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歌燕舞串场河 6
队房和场头连在一起。几乎所有的生产队都是这个模式。
因此,队房和场头成了全队经济、粮食、物资的中心与集散地。场头上的活夏季连着秋季,一般没有中断的时候。夏季结束后,场都要重做一下,所谓场,就是既打稻麦又晒粮晒草的地方。
做场是个既有技术又需力气的活。首先,先将旧场的土重翻一倍,可用牛耕,可用锹挖。然后用耙耙平,垡头越细越好,平整度要求中间略挺,确保雨过场干,块与块间要有排水沟。排水沟直通小河。
雏形出来之后,用水浇湿,浇透,第二天洒上麦野子,用石滚子反复碾压,直至场面板结,不起尘灰。确保上场的粮食干净。
麦收之前,准备工作很多,本生产队内有木匠。木匠姓董,对农用工具、修船、修车特内行。
收粮的工具很多,必备的有大盖。满场的粮食要收起来,先得用大盖,大盖有一人扶着,不使倒地。扣着绳子,前面由人拉着。
翻耙也是木头做的。主要是翻晒粮食。板锨,为扬场,操粮用。场头上扫竹把孑很重要,而且易耗,队里买回扫竹枝,有专人会扎。也是每年弄惯的。
晒粮进仓,完公粮,需要不少的蔑罗和大笆斗。大笆斗都由储爹负责。年终结算工分。
第一船麦把上场,场头上顿时就热闹了起来。大有男女老少齐上阵,田里场头两条线之阵势。
除了场头组长,还有一名副队长专抓场头。
场头是各种消息的发布地,也是小道消息的传播之所。
哑巴大嫂子,董家二姑娘,董三妈,储老奶奶等都被安排在场头上。当然,还有老孙等好几个男劳力。男女劳力中,除储老奶奶年龄稍大,其他都是一等一的壮劳力,男的要数董大,不仅有一身力气,场头上生活样样在行。是个老把式,与大个董,董五均是未出五伏的弟兄。
董大出身富农,家底还算不错,女人姚氏,是个不下蛋的母鸡,婚后几年,不见肚子大,董大急得要碰头,过继了自家兄弟的大儿子,承祧家业。董大想,虽是由侄比儿,毕竟不是亲生,不是自己身上的肉,有苦说不出。姚氏身为女人,明媒正娶不错,自已肚里没货,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姚氏有短处,在家里抬不起头来,除精心精意地侍侯丈夫,从不敢有个高声脾气,时间长了,养成了逆来顺受,忍气吞声的习惯,丈夫生活苦,回家连洗脚水都侍候得现成的,不烫不冷。
久而久之,董大看女人越来越不顺眼,横挑鼻子坚挑眼的,也是常事。有时发起脾气,抬手就打,还说:女人是捆草,锤锤好多少。女人不敢吱声,生怕那一天被自己男人休了。
董大在场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好象变了个人,除了卖力干活,还会讨女人欢心,不时地用个小恩小惠。
一场麦翻下来,哑巴大嫂子坐在草堆边歇歇,董大悄悄从后边上来,将她来了个四仰八叉,隐约中一双贼眼透过褂子,看见了兩座乳峰,挻挺刮刮的,哑巴`嫂子见是他做的恶作剧,也不什恼他,只是轻描淡写地说:“要死了,这么些人,不怕被人笑”。
从此以后,董大更是得寸进尺。都是血气方刚,一堆干柴,一堆烈火。彼此慢慢靠近。庄稼汉对待男欢女爱,不象城里人那样花前月下,卿卿我我,更没有海誓山盟,拉手搂腰,亲嘴接吻等等的缠绵斯文。亦或是文化差异,地域环境所致?
六十年代的农村,还延续着父母之命,媒灼之言的婚姻模式,结婚前,男女相见不相识是常事。
但特定环境下,两厢情愿而彼此男女之欢的也时有发生。
晚上夜工,天也成人之美,刚刚一轮明月,洒了一地的银光,一大块乌云遮月,草堆根里一下子变得漆黑,董大色胆包天,硬是同哑巴嫂子胶合在了一起。事已至此,哑巴嫂子不敢说话,用双手锤打董大的屁股。董大更加得意,搂着女人不放,直到事完,她轻轻推开宽厚结实的胸脯子,董大才松开双手。月亮怕羞,乌云帮忙,人不知鬼不觉。
一夜情,种下了情种。嗣后几个月,哑巴嫂孑虽有孕在身,怕难见人,布条子左一道右一道地缠着,不让人看出自己出怀。七月以后,董大自已做的事,自己收摊子。索性把哑巴嫂子带回家中,坐月子,叫姚氏伺候。
姚氏一百个不情愿,经不起丈夫威逼利诱,软磨硬缠。只有忍气吞声,只求董大有后以后,不再打她休她不睬她。女人可怜,不生育的女人更值得同情。
哑巴嫂子生了个女孩,姓董,叫小兰子。小兰子象娘,长得秀气,聪明,讨人喜。自小随妈,全由董大养着。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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