颇有几分相似,深得他的喜爱,两人称兄道弟。没成想那门徒野心极大,定要扩宽生意门路,在县里偷偷搞起了赌坊妓院。

事发,我那亲戚和后生要以帮规吊死这自作主张的门徒,不料帮中大多弟兄见有利可图早倒了戈,竟把他俩给扣着了。

那门徒说:“大哥,帮主!我敬你们也是条汉子,可这世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啊!你们尽可撒手,一家老小我养着你们。”

我那亲戚心如死灰只道一句:“不用你养,但入伙的弟兄们你得护个周全!”

帮众们听了都动了情,想起了帮主昔日带他们一拳一刀搏命的过往,大都含泪跪下大呼“帮主!”

这门徒也是刚烈,当下削断右手手指,立了毒誓,令众人发懵发怵,令我那亲戚无话可说,从此退了江湖。

后来我那亲戚因为生活所迫,出门跑货,没几月就遭了盗匪,性情刚烈的他不肯屈服被盗匪分了尸,死的凄惨。

舅妈紧紧的抱着我,泪水不断落在我额头上。

次日,表哥邻居家的男人带我出去玩,我一直记得那年是他赶走了混混并救了我,所以对他很有好感。

可想到在外面闯荡的他,刚回村就发现妻子背着他跟别的男人亲嘴,总觉得他很可怜。

他领我沿着宝盖山向西走了半里,指着一个小木屋说:“知道这是哪儿吗?”

我摇摇头。

“听说过山魅么?”

我点点头。

“山魅本事大不大?”

我点点头。

我想起了那死的凄惨的表哥。

男人的脸上露出阴冷的笑意,我站在烈日下打了个漫长的哆嗦。

我说:“咱们干吗来这儿啊?”

男人说:“我看着他啊,心里舒坦。”

顺着他的目光,我看见一个人坐在屋前喝茶,右手缠着黑布,举杯的左手一颤一颤的。

邻居男人很是兴奋,眼睛里闪烁着快意。

自那天回家,我不再跟他出门。后来他不知怎么地被人杀了,死在了宝盖山山脚的小木屋里,被人大卸八块。

表哥邻居家的女人成了寡妇,听说从此检点本分,开店卖豆腐。

4、

无心帮顶级打手,双花红棍刘三刀在某天失去了右手手指,并成为刘老大。黑白两道谁敢不卖面子,三刀过,白骨生,只手遮天,万马齐喑。

富甲一方,日进斗金不在话下。他自此纵欲无度,搭上的女人里有位有夫之妇,腰肢纤细,貌若天仙。

某夜,宝盖山山脚小木屋里刘三刀正与县太爷商议三日后途经县里的商队……,忽听窗外脚步急促,一个满身枝叶的年轻人从一旁钻了出来,长手长脚,十分俊俏。刘三刀手起刀落割了年轻人的脖子。那年轻人死不瞑目,却挂着孩子般的笑。

随从上前细看,说:“刘三爷,这可是老帮主的公子爷呀!”

刘三刀一惊,继而神色一冷,道:“分尸埋于山林各处,别走漏风声。”

那随从应了一声,拖着尸体消失在林野之中。

县太爷拇指一翘,赞道:“心狠刀快,刘三刀名不虚传,服!”

第二天,年轻人的尸体被发现,大卸八块、惨不忍睹。

刘老大方知出了差错,内心戒备,不露声色。年轻人的娘伤心过度,竟至不能前来认领尸首。刘老大嘱托小弟给他们家送些钱财,另外自己私下四处打探何人所为。

次夜,刘三刀唤来情人,在宝盖山的小木屋里干柴烈火,一扫近日颓废之色。情人问他是否不喜居住大宅,刘三刀微微笑着并不理会。

岂知正值火热,情人忽然剧烈地惨叫,不似欢好之音。刘老大久经沙场,临危不乱,却也被这声大喊震破了胆。他猛然回头,瞥见狭窄的窗台上趴着一个诡异的身影,浑身绿黑,头上还长着两对血红的犄角,在微弱的灯光下面孔看不分明,口中发出野兽进食时的呜咽声。

刘三刀立刻从情人的胸前挺身而起,抓起尖刀直冲门外,只见星光黯淡,天地无色,哪里还有影子在?刘三刀此时方察觉自己手脚冰冷,浑身发软,尖刀咣当一声掉在地上。

几天之后,刘老大不再做无心帮的老大了。帮里的兄弟私下里都说他是见到了魑魅魍魉,丢了魂。

只有当事的情人清楚,刘老大关键时刻受了惊吓,永久地丧失了一些功能,一蹶不振。她拿着昔日一方枭雄的安家费投资了家豆腐店,生意惨淡。

刘三刀既然提不了刀,也不必再叫刘三刀。老刘过上了喝茶晒太阳的日子,心里有三件事悬而未决,不如称作刘三悬。

一, 山魅事件虽有眉目,大仇未报。

二, 分尸小弟尸骨无存,大仇未报。

三, 养父至死心有不足,大仇未报。

人在江湖,如同走夜路,除非夜尽天明,绝不驻足。

某日,刘三悬潜身在小木屋对面的灌木丛里,伏杀了那个每天前来窥视自己生活的男人,他临死前干涸的喉管发出的不知求饶还是咒骂的声音,像极了那只窗前的山魅。

他一把火烧了小木屋,平静地离开了这里,去了县衙门,杀了县太爷他爹,当天就被县太爷送上邢台砍头。

行刑前,老刘想起养父临终时的话,淡淡一笑,道:“不斗了,不斗了,不……”

