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山有木兮木有枝

      “奉天承运，皇帝昭曰：大将军之子百里姑苏在西北战事中英勇善战，保卫我国疆域完整，朕着实欣慰。特此册封百里姑苏少将军一职，赐居长定殿，赐紫金盔甲一副，赏金银万两，绸缎千匹，骏马百头。钦此！”宣旨的老太监读完带着笑意看着跪在殿下身穿白色盔甲的少年，“少将军快快起来领旨吧。”

      “谢主隆恩，还望皇上允许少将将银两、绸缎和马匹赠予士兵与将领，以犒劳将士们。”殿下的少年抬起头说道。乌黑的长发如水草般弯曲，红色的发饰使少年显得神采奕奕，一双浓黑的大眼展示出经历沙场百战的沧桑，银色的盔甲带着点妖娆的红色，少年此时就像一块美玉般，何处惹尘埃。

      “哈哈哈哈哈，好！英雄出少年，可恨这大将军不早点将儿子送出来呀。来人，好生安顿少将军。”皇上摸着自己的胡须笑着离开。“少将军，您这边请。”少年并没有急忙离开，而是转过头看了一下通往偏殿的门，门留有细微的缝隙，少年便微微一笑，便随带路的公公前往长定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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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哥，我说的可都是实话呀。那个少将军真的一点赏赐都不要，全给下面的将士了。”一个稚嫩的少年对这一位英俊的男子嘟囔道，“哎，三哥，你说他会不会只喜欢女色呀？”

      “行啦老十四，你都十五岁了能不能有点脑子。”男子合上手中的书，离开了湖心亭。“哎，三哥，你去哪呀？”少年边喊道，边赶忙将桌子上的一块糕点塞入嘴巴里，然后小跑追了上去。

      应太子之邀，三皇子南宫木兮和十四皇子南宫嘉年来到了东宫的玲珑池沐浴。乳白色的泉水经过加热从狮口里缓缓流出，池边弥漫着淡淡的雾气池心亭的桌子上摆着美酒与佳肴，下人为两位皇子褪去浴衣后便离开，留下两人在温热的池中。“要说浴泉，整个皇宫还是大哥这里最舒服，我说三哥，咱们来玩个游戏吧？”

      “没兴趣，不玩。”三皇子用手舀起泉水淋着自己的肩膀，他的肩膀宽厚有力，胸肌和腹肌线条在泉水中若隐若现，小麦色的皮肤更显其魅力。“三哥～求你了。”三皇子看着面前这位稚嫩的少年，无奈地点了点头。他看着面前的少年修长的手指数着三二一，两人便同时潜入水中。三皇子在水下隐隐约约听见有人说话的声音，大概是太子来了吧，他心想着。不久他便听到有人下水的声音，但是声音好像隔得比较远，噗的一声，他想大概是老十四撑不住了，便也慢慢露出头来。

      十四难得一回没有大喊大叫着输了，他擦去眼角上的水珠，便被眼前的景象吓得呆住了。远处一个人也在沐浴，长发半浸在泉水中宛如水草般灵动，纤细的胳膊在雾气中越发白嫩。在那人即将转过来的那一刻，三皇子耳边传来一句“哇～”，那人便停止了动作，转过头来望着这边。

     

      似曾相识的眼神，三年前在姑苏城的相思庙前她也是这样的眼神望着自己。那一天他因与父皇闹矛盾一气之下离开皇宫，晚上便在繁闹的姑苏城落脚，恰巧碰上相思会。这一天，当地人们会随机选择有眼缘的异性一起度过这个节会，若两人有缘则将来会再次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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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宫木兮就是在这一天与她相遇，长街长，烟花繁，你挑灯回看，短亭短，红尘輾，我把萧再叹。他与她挑着莲花灯共赏灯会以及一起猜灯谜，那次之后他无法忘记这个女子给他的感觉，但她也像蒸发了一样，无处可寻。唯一留有的东西是当时猜灯谜留下的一张纸条：上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他的思绪被拉回现实，眼前这个人正恶狠狠地盯着他们俩。顿时那人周围溅起水花，水花影响了他的视线，再次擦干净后那人却不见了，空留一圈圈涟漪。他赶紧走到池边命人更衣，想着追上那个人。“十四，我问你，最近宫中是否有新进来的女子，很漂亮的那种。”南宫木兮一遍系着腰带一遍说着。

      “没有啊，就是我今天和你说的少将军就没有别人了。”他话语刚落就发现南宫木兮没了身影。

      南宫木兮站在长定殿外，他开始怀疑自己刚刚是不是看错了，一个四处征战的少将军怎么可能是当时与自己相会的女子。少将军有个亲姐姐，说不定当年是他姐姐或者只是相似的人与他相会。他看着房里的幽暗烛光，默默转身离开了。

