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夜淘客——作者：李冰倩
1
大雪的夜，寒冷似乎挡不住迷失的自我。骄傲的雪花翩翩而至，无情的路灯，似乎嘲笑般低头蔑视着这个世界，证明着只有它才能带给世界光明与睿智。
一个孤影，落寞间，正在路边的废物箱里拔着什么，不知是雪的白，还是夜的黑席卷了整个大地。孤影夹在黑与白的分界间，灰色的属性使他在这个世界好似相融，好似格格不入。或许是是在我们眼里对于这样的人，根本就存在着一种歧视。对于他的行为，在他干净衣着的映照下，一种不理解的寂寞，一种排斥，在遇见此人之时应予而生。发丝在雪中的积聚好似染白，好似过去沧桑岁月的交换条件，根本分不清是白是黑，或是男是女。只有骄傲的衍生从皮质下透出的尊严，使他在这样的雪夜似乎还像个人。
无奈的叹息声，好似他付出了一辈子的艰辛，只换来苍老的面容与最后的唏嘘。厚重的呢大衣、白色的大口罩与擦的油亮而沾着雪的皮鞋，似乎看得出有些身份，但他唐突的行为，在橘色灯光的居高临下探照中，眼神闪烁不定，似火般的炙烤，但熟悉的动作，合理化的行为，在寒冷的雪地上，留下悠然而似魔鬼般的可怕而变形的投影。却真切的展示着他不为人所知的心理。或许他在这垃圾里寻觅着最后一丝尊严，或许他的无可奈何只是一个尊严或是所谓勉强支撑的借口。
2
有时歧视总是藏在那若影若现间，缓缓而来，看到他的晓东与茜茜，眼里却释放着不一样的光色。
女儿茜茜或许是因为经历的事太过稀少，又太过自傲，她的眼神里，闪烁着一丝冷漠，或许是惯性心理的怂恿，尽然在雪里，死死的暴露着心理的不平衡，用犀利而高傲的眼神舔舐着那孤影最后的一点无奈与想保留的尊严。
在茜茜的主观世界里，自己只是一个自卑至极的可怜灵魂，使她看不清自己最好的东西，自己的经历，丝丝扣着喉，自己的尊严，以及她所有的一切，无处发泄的自己，只有这样才能暴露最真实的自我，包括自己不为人知的变异。但她的眼神里，我看得出，挣扎与那颗饱受歧视的泪。
晓东望着那孤影，则是充斥着善良与冷漠的对垒。因为在他一次次的善良背后，却是那些孤影一个好似嘲笑好似唾弃的假意"谢谢”。虽然无数次的期许，他们真实的微笑，可在固有的黑夜中，他只能用，“我的不在乎，我就是我。”这样的句子来表达他不在乎最善意施舍后的得到。
善良而经历风雨的晓东或许只是不想被认为是一个二愣子，为所谓的可怜背后的欺骗被自己嘲笑。那天他只是平平而同情的望着大雪中的孤影。或许是害怕伤害这雪夜淘客的自尊吧，他没有任何举动或言语。
3
在我看来，似乎雪地上的三人从来不是孤影，而是被相同无奈逼得无路可走的习惯，或许这就是人吧。总觉得自己的苦楚独一无二，却不明白，幸福才是所有人相同而独一无二的专利。就像这雪下的是那样冷与那般纯洁。
看着两人的来到，孤影在回头的瞬间离去。而对于认知不同的父女两人，却带来了一丝不和谐之音，在女儿眼里，那个孤影，是一个懦弱之人，不需要任何善意与同情，因为人即是动物，弱肉强食是一种本性，而弱者必定失去尊严。
而茜茜心里自己又何尝不是那样呢？不想被发现，自己根本不理解或不屑于别人的同情，而自己只是饱受所谓同情的弱者。在她眼里，别人的同情，一次次扒开了她结痂的伤口，拨干净所有尊严的皮囊。茜茜早已舍去所谓尊严的面容，随意变形的心总是不带任何情感的望着这无缘无故的好意与这无缘无故的善良。就像这个孤影的最后尊严，既好笑又新鲜。
