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晨突然想到,有情怀有志向好比精神的脊梁,快40了才突然悟出前半生我的精神就是没这跟脊梁支撑,所以跟一瘫软泥样任光阴揉捏。
没揉成自己想要的样子,我还义愤填膺、怒气冲天。
念初中时我在每本书扉页都写着:“坚持就是胜利”。怎么坚持我却稀里糊涂、一窍不通。
在父母的安排下我上了中专。乍从农村到城里来上学,突来的空洞和一大片自由把我砸晕了。
现在回想那段时光,整片的混账。
间或看见一两个性格特殊的校友,当别人都在背地里议论她时,我却想:“这样的性格是个好的小说素材”。
这种想法一直零零星星地散落在我37年的人生里。
但主线仍然是絮絮叨叨和人谈论自身的苦恼、人事的复杂。日复一日重复着这些琐碎的忧愁。
没有出路,没有希望。
生活变成张爱玲描写娄太太的那一段:
娄太太戴眼镜,八字眉皱成人字,团白脸,像小孩学大人的样捏成的汤团,搓来搓去,搓得不成模样,手掌心的灰揉进面粉里去,成为较为复杂的白了。
我就像那个揉面团的小孩,努力地想将我的人生揉成一个团团圆圆、清清亮亮的软乎乎的汤团,却没注意那颗心沾满了灰尘,最后将我的生活揉得一团糟。
幸好,我还有剩下的半个面团。接下来的后半生,我得小心地去经营它,不能再让它在沾染尘世的肮脏。
老骥伏枥,志在千里。
欣喜我在将近不惑之年时居然感受到了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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