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伐军回师，陈炯明一面向孙中山求和，一面全力收买海军。海圻、海琛、肇和三大舰被收买，径自脱离孙中山指挥，驶离黄埔，任由炮台陈军轰击其余各舰。
7月10日凌晨2时，孙中山率领永丰、楚豫、豫章、广玉、宝壁等舰由海心冈驶至三江口。天色微明，各舰向“车歪”炮台试射，炮台还击，一时炮声隆隆。炮弹划出一道道亮光，落在军舰四周，水花飞溅，打在人们的脸上和身上。
底舱，孙中山坐在桌边写演讲稿，汗如珍珠。陈洁如拿把蒲扇为他左右扇风。一颗炮弹击中永丰舰首，底舱剧烈震动，孙中山抓住桌子。陈洁如倒在地板上，不知不觉间湿了内裤。
孙中山来到甲板上。
炮台据形胜之地，大炮又多，布置既密，而舰队炮少，各舰只虽然发炮，却彷徨不敢驶进。孙中山对各舰下令：“民国存亡，在此一举，今日之事，有进无退。”
9时半，孙中山以座舰永丰舰率先前进，然后再命其他各舰随后前进。不料，舰队刚到炮台附近，两冈早已密布两营野炮队，由四面八方发炮射击，各舰都受伤，永丰舰中了6弹，船身剧烈震荡。
弹雨中，舰上不时有人受伤扑倒，鲜红的热血洒在甲板上。孙中山镇定而从容，亲扶受伤官兵下舱。
孙中山率各舰驶入白鹅潭，英国驻沙面领事登舰求见孙中山。领事说：“沙面是租界，白鹅潭靠近沙面，你们的军舰不应该开到这里。”
孙中山声色俱厉：“白鹅潭不是沙面，沙面也是中国的地方。中国的大总统，中国的任何地方我都可以驻得的！”
英国领事低下了高傲的头颅，脸色如灰，说：“只因白鹅潭是通商港口，接近沙面，万一战事发生，恐怕牵及外国兵舰。”
“我生平只知道公理和正义，不畏强权，不服暴力，决不怕无理的干涉。”
“总统真是中国的伟人！谁说中国没有人才！我今天亲见总统的大无畏精神，令人无限景仰。”
英领事告辞，蒋介石对孙中山说：“北伐军回师讨逆全盘失败，总统株守白鹅潭有害无益，还是离开这个困窘之地，别图发展为上策。”左右都劝孙中山速离广州。
孙中山接纳了大家的建议，决定离粤赴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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