而晓东对于茜茜的痛也是心知肚明，他不怪茜茜的冷漠，他不怪茜茜丝丝沾满皮肉模糊的冷暴力。因为晓东认为是自己的保护使茜茜面目全非，是自己的包容断送了一个本该天真的心。晓东总是那样善良，善良的让如孤影般的茜茜，不忍心在晓东面前暴露自己最歧视的本性。虽两人的观念不同，但或许因为包容吧，他们总能在不知不觉中，走到一起。
这样的雪夜，他们的心又一次分道扬镳，可当相视的瞬间，一个相同而委婉的一笑后，一切都好似化解，或许这就是包容吧，或许就是一种基因的习以为常吧。走在雪里的两人，虽可能“各怀鬼胎”，但谁又能了解真实的自己或别人的全部模样呢？此时茜茜笑了，望着他最心疼的爸爸笑了，笑里似乎是一种无法比拟的感恩弥漫。晓东看着女儿，或许晓东那些所有对于茜茜的要求已在大雪的侵袭下被掩埋了。
4
他们终于在雪中一个大伞下停下脚步，晓东开了口，“你看你身上都是雪，快过来躲躲，你感冒了可是个大麻烦啊。”
晓东一手揽过这身上满是积雪的茜茜，而纯净的雪水早已沿着雨衣随流而下，流进了茜茜最真实的世界。虽茜茜已年过二十，但似乎在晓东眼里，这就是她一手养大的女儿，这就是她最可爱的女儿，最善良最单纯的女儿。晓东认为，茜茜只是被前路的迷雾所遮蔽。
茜茜虽每次问起晓东有何后悔之事。
晓东每每回答，“我对得起天，对得起地，没有任何后悔。”
其实茜茜明白自己已回不到过去了，晓东只是在平复那颗饱受波澜的心，与安抚或是说拯救一个饱含歧视的孩子之心。
5
此时的北风似乎挂的有些大了，似乎这小小的雨棚也保护不了，两颗因雪而再度凝结的心。
此时的晓东再一次说起了有些无端，却深藏于心底的话，“你觉得刚刚那个有着体面衣着而去翻垃圾的人，在寻找什么呢？”
茜茜眼里，虽闪烁着冷漠，但就像这无边的大漠，白天可谓是极致的炙烤，可晚上的寒冷又是无可比拟的。虽人性的启示，使茜茜无处容身，可父母的爱，却一次次告诉茜茜活着，不应只是生，更应是自由而无顾忌的在这社会条条框框的底线下，寻觅着一丝名叫“希望”的东西。
“从没有无缘无故的善，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恶，即是寻觅必有其背后的原因吧！”茜茜回答。
似乎在冷漠的大漠，为这人寻觅着理由，不，茜茜在寻找着人性中，真正纯正的善，在寻觅一份触手可得的善的安慰。
雪夜淘客——作者：李冰倩
6
那天晓东在大雪中，还在宾馆的后门捡拾到了，两把被人遗弃的椅子。椅子虽外表陈旧不堪，坐垫与背垫已然沾满各色污渍，但实则有着隼牟结构的坚实实木架构。晓东虽说与雪夜淘客，同是捡拾。在茜茜眼里，那不是别人眼中的污浊或是节俭，而是一种再次给予重生的意义。
因为茜茜了解晓东，知道这样的捡拾，不是无缘而起，而想起自己冷漠而歧视的望着那个可怜的“雪夜淘客”，茜茜第一次觉得，或许自己的想法是偏激的、傲慢与无理由的，根本没有看见所谓的真相。只是一个用渺小的双手，摸到了大象的一只粗壮的大腿，就以为大象只是一个柱子形状的物质。
茜茜只是有了些许这样的感悟，发现其实多年来的自己，一直活在过去，活在残破不已的身体里，她被人的歧视，让她不了解世事的真面目，或更应说是这世事的全部。每次刚想踏出第一步，无端的害怕与安于现状的心，便牵连着她回到原处，所以茜茜总觉得自己在一个地方成长，总在自己的小院子行走。
就算走于繁华而拥挤的街头，却好似只是一人的独行。没有见过外面的真实，没有见过寒冷的高山，没有见过宽广的大草原，还是根本无心于景呢！而慢慢她开始沉浸于这小院子的美，沉浸于自己与玩偶的小屋子。
或许茜茜早已跳进了自己心中的泥潭，可泥潭从没限制茜茜的成长，不知不觉茜茜变成了大姑娘。对于泥潭的束缚，一种好奇心使她再也按耐不住，对于外界的渴望，她忘记了曾经的界限与限制，努力破茧而出。