刘三悬又不再是刘三悬。

5、

刘老大被砍头后,无心帮的人逼着大家披麻戴孝,出门哭丧。村子成了白色的海洋,人们热烈地哭泣,脚下的花草无处可逃。刘三刀一生尽兴,一死倾城。

那是一条狭窄的街道,人潮不停地摇摆。我看见表哥邻居家的女人,今日的豆腐店老板朝我勾勾手指,我向她走去。

豆腐店老板惊异地看着我,我收回此时此地握着奶子的那只手,自言自语说:“原来这就是亲近亲近。”

她扑哧一声笑了,说:“小鬼,跟你表哥其实是亲兄弟吧?”

我看着自己的手掌:“表哥为这个死,太不值了!”

豆腐店老板撩了撩头发,说:“他可不为这个。这事儿是山魅捣的鬼。”

“山魅?”

“是啊。山魅把他撵到山里,谁知他误打误撞看见了不该看见的事儿。人家眼里揉不得沙子办了他,山魅又把给你表哥分尸的倒霉蛋给分了尸。”

“山魅这么厉害?”

“没完呢。山魅笃定当年他大哥的死是刘三刀干的。一心为仇的他连老婆也搭上就算了,没想到倒阴差阳错把大哥的公子给搭进去了。最后连自己也搭进去了!”

女人话音和她的泪水同时落下。

豆腐店老板离去后,我缓缓朝家走去,惊奇地发现街道发生了巨大的改变,散发着黏稠的气息。每一个眼神都似有深意,每一道弧线都无端优美。

我闭上眼睛,回想起那个夜晚,表哥问我:“勇法,你是想看戏呢,还是跟着我占便宜去?”

我睁开眼睛,急促地说:“去的,去的,去的……”

我终于明白了。

6、

听舅妈说,舅姥爷他的妈妈是地主家的妾,本是雇农的女儿,许给一位长工。谁知年纪已不轻的地主相中了她,使计策把长工送进大牢,罪名落实为偷窃财物。

本来就算偷盗,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罪,地主家却上下打点了银子,给他判了十年,趁机霸占了雇农的女儿。长工出了大狱,什么人也不认识了,买了一把尖刀,整天在大街上晃悠。

后来某日终于碰到了地主,他激动得无以复加,冲上去操着尖刀捅他。不料刺了个空,又被跟班暴打了一顿。地主仿佛识得他,发出夜枭一般的怪笑,扬长而去。

他心灰意冷,远离村子搭了间屋,很多年后捡到了一个娃娃。

地主的小妾那时已然扶正,成了继室。有人向她禀告此事,她养尊处优的脸上流露出茫然的神情,转身逗弄架上的鹦哥儿。

地主家道中落后,她郁郁寡欢,嚷嚷着吃不惯粗茶淡饭,不几日死了,人们都说她是天生富贵命,穷不得的。

舅姥爷时常想念自己的儿子。他儿子走得早,死得惨。早先并不学好,拉帮结派,打架斗殴,所幸不会吃亏。娶的老婆倒是令长辈挑不出毛病,生了个大胖小子。

最后一次出山跑货,舅姥爷把一块吊坠给他挂上,佑他平安。儿子不知为何心神不定,像是有话要问,末了不曾开口。出事之后,有一人回来送还吊坠,此人虎背熊腰,听说是他儿子肝胆相照的兄弟。

舅姥爷问他今后作何打算,他说有仇必报!

听舅姥爷说,此人早先其父是雇农,挣钱难以糊口,就抓阄把刚出生不久的两个儿子中的一个丢了山林里。后来这个还吊坠的娶了远近闻名,丰胸细腰、貌若天仙的美人,但日子并不平安喜乐。

7、

跟豆腐店老板诀别后,我回到表哥家,舅姥爷正在阴影里乘凉。

舅姥爷忽然张开眼睛,告诉我:“咱们家跟县太爷其实有交情。我爹过去时常和他爹有往来,托他们办了不少案子,得了咱们很多好处。”

“现如今,咱家算是断了财,你得去他那寻得一份差事。”

我点点头,不动声色地离开。

这不重要,一切已经不再重要。我隐忍地驻足在阳光里,淋浴着夏季末尾的蝉鸣,饶有兴致地思考,为何表哥的爷爷长着一副猴子脸。

“表哥的仇,我到底该寻谁报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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