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回乡时,恰逢下了雨,漫山遍野的地皮菜,随便蹲下一捡就是一堆,这倒让想起小时的美食来。
记得小时候,那会儿吃食比较单一,但因为有姥姥这个做饭的能手在,即使是最平常的食材,也能吃出新意来。
那时秋冬时节,村里农闲了,秋里收得粮食该入库的入库,该下窖的下窖,忙了一秋的人们终于可以喘口气了,这时家人们就开始琢磨着做点冬储的吃得,新收的黄米玉米淘洗过晾干后,拉到村里的石磨上磨了面,再请村里的巧手酵点黄儿,搁在大瓮里,再放到凉快的柴房里,等着发酵一段后,每次就舀一小盆出来,和点碱面,放在特制的小的圆形的类似平底锅一类的凹上烙,这种吃得在老家叫黄儿,这通操作就叫摊黄儿,这时姥姥就搬个小凳子坐在灶台前,一个接着一个地烙,而地皮菜也加持了这种美食的味道。
那时春天里在地里拣的地皮菜,母亲细细地挑过后,泡了再洗好几遍后切碎,擦点土豆丝进去,再将猪油和羊油渣渣也一并切了放进去,拌了馅,摊黄儿时就舀一勺黄儿面,再用筷子夹一筷子菜进去,于是一时间菜的香,面的香,还有和进去的肉香混在一起,那滋味现在想起来都历历在目,这边小火上烙着,那边大火上熬了一锅稠粥,小米南瓜红薯的香味也散出来了,这种感觉就是不吃光闻也能让人饥肠辘辘感更甚,一人盛上一碗,配点农家的小菜,再捧一个地皮菜黄儿,那定是那一季最美味的一餐。
不知怎地,怎么一说起小时候的事,脑子就停不下了,思绪也一层层地涌起,那天与闺蜜说起地皮菜的事,核实母亲说要在清明前捡得才能吃,说清明节前没打雷之前,当时我还问母亲说有什么根据,母亲说是我姥说得,具体有什么讲究她也说不清,开玩笑将这样的说辞讲给闺蜜,问她知道是啥说法,她知道不,很快就得到了她的回复,她肯定得说,不是有毒什么的,是因为过了清明口感上就不如前了,所以通常人们就不再收罗了,还说要是吃个炒蛋什么的没问题,效果应该不错。
那天,一下开了话匣子,又说起儿时春菜的事,譬如三月茵陈四月豪,趁嫩芽时焯了水凉拌,也可以和点面蒸了吃,再蘸点料,香香的,还有象野菜中灰调,嫩扫把,地里的甜苣,苦苣,都是春菜中的上品,小时候都吃过。
说过春菜后,再回到今年这点地皮菜上,其实在我心里是准备做馅饼之类的,稍配点,应该挺鲜,但不知做成了又是怎样的效果,待后续。
而关于小时候的事,也总是这样,说也说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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