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

离别，就像是从河的一边走向了另一边，从熟悉的水域逐渐蹚入了未知的涡旋，就好像船夫渡河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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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眼前，那条微波粼粼，清澈透底的小河仅有几尺宽。春夏秋冬，一年又一年，可它的水流依旧不紧不慢地挪动着丝毫不受外界的影响。

      两岸的芦花也悠哉游哉地在轻柔的风中晃动，将金色的阳光切成了密密麻麻的小碎片，洒了一地。

      在夕阳下，当指尖再一次触碰到那似曾相识的清凉时，女孩脑海中浮现的全是他的身影。个头不高，身形也不宽大，可是不知为何在女孩眼中他就是她的小太阳，普照了大地。

       他会想出许多新奇玩意来逗女孩开心，会在父母都忙于农活时偷拉起女孩娇嫩的双手躲进一个在他口中可能会藏有野兔的绿树从中，掐着指头乐呵呵地看着焦急的父母从他俩身旁跑过，然后再冲女孩做一个丑极了的鬼脸，好似在说：我们赢了！而这时的女孩也总是习惯沉默，望着他灿烂如花的笑靥也不知不觉弯起了眉毛，上扬了嘴角。

      他就是女孩心中的依赖，即使回到家的那晚会因无限制的胡闹而被父母狠狠责骂，可感觉就是很奇怪，有他在，一切恐惧都自觉消失殆尽了。

      于是，他们就在这条永不停息的小河边，顶着烈日，冒着大雨，来回奔走，只为了抓到藏在石头缝里的小螃蟹；他们一起拿起过石头砸向别人家的导水管中，只为了看到那洁白的浪花一层层泛起……

      可是，从某一天起，村里的人都放下了锄头，他们说城外有更好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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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于是，热闹的村庄开始一天天寂静下来，到了最后也只能听到那条不知疲倦的小河流在树荫下独自幽咽哭泣。

       女孩望着水中的自己，泪水止不住地向下流。之前所有地美好回忆都要溜走了吗？真的无法挽留吗？就这样静静思索着，女孩最终也嚎啕大哭起来。

      他终于走了，和他的父亲一起，去过上了更好的生活。

     走的那天，女孩没有去送别，连一句简单地口信也没让人带。她害怕，她怕听见的，是像河流那样低沉的哭泣。她只记得，那天的水流不再清澈如旧，尽管艳阳高照，可那水的温度却还是冰冻得刺骨。离别，就像是从河的一边走向了另一边，从熟悉的水域逐渐蹚入了未知的涡旋，就好像船夫渡河一样。

      后来，在一次偶然机会，女孩在一个酒会上邂逅了男孩，可男孩早已西装革履，皮鞋锃亮，没有了邻家大哥哥的模样，对女孩的出现也不显得诧异，可以说是遗忘。那一刻，女孩再一次触碰到了严冬的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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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重新站在这被清风抚摩的河水边，注视着岸边生机盎然的生物，听着东边的溪水与西边赶来的溪水碰撞、汇合，女孩终于明白：人生又何尝不是一条河流？过去的，正如那一圈圈被风荡起的涟漪，离河中心愈来愈远。喜笑颜开过，也悲痛欲绝过，可不论留下了多么难以抚平的伤痕，岁月也总会给你冲刷的一干二净。她何尝又不是位人生的船夫？渡得了河，却渡不了过去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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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渡，从上游到下游。

      渡，从混沌到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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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疏学浅，佛系女子。写文只为喜欢，火候不到还请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