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是一个适合读诗的季节,在午后或睡前,读三四个篇目,心熨帖而妥当。偶然也会被诗中的句子所打动,思绪飞得更远了。
读诗的时候,文字牵连起心境,如细丝一般层层叠叠触动通感、联觉、情绪。那是属于字词的本源力量,从而能轻易地诠释出我们无法诉之于口的感性,编织出更加美好又遥远的另一个现实。
诗人谷川俊太郎将这种境界称为“虚空”,以此存放那些无可名状的情感,倏忽而至的闪光,感觉和欲望,还有不以事物的名字来定义的幸福:春日、云朵、星空、植物、梦境。在这种个人化的感性之下,生活的每一瞬都能化作诗,并拥有超越一切庸常的美丽。
于是,我们从他的一顿早餐之中,瞥见了生活的露水和对世间的观照。恰如文学家王鼎钧所言,“只要天空还有一抹蓝,就有诗。只要雪有影、雨有痕、雷有声、水有纹,就有诗。只要有一滴泪、一条小径、一阵惘然,就有诗……”
读读它们吧,就如去真实地对待每天的生活一样。
我们在仓皇未知的时刻读诗,在摇摇欲坠的现实交界处读诗,期盼于诗中寻找一处安宁,足够抚慰内心的荒芜。无论在何时何地,那留存着爱与热忱的字句,一定会给我们生活在此处的确信。
同样也在幸福的日子读诗,在暧昧的停顿处读诗。在宇宙和大自然的面前,为爱与美而倾尽全力。“想把宇宙与人生的究竟,当作一朵盛开的大红玫瑰,一把抓在手掌中心,狠劲的紧挤,把花的色、香、灵肉,和我们自己爱美、爱色、爱香的烈情,绞和在一起,实现一个彻底的痛快。”(徐志摩)
风尘仆仆的日子里,别忘记还有一处足以慰藉的应许之地。写诗、读书、栽种植物,攥紧仍缓缓流动在人生空隙间的灵光。生活日久岁深,偶尔有些小趣味。幸好,我们还有诗。
摘自为你读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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