      第二日清晨太子与十四皇子一同去了练兵场，到了练兵场便发现新来的少将军已经在考察士兵的体能了。“你你你你你，不就是昨天在浴池的那个人吗？”十四皇子惊讶地指着指挥练兵的少将军，少将军慢慢转过身来。一袭铜色的盔甲镶嵌着红色的绸缎，铜色战靴包裹着修长的腿，清秀的脸庞带着征战的坚毅，奇怪的是他脖子上挂着的红色丝巾。“早就听闻少将军年纪轻轻气魄却不凡，还望少将军对我这年少不更事的十四弟多多包含。”太子拱了拱手。

      “见过太子殿下，久闻太子亲民亲政，臣常年征战在外不懂皇宫的规矩，还望太子多多包含。”太子一动不动地笑着看着面前的男子，他似乎看懂了什么，微微皱了皱眉头。百里姑苏打了个冷颤，故作镇静地转过去看士兵操练。士兵的技巧花样多而复杂，却没有力量和准确度，百里姑苏便轻飞至训练场中心，落地时手上多出一支金黄色的长枪，以他落地为中心，溅起一阵阵尘埃。

      “来，大家拿我练一下手。”听到这一句士兵们面面相觑，少数几位勇敢一点的才提起刀一起向百里姑苏冲来，百里姑苏用未带枪头的一方与士兵对战，不一会儿那些士兵便倒在地上呻吟着。“我国新兵的致命缺点就是注重花样不注重功底，导致招数无力且累赘，真不知道你们原来的指挥官怎么教你们的。”百里姑苏说到这里理了理自己的盔甲，“我留在京城的这段时间里由我接手新兵的训练。”训练场上的士兵们面面相觑，似乎不敢相信这消瘦的少年能有什么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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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百里姑苏感受到了背后一阵凉风，他迅速侧过身子，就看着一把镶嵌着金丝的银剑从眼前飞过，紧接着的是一支修长的麦色手，还有一张熟悉的面孔，百里姑苏顿了顿，但紧张的气氛不允许他多想。他拿起手边的长枪与迎面而来的剑对抗，对面的男子手臂有力而敏捷，正面对抗的胜算不大，百里有枝心想。南宫木兮手中的剑每与长枪碰撞便擦出少许金色的火花，与对面的少年四目相对时南宫木兮看到了少年眼中的刚毅还有·······还有思念？

      锋利的剑指着自己颈部的红色丝巾，百里姑苏的长枪倒插在不远处的沙地里，“你输了，新兵们还是不用劳烦少将军。”面前的男子开口了，“三皇子威武！”那些看戏的士兵开心地大喊道。百里姑苏趁三皇子微微一下的时候迅速从剑下绕到他的身后，从战靴中拔出的匕首也架在三皇子的脖子上。

      “三皇子，承让了。”百里姑苏收起自己的匕首，拔起沙地里的长枪，对士兵说道。“教你们的第一件事，不要轻敌。”说完便骑马离开了训练场。

      “三哥，你第一次输给别人啊。”十四皇子跑过来说道，三皇子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百里姑苏远去的背影。“哎，大哥，你倒是说句话呀。”太子笑而不语，只是轻轻扇动着手中的折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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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悠扬的琴声与萧声悠悠地从湖心亭传来，清风吹过南宫逸轩和南宫木兮的长发，承载着乐声飘向远方。“木兮，你怎么看？”太子的这一句话打断了萧声，南宫木兮抚摸着手中的玉萧，慢慢说道：“以前从未听过大将军有个儿子，他比男子消瘦却比女子刚韧，不像是将军府长大的男孩。”太子听到这里停止拨动手指下的琴弦，抱着琴准备离开时说道：“你说的对······也不对。”

     

      百里姑苏看着眼前衣着宝蓝色琉璃绸缎裁制的裙子的女人，她佩戴着昂贵华丽的首饰，精致的五官画着自然的妆容。“听父亲说你在西北的那段时间很苦，我很担心你。”女人说完便轻轻拉起百里姑苏的手，“等太子坐上皇位，我就安排你回来好吗？”听到太子这两个字，百里姑苏便挣脱了女人的手。

