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小年

今天早上一出门，真冷，戴着棉手套，手都感到凉哇哇的。

我牵着狗子向北溜达，到了十字路口，忽然起了一阵风，将我卷得踉跄了几步。包裹得跟粽子似的，还是低挡不住那一阵阵的寒意。这是真正的冬天的感觉了。

已经七点半左右了，天空还是灰蒙蒙的，浅灰色的天空中，一团团被撕扯得很随意的深灰色的阴云正向我头顶上方缓缓而来。这云层一定是雪或者冰聚集而成的吧，洁白的雪，晶莹的冰，聚集在一起，却是深灰色的。这些阴云走得不疾不徐，轻松自在，都让人不禁怀疑云层中根本什么都没有。

今天预报有小雪，看这样子，也许真有。

今天小年，又是周末，路上车辆明显见少了。我昨天搅了肉馅，孩子姑姑又给送来了不少， 遛完狗子，猪肉白菜馅饺子就可以着手准备了。

小时候的这天大概也吃饺子吧，真记不太清了。那时条件差，不过这样的节日也是有可能的。小年，我是出来上班后似乎才知道这个节日的。

我们小时候，似乎总是听母亲说辞灶，这天要在灶台前贴灶神。

看着母亲小心翼翼地将新灶神贴得平平整整，我有时会不经意地问：又买新灶神了？母亲总会郑重地纠正我：是请的灶神。我有时还会问，多少钱？印象中，母亲大概是说过，七毛或者是八毛。那时，对这个买或者请，我总弄不明白，下意识里，花了钱的不就是买吗？请的话似乎是不用花钱的。灶神的样子记不清了，但还记得那幅对联：上天言好事，回宫降吉祥。

现在，家里的灶台前似乎还贴着灶神，但每次回去都是匆匆忙忙的，都没怎么注意了。

转了一圈，牵着狗子又回到了小区的门卫处，又看到了门卫外边放快递的桌子底下那个黑色的小箱子。这个箱子出现在这里大概有一个月的时间不少了，不知是谁的，也不知装的什么，也没有来取走的，原本很崭新，现在已经落了不少尘土，包裹箱子的塑料袋都破了。

好几个月前的某天，我也注意到过，这个桌子上曾经出现了一袋鲜花生和一袋鲜玉米，用透明塑料袋装着，两袋的把手是系在一起的，分明是送给同一个人的。遛狗经过看到时，我觉得这一定是不知谁的亲戚自家种的，给送些来尝尝鲜，一定很好吃。

一天，两天，三天，每次经过，那两袋都还在。这么好的东西，怎么没有来取的呢，不赶紧吃掉，就老了。多少天过去了，那两袋依然孤零零地在桌子上放着，隔着方便袋，看到黄褐色的花生里已经有了绿色的东西，是发芽了。大约花生觉得有这么好的生长环境，又温暖又湿润，再不发芽，更待何时。

太可惜了。

再后来，我注意到，那两袋被转移到了桌子底下，就跟今天的黑箱子同样的位置。花生生长很迅速，很茂盛，整个袋子里都成了一片绿油油了，不知道的，根本不知道里边装的是花生。玉米呢，外皮本身是绿色的，变化不太明显，但也分明看到，原本很清晰的轮廓已经越来越混沌不清了，乱糟糟的。

不知何时，忽然发现，两袋不见了，大约已经进了垃圾桶。这么好的东西，怎么会无人认领呢，太可惜了！

边想着边走进了门前的胡同，忽然发现眼前似乎有东西飘落。我停下脚步，仔细分辨了一番，忍不住惊呼：啊，下雪了！眼前正有不少细碎的小雪花，轻盈地交织着，舞动着，多美啊。

鹅毛一些，再鹅毛一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