轧坏了一面镜子,支离破碎的镜面有锋利的碎渣脱落。我盯着镜子里分裂出数不清的脸,开始笑了。
有人告诉我这个地方风特别大,大到能把学校门口的电瓶车吹起来,大到能把铁门刮翻。今天的确起风了,学校门口没有起飞的电瓶车,也没有倒地不省人事铁门,倒是我的衬衣猎猎作响。
思维还没有对这里开始习惯,身体已经开始适应了。
有时候很羡慕冬天,羡慕他的绝寂,我希望我是冷漠的。见过太多面色温和的人,也有很多一言不发的,更多的人翻脸极快,当你对什么都无所谓的时候,这些也就影响不了你了。
在世界开始褪色的季节,我在梦里拥抱着一个女孩儿。我看不清她的脸庞,也许是长发吧,更像是短发;她皮肤白皙吧,也许是麦色;她个子高挑吧,又好像我刚能把她抱在胸前。
她踮起脚尖向落满枫叶的大道走去,我听到了歌声,渺远的像来自远方。抬起头的时候,她正站在远处的海洋的礁石上一展歌喉,我想起了希腊的海峡女妖。
愿意沉湎在歌声里长眠深海吗。
我想开双臂躺进海里,却又在床上惊醒。午夜时分,窗台的红玫瑰着着一层泛白的红色。有风儿吹动花瓣,它就开始在白色的月光中起舞。尼采,说每个不曾起舞的日子都是对生命的辜负。
我也开始起舞,为了不负这片白月光。
其实任何人都会失望的,不管是白色的红玫瑰还是曾经拥抱的感情。
所以当我再打开这面镜子的时候,它还是支离破碎的,像是镜子里开了一朵捡不起来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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