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孩被人强奸了你知不知道？”
警察拿出女孩生前的照片，放在桌上指给老疯子看，照片上的女孩很好看，她有一头乌黑清爽的短发，发梢在风下轻抚过那发下炯炯有神的大眼睛，脸上一对可爱的小酒窝藏着女孩说不出的爱意，女孩浅浅的笑容带着浓浓的满足感，给她照相的一定是她的爱人吧，老疯子盯着照片出了神。昨晚发生的事太过突然，让老疯子都没注意到这女孩的面容。
“我问你知不知道！”警察重重地敲了敲桌子，老疯子回过神来，忙点头，随后他指着女孩，又指着自己，使劲摇头。
“你是说人不是你强奸的？”老疯子这次又使劲点头。
“这个我们调查了，人虽然不是你强奸的，但也不能排除你的作案嫌疑！”
警察正说着话，另一个警察带着资料走过来，向训话的警察小声道：“刘队，查不到这个人的资料。”
刘队皱起眉头：“没想到这人还是个黑户。”
刘队从旁边桌上抽出一张纸和一支笔，递到老疯子面前。
“你不会说话，写字总会吧？把你叫什么，你的地址，亲属这些都写在这上面！”
老疯子瞥了一眼面前的纸笔，对着刘队直摇头。
刘队看着眼前这个又不能说话又不能写字的人，心焦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时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此时一个警员抱进来一箱矿泉水，向每个同事分发，刘队刚要拿起递来的矿泉水准备喝一口，不料这老疯子突然伸手抢过，其他警员看到这一举动正要作势压制，刘队以为老疯子口渴，摆手制止了上来的人。
这老疯子抢过矿泉水瓶，直接扭开倒在地上，然后蹲下来，朝空气乱抓塞进瓶子里，朝着瓶子傻笑，搞得周围的警员忍不住笑出声来：“这人还真是个疯子！”
老疯子突然收起瓶子，蹲下身子好像在偷窥什么，这老疯子又躺倒在地上，双手双脚并拢在地上乱滚，嘴里呜呜的叫唤。其他警员只是在一旁看着热闹哈哈大笑，刘队却看出了什么不对劲，喝住周围的警员，让他们噤声，然后老疯子躲在角落，手里像拿着什么东西一样朝一个方向扔去，接下来老疯子跪倒在地上，双手慌乱的解着东西。
刘队突然插嘴道：“强奸那个女孩的有几个人？”
老疯子用三根手指回答刘队。
刘队在本子写上记录，继续问道：“这三个人长什么样子？”
老疯子踮起脚尖，手往上伸。“长得高，还有呢？”
他鼓起自己干瘦的手臂，用力的想在上面挤出一点肌肉。“体型强壮，还有呢？”
老疯子指向自己的侧脸，手上下滑动。刘队疑惑道：“脸上？有疤是吗？”
老疯子赶紧点头表达认同。
刘队：“很好，接着说。”
老疯子虽然不能说话也不会写字，但他用自己形象的肢体语言为刘队带来了有用的信息，刘队整理完从老疯子那里理解得出的所有资料，交给刑事技术部门来绘出犯人肖像，刘队接着询问尸体检查的结果，得知犯人在强奸女孩时携带了安全套，受害者在当时看来是在意识不清的情况下被捆绑，一轮检查下来没有得到太多有用的信息。
而在这期间，老疯子因为身上的味道，被警察局的人强制用水冲洗了一遍，但这体味却像是天生的一般，洗完澡后的老疯子还是能给人一种作呕的气味。刘队也试图联系他的家人，查询他的信息，但却一无所获，没有人认识他，在确定他只会呆在那河边小道时，刘队将他放了出去。
老疯子仍旧裹着他那破旧的军大衣，那军大衣是警察调查现场时发现的，又还给了老疯子，警察局在受理案件后，虽然已经对外宣称，老疯子也是案发受害者之一，但是那些平日见到老疯子的人却对老疯子态度发生一次极大的转变。因为事件发生后，便有传言这老疯子想女人想疯了，现在专找那些落单的女人下手，大家都猜测这老疯子要被关起来了，但谁成想又给放出来了，警察局说他是受害者，可却没人相信。被这传言吓坏的人，都少有到河边散步了，就算有也是两两成对，遇到老疯子便老远的躲开，这下搞得来饭店吃饭的人也少了，饭店也时刻警惕着老疯子靠近，那家老疯子经常光顾的饭店后门只要靠近一点，后厨人员就拿起厨房的刀具吓退老疯子。
老疯子之前便没受过人待见，这下河道边人少了，老疯子倒也乐得清静，只是附近找不到什么吃得了，老疯子只能在外面的垃圾桶到处翻找，找到点果皮果核充饥，有时候运气好还能找到别人掉在地上的吃得，这对于老疯子可是一顿美餐。
这时正当秋天里的秋老虎，烈日炙烤着大地，天气闷热难当，老疯子顶着头上的旧军帽，身上的军大衣却像抵御寒风般格挡太阳，在路边的一个又一个垃圾桶中翻找着食物。而与此同时，却有一群小孩跑到河边，其中一个小孩在外面检查了几圈，向河边的一群孩子喊道：“放心，老疯子没在这里！”
底下的孩子欢呼起来，纷纷脱下衣服外裤，跳到河里游泳，其中一个小胖子仍旧在吃着手中的零食，没有跟其他人一样下水。