      “百里有容，是你要嫁给太子，为什么要我成为他争夺皇位的牺牲品？”百里姑苏气愤地说道，百里有容看着眼前的人已经换了副模样，多年的训练和战场使他的脾气变得暴躁，要是三年前她可定不会这样吼自己的。“皇上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流放在外的二皇子已经有所行动了，父亲的病还刚初愈，若你不带病抗敌，怕是二皇子势在必行了。”她看着百里姑苏紧闭着双眼便不再多说，起身向门口走去，在即将踏出门之际百里有容说道：“相思会那日与你同游的男子就是三皇子，他这三年一直在找你。”话音刚落百里有容便离开了，百里姑苏睁开双眼，晶莹剔透的泪珠便滑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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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驾崩不久，流放在外的二皇子南宫御谦暗中勾结不被重用的诸侯与朝廷大臣起义造反。百里少将军与三皇子南宫木兮带领军队痛击叛军，一举平定中原。传闻少将军百里姑苏在劝降俘虏时被潜在降军的敌军刺杀，没能活回到京城，百姓在护送少将军灵柩的路上跪了一路，整整哭了三天三夜。

     

      百里姑苏再一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房间四处都放着新鲜的梅枝，正对着的墙上挂着一副画，画上是乞巧节一个妙曼女子的侧影，画中的女子提着宝莲灯在即将转过身来之际被定格在画中。画旁的提名诗为：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看着身上穿着银灰色的裙装，百里姑苏就知道少将军的身份已死，她现在是女子之身——百里有枝，这个失踪三年的二小姐。这时进来了两位宫女打断了百里有枝的思绪，“您醒啦，我马上去通知三殿下。”

      “不用了，快快为我梳妆打扮，我自己去寻他。”百里有枝带着笑做到梳妆台前，两位宫女相视而笑，便走过来为百里有枝梳妆。百里有枝看着镜中的自己，女子的装扮倒是让她有点不适应，但在战场的这三年多，没有一天不让她怀念自己的女儿身。宫女最后为她披上苏州进贡银黑丝绸披肩后说道：“小姐真的是美极了，殿下一定会喜欢的。”百里有枝低头羞涩一笑，脸上两朵晕红更让她艳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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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宫女带领百里有枝来到大殿东侧的梅园后，便行礼离开。刚下过雪的梅园红白两种颜色分明，一个高大的身影矗立在硕大的梅树下正拂去树枝上残留的霜雪，银黑的衣冠似与树枝融为一体，倒不知是在拂去树枝上的雪还是拂去身上的雪。“你是怎么知道我是女儿身的？”南宫木兮听到身后的声音，不慌不忙地从树上树上折下一小节梅花后转身看着眼前这个让他朝思暮想的女子。“你不和将士们一起洗澡的时候我就开始怀疑，在即将归城之际，你为我挡下那一剑我就知道你从未离开过我。”南宫木兮边说边将梅花别在百里有枝的发饰上，眼前的女子便深情地吻了上来，南宫木兮搂着女子的柳腰，感受着熟悉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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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皇子南宫御谦因谋反未成畏罪自杀，其余党羽全部斩首示众。大皇子南宫逸轩登基皇位，封大将军之嫡女为皇后，三皇子与少将军护国有功赐封地，赏金万两，追封已逝的少将军为护国将军，听闻少将军还有一个在外养育的庶女妹妹，便过户到宫中封为护国公主，以慰少将军在天之灵。“念护国将军在逝前将妹妹托付给三皇子南宫木兮，朕决定赐婚南宫木兮与百里有枝，三日后完婚，钦此！”

      “臣领旨，谢主隆恩。”“臣女领旨，谢皇上恩典。”南宫木兮接过宣旨公公手中的圣旨，将身边的女子搂入自己怀中。“待我们完婚，我就带你离开皇宫，去过我们的隐居生活，生一堆孩子。”南宫木兮将怀里的女子楼得更紧了，似乎怕她逃脱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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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里这两天都在忙碌即将到来的婚礼，百里有枝因被量制嫁衣、试妆以及布置婚房等事情缠身，这三天并没有时间与南宫木兮好好见上一面，每当她想脱身去寻南宫木兮时就会被各种理由阻挠，她心里开始发了慌。直到皇上来看了她，并告诉她她只要美美的做新娘等新郎来娶便是，其余的事情皇上一切亲手操办，这才给了百里有枝一颗定心丸。皇上办事向来稳重，想来他也不会欺骗她，便不再多想。

      盛大的婚礼在皇宫内举行，百里有枝乘着十六人的大轿至南宫木兮所居住的广阳殿前，大将军牵过她的手，带着她走入大殿内。百里有枝透过红改天隐隐约约看见南宫木兮已在大殿前等候，她与南宫木兮拜过堂后便被送入婚房等候。她坐在大红色的床上握着自己的手，她终于等到这一天了，她心想。百里有枝衣着华丽的嫁衣安静地坐在婚床上，姣好的身材被嫁衣显得凹凸有致，如画一般坐着等着新郎来掀起她的红盖头。

