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好兄弟结婚,王睿奇是一定要到场的,所以他向老板李珍妮请了几天假,准备带着一平回老家参加虞道光的婚礼。2003年9月底,两个人一起回到了湖西老家。
第二天他们两个来到虞道光家帮忙,大家见了他们的面儿,就跟他们打趣儿,“小奇,你现在是有证驾驶,还是无证上路”,他知道大家话里的意思,就是问他是否领了结婚证了。所以他也以玩笑的口吻回复,“现在谁还领证啊,无证驾驶才有意思呢”。
说是去干活儿,其实没有多少需要他们这些年轻人干的活儿,主要就是以干活儿的名义,把新郎这边的好哥们都叫过来,一起吃吃饭、聊聊天儿,类似于国外的告别单身派对。等活儿都干的差不多了,大家坐在一起吃晚饭,有说有笑的开着各种玩笑。由于这几年一平经常跟着王睿奇回湖西,所以他湖西的这帮哥们儿,跟她都已经很熟悉了。并且她对湖西的方言,也已经有了一定的了解,虽然不太会说,但基本都能听懂。她帮着还不熟悉湖西话的朱安琪解说一下听不懂的那些话,当说到开心处,两个人掩着嘴“咯咯”笑着。
说起来比较好笑,他们这帮在北京的老乡,每次聚在一起吃饭时,如果配偶不是湖西籍的,那么大家就会互相考一下他们的湖西方言水平。有些个别生僻的说法,如果不是生在湖西、长在湖西的,那可真搞不明白。所以每次吃饭,都能闹出不大不小的笑话来。这也成了每次聚会的保留节目,也就为了逗大家一乐而已。
这些配偶多是女性,她们为了很好的融入湖西老乡这个环境,都尽最大努力彼此学习湖西话。这也从一个侧面,反映出湖西这儿比较重的男权思想。女人嫁过来,比较聪明的做法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虽然这个说法可能不太好听,做起来却很考验人的智慧。如果女人非要逆着来,以突出自己在家庭的地位,男人说东她非要说西,最后弄得家里鸡飞狗跳,日子自然也没法过好。
按照正常的思路,这个季节结婚,一般都放在十一国庆节期间,这样能从外面回来参加婚礼的人比较多。这不是虞道光家挺在意日子的嘛,根据他和朱安琪的生辰八字,让人算来算去,十一放假期间都没有合适的日子。而在十一之前,却有对他们来讲最好的日子,那就是它了,这样和十一假期连起来,还能多休息几天。
饭桌上欢声笑语,酒至半酣。这时坐在王睿奇旁边的九哥端起杯子,看着他和一平,“小奇,欢迎你们两口子常回来啊”。其实九哥的年龄还没有他大呢,只不过大家习惯了,不管大小,一般都叫他九哥。“九哥,谢谢啊”。三个人喝完杯中酒之后,九哥勾着他的肩膀,有些大舌头的说,一看就是酒喝多了,“小奇,你不是还无证驾驶了嘛,明天早上八点,你带着证件到民政局门口,我给你把证办了”。他说这些话的时候,正好让旁边的一平听的清清楚楚,还没等王睿奇张口,她就忙接过九哥的话,然后拉着他端起酒杯,“睿奇,咱们赶快敬九哥,感谢九哥帮忙”。
一平早就想把结婚证领了,像这样一直同居生活在一起,其实她从内心是反感的,特别是对于像她这样传统的女人。但王睿奇对婚姻和家庭一点儿也没有兴趣,他觉着像现在这样在一起挺好的。所以一平一说领证的事儿,要么他顾左右而言他糊弄过去,要么就板起脸来,一本正经的跟她说,对于两个相爱的人,有没有证都一样,干嘛费劲巴拉的非要去领证呢?其实他是从来没有为一平考虑过,而只从自己的感受出发。像一平这样从小过着颠沛流离生活的人,有个家,然后结婚生子过踏实日子,才是她最渴望的生活。像王睿奇那套歪理,是给不了她安全感的,而安全感又恰恰是她最想要的。
所以当这时九哥提起结婚证的事儿时,她才这么积极主动,但愿这次她能如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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