而看到雪夜淘客的茜茜，似乎冷漠，似乎不解，似乎完全不理解这个世界。而晓东捡来椅子的举动，好似茜茜又给自己的问号多了另一种可能性，这世道的真实与误会，似乎抹去了曾经的血液与曾封的记忆。
7
对于这椅子，晓东想了一系列维修方式，似乎也没忘记那位雪夜淘客，他一步步的努力维修着这椅子。自然还是那样不在乎别人眼光的活着，没有绝对的仇人，也没有绝对的友人，虽自由，却付出了孤单的代价，只有妻子猫仁与茜茜总会绕在晓东的左右。对于女儿的思考，他从不干涉，自然避免了一系列观念的碰撞，但他绝不是弱懦圆滑之人，晓东只想让茜茜自己走出迷雾，而不是像从前般扶着她走。因为茜茜心里的自由之花，即将在这个冬季开放。
晓东只愿旁观，因为参与本就不是他的本意，年幼时的折腰，晓东已不管不顾的帮茜茜扶起了夭折的枝叶。虽然不知茜茜何时可以破茧，但晓东相信只有靠自己站起来的人，才能得到真正的成长。茜茜虽不是不在乎别人的眼光，只是她早已习以为常，但一想到自己所谓雪夜自命不凡的傲娇姿态，有些感觉外界真实与在真实面前的云雾一层一层，又一层。
8
直到她做了那个梦，梦中的她，悬于空，却无法动弹，无论怎样挣扎，自己好似可以动了，但一动却又有着荆棘一圈圈的缠绕于周身，苦不堪言。梦中，天又下起了难以预测的大雪，晶莹剔透，有好似一把把晶体的尖锋，每一次落下时那样美，却一次次如锋利般划破皮肤，可是在触地的一瞬，又是碎的那样万念俱灰。而远去有一个身影，好似雪夜中的淘客，他的背影在梦中恍恍惚惚间与晓东的背影相结合，是那般熟悉又是带着陌生的背影。
正在此时被晓东摇醒，茜茜一身冷汗，双手抱着爸爸不可肯松手，似乎还沉浸在梦中，“老爸，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什么才是世界的原貌，什么才是真实，我害怕，我害怕世间人的眼光，冷漠，无情的舔舐着我最后的尊严。”
“你在说什么？”晓东问道。
茜茜却不愿再说一句，茜茜却还是死命地抱住晓东，害怕得瑟瑟发抖，双手的力度让晓东无法挣脱，过了好一会才发觉自己在梦中。
一切害怕近在眼前，一切真实好似触手可得，但茜茜却好似有放弃的习惯性萎靡，晓东拍拍茜茜的背说着，“你不要害怕去接近这个社会，虽然它有着冷酷的外表，但不用害怕，只要你坚定的，向着心里的方向走，你就是一个普通人，一个独立有着自我思想的普通人。”
似乎一切都是梦中，一切又都是那样真实。
9
后来才知道，那天晚上，茜茜全身痉挛，在隔壁的爸爸听到茜茜的呻吟，马上爬起来，把茜茜从危难中解救出来。
其实那晚的梦似乎给了茜茜很大的启示，因为茜茜在无意中给别人投以最冷漠的目光的同时，自己也慢慢变成了那个最冷漠的歧视者。茜茜有时想或许以牙还牙，才是最对的选择，但胆小的她，只能把自己的怒火化作最犀利而寒冷的眼神。
其实那些被歧视者有着很多不为人知的隐情，可谁又会在乎那个所谓隐情呢？因为不想去了解，自然只看见事物的表面，只愿意看见自我的重现或是更惨，与此同时得到心里的最大满足后，选择避而远之。
其实别人哪能践踏自己的尊严，只是自己的眼里，把自己看的太过可怜，是自己剥去了自己的尊严，没有任何逼迫，与所谓隐情。而那个雪夜淘客，可能活着比茜茜更有尊严。拾荒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用自己的脚践踏自己的尊严。