      “怎么？替你弟弟拜了堂还不够吗？你当真是想占有他的新娘？”百里有容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百里有枝好奇地掀开盖头，小心翼翼地走到门前听着。“他回不来了。”百里逸轩的声音响起，百里有枝心里便有种不好的预感。“你在赐婚那天便派你弟弟去抗击敌军，你承诺两天之后一定护送他回京，现在你已经替他拜堂了，你到底要做什么？”“做我应该做的事情，你要想做你的皇后就乖乖闭嘴。”这时房门从里面推开了，百里有枝含着泪看着身穿红色婚服的皇上。

      “他为你打下天下，你怎么能这么狠心。”百里有枝强忍着怒气，哽咽着说道。“但是他想带走我喜欢的女人，他就必须死。实话和你说，四年前你从外面溜回来被大夫人撞见，我救下了你，从那一刻起我就对你有了心动的感觉。”

      “我，百里有枝，这辈子只会爱一个人，那就是南宫木兮。”百里有枝说完便将红盖头抛向空中，头也不回地离开大殿。

      “报，护国公主驾马离开皇宫了，现在正前往姑苏城，需要派兵阻拦吗？”“不，让她走。”

      路上的积雪正在融化，马蹄踏在雪上没有一丝声响，徒留一行蹄印。百里有枝还未来得及换下身上的嫁衣，她不敢假设现在战场上所发生的一切，她只想快快赶到他的身边。

      “大胆逆贼，还不快快投降！”南宫木兮举着剑直指自己的皇叔，而那人只是笑笑，“木儿，你三千兵力怎能敌我五万大军，若你归降，皇叔我或许还能放你一条生路。现在的你本应该已完婚了，而皇上却要你来抗敌，怕是打了你新娘的主意。”听到这里，南宫木兮驰马直奔敌军，他身后的残兵也奋勇冲了上去。

      “取三殿下人头者，封诸侯！”听到这一句叛军都像中毒般疯狂向南宫木兮扑来，南宫木兮虽武艺高强但一人难敌万人阵，他一面要从敌圈中突围，一面又要提防敌人的进攻。不一会儿他的盔甲便沾满了血迹，不知是叛军的还是他自己的。他再一次被二十个士兵包围，锋利的长矛刺进了他的盔甲，他感受到了疼痛，但他不能倒下，他抬头看着天空飘落的雪花，“枝儿在等我。”士兵们看着南宫木兮失去了意识，便纷纷抢着要割下他的首级去受封诸侯，这时马蹄声打断了他们的动作。百里有枝身穿血红色嫁衣骑着黑马停在不远处，企图割下南宫木兮首级叛军们吓得纷纷丢下兵器逃窜，百里有枝下马飞奔到南宫有枝身旁，触摸着他带血迹的脸庞，眼泪不争气地直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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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不起，我来晚了，这次你一定要等我。”南宫木兮的血透过盔甲流了一地，地上的白雪仿佛变成了曼珠沙华。百里有枝将他好生安放后，便一步步向叛军方向走去。

      “我若成佛，天下无魔，我若成魔，佛奈我何。”百里有枝边走向皇叔南宫景，一面念叨着。南宫景见这穿嫁衣的女子步一步逼近，不由得冒出一阵冷汗，“我军听令，放箭！”南宫景一声令下，万箭齐发。

      “当神已无能为力，那便是魔渡众生。”百里有枝念到这里停下脚步，血红色的眼睛盯着南宫景，原本这眼神就让南宫景心里发毛，更可怕的是所有的箭都射在空中自焚。百里有枝的嫁衣开始燃烧，取而代之的是火焰炼就的盔甲与长枪，那一刻起，叛军的不归路便被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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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后来归降的叛军所言，一位从未见过的女将将不肯归降的敌军杀得片甲不留，战后不知女将的踪迹，三殿下的尸体也无处可寻。

      “娘亲娘亲，你要去哪里？”百里有枝即将上马之际，一个稚嫩的男孩声音从屋内传来。

      “我去找唤醒你爹的东西，在家照顾你爹，我马上回来。”南宫木兮的伤早在两年前便痊愈了，只是他被困于思绪之中不愿清醒。曾有一个白发老人偶然来到他们隐居的山庄歇脚，指点她应取来最触动他心灵的东西方才能唤醒他。百里有枝回头看着南宫悦君懵懂的脸庞后，头也不回的驾马离去。木兮，这一次一定等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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