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儿子在幼儿园第一次做班级值日生的日子,值得庆贺。他的任务就是在班里门口跟同班同学打招呼,中午帮小朋友端饭。
七点多给奶奶打电话,想提醒孩子早起,不成想奶奶说六点半就醒了,睁开眼就问:“我有没有迟到?”,结果7点50幼儿园才开门,7点半他却已经到学校了,我不禁想起他第一次在校门口做礼仪值日生的情景
那天风很大,可是,和儿子并肩站在幼儿园门口,面带微笑向每一位进园的小朋友问一声“早上好”,却是再好不过的事了。听着耳旁儿子兴奋地大声问好,看他笨拙地把屁股撅的老高,“讨好”般的“点头哈腰”,迎接每一位进园的小朋友,长久积聚的焦虑瞬间变成了飞上云端的快乐。
这之前的几天看到幼儿园老师在群里发布值日报名通知,要求四位小朋友和自己的家长在门口做礼仪迎宾,我满心期待又满心胆怯,又怕太晚没有名额,所以第一时间在群里报了名,那一瞬,就好像小学时鼓起勇气举手回答我最不擅长的数学题一样,紧张、忐忑又无比兴奋地期待。一直到那天早上,尽管我已经无数次做好了提前“预告”,我还是忍不住担心他会当临时“逃兵”,会临时耍赖……
可是那一刻,所有的忧虑都显得多余,他那么兴奋,连我都要被他响亮的问候感染,忍不住抛开顾虑大声问候每一个进来的孩子。
今天是他成长路上又一个台阶,此时,我才真正感谢时光,在流逝的时光里,一个孩子在慢慢蜕变……
半岁大时,在孕婴坊办了洗澡卡,每一次洗澡,我和他爸爸都会在他一声高过一声的嚎啕大哭和旁人忍无可忍的怒视下草草了事;后来又发现他不爱理发,常常剪一次头发左绑右架,呼天抢地,而每一次因为他的不配合,不是这里剪长一点,就是那里剪短一块;一岁多时,因为工作忙,少有时间看护孩子,不知她从哪里学会了吐口水,只要有同事逗他玩,他就各种吐,那场景尴尬又丢人,同事也不欢喜,却不知该如何教导,害得我常常见了同事觉得亏欠;三岁半进幼儿园,年龄已经不小,而且个子也已经长到一米一还多,让人头疼的是开学一个月了,所有的孩子都已经自己进校园进教室,他却永远被连哄带骗地拽着哭着进去。我也一次又一次在一群小孩子的注目礼中狼狈而逃,每一次看见老师都觉得自己矮半截;就在一个月前他还是那个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哭着不上幼儿园的“闹人精”……
已经不记得具体哪一天开始进澡堂洗澡,也不清楚从哪一次开始愿意乖乖坐着剪头发,甚至记不清楚是哪一天,他自己拎着水壶,接受晨检然后进班……
或许每一天他都有一个质的变化只是我不曾注意,或许每一天他在某个方面都有新的惊喜只是被我忽略,或许是我们开始意识到给予多一点的陪伴……不论怎样,我开始认真感谢时光,感谢他给予一个孩子也给予我一次次成长。
细思极恐,从25岁开始我就不可避免陷入忧虑和恐惧的怪圈:担心年华逝去容颜也随之老去,担心自己会哪一天突然离开,担心孩子遗传我个子长不高,担心自己的孩子各种不如人,担心,担心时光跑的太快而我永远跟不上它的脚步……索性就让时光停滞不前吧!
现在回想起那些曾经如蛇鳗般缠绕心头的忧虑,不禁想起村上春树的那句话“生活像森林,迷失的已经迷失,相逢的还会再相逢”。我想我是迷失在自己的患得患失里了,好在时光成全了我所有的期盼,让一个孩子为我指点迷津。
我才开始意识到,一直以来,我都在作茧自缚,拿自己的忧忧虑虑和时光流逝这样的不可抗拒力进行力量的角逐,在患得患失里哀叹复哀叹。
我不禁重新爱上我的孩子,他的满心好奇,他的欢欣雀跃,他的最单纯最直白的快乐,甚至他毫不掩饰的小脾气,都让我想起曾经的自己,率真的,单纯的,都是美好的。
愿他出走半生,归来仍少年,也愿自己出走半生,归来仍是那个敢爱敢恨会哭会笑的自己。因为,我开始相信时光带走容颜的同时,也会沉淀一份生命的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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