尊严是什么，尊严不是冠冕堂皇的理由与挡箭牌，而是自己赋予自己的礼物。你看轻自己，你就是一个成熟的普通人，自由人；你看重自己，你就是一个弱者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孩子，而且永远走不出自己的小世界。
雪夜淘客——作者：李冰倩
那天茜茜想了很多，一切的一切，忽然在此时烟消云散。而起来时看着那把捡来的老椅子，才发现，晓东已给它披上了黑色的外衣，虽还没有完全做好，但那再次上光的把手，与金色铆钉的组合，却显得平凡而崭新如初。而椅子上的泛着金色的基色也与前日完全不同，这是一种老皮椅的传统做法，但看着这椅子的茜茜不想再坐在家里的各个不成样的椅子上。
10
这或许就是一次重生的开始，从这那天起，茜茜发现从一开始，她就是一个普通人，虽然有些事总是那样不近人情，但又有谁的生活，沿着自己想要的路发展呢！此时的茜茜好似恍然大悟，终于理解晓东，总愿帮助陌生人的行为了，终于了解，自己的尊严与变异，是自己一次次地从自己脸上拔下来的。
虽不明白自己为何而活，但似乎了解这生这死本就与自己无关。
在一个暖阳的下午，茜茜又和晓东聊起自己所想，“老爸，我终于有些了解你的生活方式与理念，你只是在无时无刻中，寻觅着任何一丝可以鼓舞人的希望，是吗？”
晓东叹了口气，点起了一根烟，烟雾袅袅，似幻似喜，说着，“是啊，我在每个角落收集希望。但你知道希望又是什么做的吗？”
这个问题难住了茜茜，但或许，晓东也在寻觅着这个答案。
但晓东更想给茜茜的前路一个启发，“我不明白。但我明白了这世界的高低贵贱，不是自己能决定的了的，有着许多客观因素组成，而有时一个贬义词，也有相应的褒义的一面。"
茜茜沉思片刻，说到，"还是老爸厉害，毕竟吃的盐比我吃的饭多。”
晓东则是说到，“外面凉快进去吧，想想我问你的问题。”
雪夜淘客——作者：李冰倩
11
晓东关心的赶茜茜离去同时眼神里飘过一丝神秘，更带着一种温润而包容的施舍。茜茜看着眼里的施舍，茜茜则反射性的泛出冷漠的气息，这冷漠的眼神，虽不像从前那般傲慢，更多一份力量，好似一种希望注入，又好似只是寒冽的反光。
晓东的问题是一种来自远古时代的挑衅，一下子波动了这暗藏多年的反抗，虽晓东见茜茜只是皱了皱眉，虽只是一个无头无尾的问题，但这样处于原始时代的本性的张扬，看得出茜茜，对于过去无法放下，对于未来更是无从提起。
而这时茜茜的眼神，更像一个雪夜淘客假设性的触碰，所带来的反射。其实在晓东眼里，茜茜就是这样的雪夜淘客，在一场无端的大雪中被死亡的脚步推去用啃食自己或他人，得到一次次所谓生的可能。虽身上无任何的伤痕，可落寞的心却像一朵花朵的凋谢早已没有了生气，没有了微笑，没有了最执着的追求。只是一个苟且而害怕的理由，而偷生于世间。
而时间久了，虽然茜茜在社会的压力下穿上了，美丽的华服，长出了与别人一样的面容。但真实就像火焰般永远藏不住，越是小心，越是会伤害到自己。每当望着镜子里的茜茜，好似真实望着虚假，冷漠望着面目全非的自己，那种无地自容的呐喊，就算撕心裂肺也无人知晓，无人在意，这就是这无人理解的冷漠之心的源泉。
12
就是茜茜心里无法前进的荆棘，晓东明白这样的茜茜，明白这样的伤口，只有自己添才会愈合。但晓东看见的茜茜只不过是一个有着大人身躯的孩子，而那个孩子的挣扎已是无声无息瘫软的坐在地下，变异而无情地望着这样的世界，可能就是她对于世界最后的蔑视与痛的表达。
