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阳春的三月,西北的天儿,真是捉摸不定,时而晴空万里、阳光普照,时而来一场大雪纷飞,早上还裹着厚棉衣,将脖子缩进长长的衣领里,中午便卷起裤边,露出脚踝,在春风里撒野。
外面病毒的脚步依旧在人间徘徊,这乡下的小村子仿佛与世隔绝般宁静,早上六七点,东方已见晓,房前屋后,刚冒新芽的槐树上,鸟们唱个不休,带着女儿在晨曦中散着步。
因祸暂避家中,却也因祸有空陪女儿成长,刚过两岁的小姑娘,对这个世界充满了好奇,低头摘一朵野花,便要问我,看见爬行的小虫子,还是要问我。
牵着她的小手,我们在长长的乡间小路上走着,看见野鸡她便要去追赶,看见小鸟,她便要兴奋的蹦蹦跳跳,嘴里哼着“春天在哪里”。
是呀,春天在哪里?这个春天,我们没有三五相邀的去踏青,我们甚至感受不到这个春天的到来。
但是春早已拥抱了大地,远处山坡上,村民们在种药材,欢声笑语在忙碌的身影中飘散开来,耕地机发出轰鸣,小姑娘害怕轰隆隆的响声,抱紧了我,凑近她的小脸,她突然笑了。我俩笑弯在春风里。
一眼望去,麦苗儿不知什么时候已蹿高了一指,绿油油的在风中摇摆,油菜也个个伸长了脖子,仿佛要跟麦苗比个高低。
“儿童散学归来早,忙趁东风放纸鸢。”我总觉得在这样的春光明媚里,不放风筝,实在辜负了好时光。
时常怀念小时候,父亲拿着糊给我的纸鸢,而如今,我的笨手却无法给小姑娘做一只纸鸢,实是憾事。
顺手摘了柏树枝,简单绑成花的形状,小姑娘便开心的亲我,我们踩着春风,沿着小路,慢慢往家走,小鸟们扑扇着翅膀在春风里打滚,仰起脸,我仿佛也在春风里打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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