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假的前一天,接到国税局琴姐的电话。虽然跟她只有一面之缘,可是她的坦率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加上她一直在做慈善,脸上流露出的是阳光和温暖。所以,当她邀我一起去我们班上一个贫困学生家时,我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独自走过让我心惊胆战的铁路桥,我机械式的走路姿势被记录在对岸的一个手机里。他们来接我了!被如此重视的感觉,真好!
车子大概走了一个小时,经过了双行车道,进入了一条蜿蜒的山路。司机王先生是一个善于言谈的人,一路上给我们讲了很多趣事,倒也不觉得很无聊。
山路变为了山坡,这对车子是一个考验,对司机也是一种挑战。前行了20分钟后,我们似乎沿着盘旋有了一半的路程。抬头一看,一座木屋掩映在树木之间。经过掉头倒车,我们终于来到了这位学生的家。
看到了我们,学生远远地唤了我一声老师。他的爸爸,一个佝偻矮小的中年男人,正在一个单一树立在路旁的水龙头旁洗衣服。那一澡盆的泥巴水,和一大桶衣服,安静地等待着自己的命运。等我们爬上他们家的小坡,他抬起了头,跟我们打了一个招呼,脸上没什么表情,语气也很平淡。
她的妈妈倒是迎了上来。身上脏兮兮的衣服,一双满是泥垢的运动鞋,还有见到新面孔的小开心。她的姐姐,个头还不及她,却已经15岁了。那件原本是米白色的小棉衣下,毛衣和衬衣的衣领卷在一起,一条稍微有些长的黑色裤子铺上了一大块一大块的泥巴,鞋子的皮已经脱落,泥土色碰上泥土,但是一点也不违和。她笑起来的时候,一点也不含蓄,嘴巴张的老开,露出不是特别齐整的牙齿。
这是一个有些弱智的妈妈,和一个脑瘫的姐姐。
再走近一点,他们家一个厨房两个卧室的格局就更加清晰了。此时,我的皮鞋也在她们家屋前的泥泞中点缀上零星的泥土。
记者搬着卡带的摄像机已经上来找角度了。而琴姐和我们,则把那些捐给她们家的衣物都提了上来。此行最大的目的是想借助媒体的力量为这一个不幸的家庭筹资,并且让这个小女儿不受影响,能够长成一个正常的爱整洁的小女生。
当我把目光投进这个孩子的卧室时,我似乎被某种力量定住了,一股有些难闻的味道从屋内飘了出来,发黑的床单上摆着脏衣服书籍等各类杂物,原本用来踏脚的地方也放着一个巨大的塑料盆,里面又是满是尘埃的杂物。
琴姐先把给她的衣服给她,并拿了一大袋顺便带回学校。然而看到她一直没有整理衣服,琴姐便提议帮小朋友整理好卧室。于是这几个男子汉和女汉子便开始搞卫生。经过了几个小时的奋战,一个适合勉强女孩子居住的闺房算是暂时布置好了。
看着这些好心人的善良和这个家庭的破旧,我的心里五味杂陈。我把这个女孩见到我的很跟前,性格还算开朗的她应该不会辜负这些好心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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