希望变成了可怕的魔鬼，用眼神居高临下的挑衅着每一个比茜茜过得更不好的人，或许这样的挑衅才能满足心里最后一丝血性的充斥。而晓东看到这样的茜茜，想去帮助，却心底一丝忏悔压得晓东喘不过气来，因为是晓东亲手为他年幼的茜茜，穿上了最美的华服，为他挡住了所有真实的炙烤，才会使茜茜，居高临下的藐视这个世界的“光彩”，也似乎挡住了最善意的温柔。
13
这次遇见冠冕堂皇而掩饰面容的雪夜淘客，或许是一个时机，一个解开束缚的时契机。再次望着雪夜中的雪夜淘客，晓东希望茜茜看透，其实这世间只因角度的不同而千变万化，就像望着这千变万化的万花筒。晓东希望，茜茜看到不只是靡靡自由组合的美丽花纹，而是背后最深最真实的世间。
这或许对一个偏执的孩子有些难，或许这对于一个无地自容的受伤者是有些残酷，但茜茜早已不是一个孩子，也不是一个伤痕累累的弱者。她只是一个自认为弱小的存在，她只是一个生活在自我催眠中的可悲之人，这样的人会得到怎样的结果呢？是被所谓的歧视，抓得喘不过气来吗？是被一个成人世界剔除的弱者吗？
都不是，茜茜只是在一个浅浅的泥潭中沾湿冻住了心灵，无视了世间的一切美好，无视而无法正视这美丽而开满鲜花的世界。
14
这天晓东又带着茜茜走过那个垃圾箱，望着那个废物箱，天空飘起了无端的大雪，但茜茜却不愿离去，因为她终于发现了自己的心，并为自己的残忍而羞愧不已。她在一阵羞愧的低吟后，仅伸出了手，似乎想感受世间的冰凉，望着着如此美的大雪，茜茜却被雪的自由，雪的快乐而吸引。
虽雪的悠悠落地，茜茜心中最傲骨的红梅在此时开放，“这就是希望吧。”
茜茜无端的自言自语，茜茜的手积满了最炙热也最寒冽的雪花。而在一旁的晓东，却笑了，笑的是那样自然，那样轻松，因为上天终于把最美的自由与快乐，还给了他的女儿茜茜。而那个雪夜淘客，在晓东与茜茜的眼里，同时化作了世间最美的花瓣，祭奠着春天的到来。
其实世间事本就无理可循，也没有真正的是非对错，但对错的变化只在人心的偏移。晓东对于女儿茜茜的保护是这样；茜茜对于父亲的捡拾是这样；那个无端的雪夜淘客心里的挣扎也是这样。他们都在寻觅着自己所需，又似乎在寻觅心里的一种平衡，一种需要，或是一种希望。
而希望又是什么做的呢？我觉得其实希望就是冬季里的春天，就是一瓣瓣最真实而炙热的花瓣，它的出现会融化，每一颗曾经冻结的心，每一个曾经被束缚的影子。而这雪夜淘客，从不是贬义词，因为它代表着每一个人的需要，代表着每一个国家的需要，更代表着每一个社会的需要。
15（end）
晓东牵起了雪中茜茜冰凉而又温润的手，他们的停留，会带来猫仁着急与担心的需要。他们的步子不再是你追我赶，而他们的神情也带着相对平等的安慰。
最后茜茜问了晓东一个曾经的问题，“希望是什么？”
晓东无语而微笑，那就由我来回答这个问题，希望是需要的一种虚念表象，它是趋势我们现代人活着的一种神秘力量，它看不见摸不着，却在每个人心中薪火相传。可能它会在某时隐藏不觉，但只要活着，它就是活着的一种念想。
这念想可能是一个永远无法达成的梦想，或是一个勇遇高峰的决心，也可能只是一个生的渴求与死的惧怕，更可能只是一个小小的恻隐之心。我们可以因它而在大海上筑起万吨大桥，也可因它而一蹶不振，更可因它而投入万丈深渊，万劫不复。
所以人们说希望是潘多拉的盒子，不只因为它活在每个人的心里，给予人们活着的意义。更因为它的一丝变化，可以使最难的事迎刃而解，也可把你推向万劫不复的禁地。
而再看看这捡拾来的老椅子，虽年事已高，万念俱灰，但只要好好修修，不又是把好椅子吗？它可比那偷工减料的市场里卖的强，这傲骨真是希望分享的杰作啊。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