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难得部分不是做决定,而是承受它。
——《守法公民》
最近睡眠不好,每天都早早地逼自己上床入睡,但质量极差,夜长梦还多。中午补觉,梦境真实,画面一直从小拉到大,家人朋友顷刻间全部消失,在梦里迷迷糊糊感觉大脑要爆炸。
潜意识喊了身边最亲近的朋友一声。听她唤我,便开始抑制不住抽泣起来,越哭越难受,越哭越投入。眼睛也没睁开,手背一直揉眼睛,一直是湿的。后来摸过手机,结果发现连个让我不要防备的人也没有。
那一秒我突然讨厌长大,不想知道所有道理,规矩。我不要成熟理性和优雅,我只是想哭。黄色雾霾预警解除,大雾散去,只剩背景深处的城市,在氤氲里长久下去。得到和失去,总是难以遂心。左手蜜糖,右手砒霜。这世间所有的活物,好像顿时失去了意义。我对着空气说:别烦我,我不想做英雄。
你好,老朋友。< 1 >
窗台喝水,看见楼下一位老人。我突然愣着发呆,梦中醒,岁月如飞奔。从成年礼开始这几年好像一脚垮了四年到了22岁,不是我悲天悯人,我只是在想,再飞奔回望几次,我就多大了?
等我拄着拐杖,挎着菜篮,五十米需要走五分钟的时候,我在盘算着什么?是还在纠结我活着的意义?还是想今天要不要炖点牛肉,炖多熟?假牙能不能咬得动?对了,今天菜场的萝卜新不新鲜,多少钱一斤?时间终究是人最大的敌人。
翻见少女的朋友圈 " 我说我现在心悸的厉害,眼眶里都是眼泪。 " 原来每个人的情绪都在莫名拉扯,无可奈何。都说这是个最好的时代,我们的心前所未有的自由嚣张,不惧怕是非和道德。可这又是一个最坏的时代,爱前所未有的脆弱飘摇,不惧时间和规则。偶尔晴时多云,偶尔有阵雨。梁静茹的歌里唱:谁的任性不认命。
于是都成了当局者的迷。每个人的一生,都像冲浪,迎着前去才能踏浪而行,越闪躲越是发现海浪铺天盖头打下来。荼白常与我说:还是那句话,不经历苦难,我们永远无法知道甜到底有多甜。生活的考验向来都是生活给你准备好的,无力反抗。只是有些人重点在 " 有你和我一同捱过苦难 " 而有些人重点却在 " 为什么与你一起我要吃那么多苦 "
有家和流浪,漂泊和安定,其实就那么点儿区别。我倒还是希望两人一起多经历些难处,共捱些苦,才能在两人精神绝境处长出花。这样一想,人还是渐渐活得好:孤僻,反省,找寻自我,继而活出真我。 hello,old friend.< 2 >
昨天夜里一位正值碧玉年华的女孩说要与我分享秘密。秘密是暗恋上一个男生,并分享了许多偷拍的照片,些许小心思和小相思。她与我强调不可泄密,我笑了笑,说着保证。然后仿佛眯着眼在橘黄灯光下看见了那些年高中时期的我们,小心翼翼,心思细腻。如今我们都步入花信之年,哪来那么多小心思,小伤感,只觉得好的要争取,不行就及时撒手。
初老的状态大致有这么几条:旧东西舍不得扔,除夕不熬夜,通宵要好几天才能缓回来精神,身边的小孩都开始叫你阿姨,觉得流行歌曲越来越难听,听不懂流行词就会对弟弟妹妹展开深入的批评教育:" 话要好好说 " ,以及难免对00后的孩子品头论足。
作为被信任的人,我给了一点建议:要么拿起要么放下,但不要纠缠或飞蛾扑火,我说那样很丑。荼白正好看我聊天,淡淡说了一句," 你别给她说太多她还没接触的东西,虽然你让她避免了更多尴尬或者伤害,但她不会成长的,点到为止。" 我说:" 怕她走弯路,自己经历过,所以知道熬过来可不是容易的事。" 你好,老朋友。< 3 >
后来一想,荼白说的也没错,每个人都要承受一段时间的 " 流离失所 " ,有些黑夜终究要自己去熬。有时在街上走,看着吵吵闹闹的人,不再羡慕,不求原谅,也不想去理解,只觉得各有各的福分去享,也各有各同等分量的苦痛要受。" 从此以后,各人只得各人的眼泪罢了。" 大概如此。
朋友说,我还是喜欢断断续续的聊天,不抢着追问,也不急着要答案。说什么无关紧要,重点是有人在听。于是我听过一段对安稳最可爱的解释:有时候觉得人生想象中的时光已经够支撑疲惫的灵魂。后来多少人囿于厨房和爱,只醉意阑珊唱首歌,摇摇尾巴,烹饪着爱意和聪慧。流流眼泪,加一些味道在心海。有没有玫瑰和森林都不紧要,在我心世间始终你好。至于生活,我们永远也不能说自己痊愈了,永远不能。但是淌过很多事,我已经不害怕那么深的黑暗了。而不害怕,应该就是命运给我的治愈。低头想了想,20多岁的人生,究竟还有几年可以浪费。后来发现,人生的每一个时刻都很珍贵,我们都不想让自己后悔。天还没亮,酒还没醒,猫还没睡,我还没饿。你还好吗,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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