已经下去的一个孩子朝码头上的小胖子喊道：“别吃了，马小胖，下来啊！”
马小胖：“董峰你骗我，你说是去游泳池游泳我才跟你来的！”
董峰：“这么大个游泳池你还不满意啊，马小胖！”
马小胖：“我只会在能够得着脚的地方游，这水太深，我不下去。”
董峰扑打着水面，浮起身子，示意其他人道：“你看我们这不都站着的吗？哪水深了，你快下来。”
马小胖犹豫不决的看着他们道：“我要吃东西，你们自己游去。”
董峰和其他人嬉笑道：“吃多点，养肥了老疯子来抓你去吃！”
其中一个孩子注意到了马小胖身后有个人影在靠近，他指着那人影惊恐地大叫：“是老疯子，老疯子来了！”
其他孩子也跟着叫起来，往外游走，马小胖在码头上嘲笑道：“你们演技太烂了！”
而就在这时，马小胖发觉一股黑影盖过来，马小胖转身一看，正是老疯子，他正紧盯着自己，手里的零食，被老疯子吓到的马小胖转身欲跑，却不料直接跌进了水中。老疯子捡起马小胖掉在地上的零食吃了几口，而马小胖不会游泳，他不停地在水里扑腾，而其他小孩被老疯子吓得游的远远地，不敢靠近，老疯子听见水下声响，看到小胖子在河里手脚乱扑，显然是被淹着了，老疯子将零食放在军大衣口袋里，脱下军大衣，跳进河中。而这马小胖以为老疯子是像董峰他们说的那样，来抓他回去吃肉的，一时害怕得更是在水里乱动，老疯子抓着这个拼命的小胖子，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带上岸来，这差点让他自己也被拖下水去，而小胖子在挣扎的过程中，嘴里更是灌进了不少河水，最后没了力气被带了上来。
老疯子双手按着小胖子的胸口，把小胖子喝进去的河水都压出来，小胖子醒来往外干呕着河水，而老疯子在小胖子醒后，便穿上军大衣，拿出军大衣里装着的零食，一边吃着一边走开了。
其他的孩子见到老疯子把马小胖拉上岸后就走开了，松了口气赶忙又游回来。
马小胖被刚刚的事情吓得坐在地上大哭起来，其他小孩上岸后他愤怒的用小手指着他们道：“我……我要告诉我爸妈，都是你们带我来这的，都怪你们！”
这些小孩也怕自己的父母知道，他们的父母因为老疯子的事情，都禁止孩子们去河边游泳，他们也是瞒着自己父母出来的，要是被这马小胖一说，回家难免挨一顿揍。孩子们想到这急忙安慰马小胖：
“小胖，是我们的不对，你别跟你爸妈说。”
“是啊，我们道歉，对不起，小胖！”
马小胖并不领情，仍忿忿道：“道歉有什么用，你们还把我一个人丢在这！”
董峰：“那要不这样，我们这每个人包你一天的零食！”
马小胖听到这愣了一下，他停住哭泣，低着头不作回应。
董峰他们等着马小胖的回应，只见马小胖伸出三个手指。
“三天，少一天也不行！”
董峰一行人被马小胖这一手心疼得牙痒痒，但是大家互相讨论了一下，还是同意了马小胖的要求。
“行，三天就三天！”
“那我全身都打湿了回去怎么说？”
“你就说是老疯子干的，你爸妈肯定信！”
“行！”马小胖看着眼前八九个人，想到将近一个月的免费零食，脸上堆满了笑容。
“老疯子！”
马小胖的父亲此刻满面怒气的看着眼前低着头不敢作声的马小胖。
“那你去河边干嘛去了？我不是说过别去那里吗！”
马小胖的母亲在一旁帮着马小胖说道：
“你也别对孩子撒气，那河边那条路又不是老疯子开的，凭什么就不能去，前段时间没把他抓起来，现在还跑来抓小孩了，要我说，就该找人把他揪出来送到警察局关起来才对！”
“你懂什么，什么人都能惹就是别去惹疯子，疯子杀人可不犯法的！”
这件事不仅在马小胖一家说起，其他孩子也统一好了口径，也跟自己的父母说了这件事，在各个家庭口中，这件事一传十，十传百，越传越严重，几个家里健壮的成年男人合计了一下，决定不能再让这老疯子这样下去，而且看这老疯子身子单薄，也没啥利器，他们打算合力把老疯子一起扭送到派出所去。
这时的老疯子正巧瞄上一家提着大包垃圾袋出来的人，等那人丢完垃圾转身走不见之后，老疯子赶忙走到垃圾桶那里翻找起来，今天的成果不错，这垃圾袋里还有剩菜剩饭，估计是掉到地上被扫到垃圾桶的，虽然上面沾染着扫过的灰尘，但对几天没吃过好饭的老疯子来说，可是一道大菜，他用手直接和着沾灰的饭菜吃了起来，老疯子却没发现身后有几个成年壮汉在接近。老疯子刚把饭菜舀进嘴里，还没下咽，几个成年壮汉一齐发起进攻，就一下把老疯子压倒在地，动弹不得，老疯子看着掉在地上的饭菜，不甘心的大喊，嘴里的吃的也掉了出来。几个成年人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绳子，把他捆起来准备送到警察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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