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一个遭受婚姻挫折,一开始我就对婚姻产生极大的怀疑,但最终还是掉进这原本就颇受非议的婚姻漩涡中)产生自杀念头后的第一瞬间,于是便找到Z——或许我就不应该打扰到她,毕竟她才刚生下孩子(在我得知这孩子不是她丈夫亲生的后,便经常到酒吧喝酒,抽烟也没有停止,于是在河海酒吧里我们就这样认识了)
这时候她身上只剩下不到十个硬币,酒吧已经不让她进来了,似乎是她丈夫离开她前和酒吧的老板商量好的,我家徒四壁,只身一人来着城市本来就没有打算留有存款(其实也没有什么用,根本没有人值得我去为他们存下一笔丰厚的“遗产”,零零碎碎工作得来的报酬早就花在烟和酒上),这时候我只能讲口袋里叮铃作响的硬币和她的凑在一起,找到了一家深夜才会开门的饭馆,买了两瓶白酒(这还是我将身上唯一值钱的外套卖给老板,才能不被轰出去)。
“你又要准备自杀了吗?”
“啊!和以往差不多吧!你和我一起吗?”我把刚才从老板放在桌子上的万宝路分给了她一只,火柴发出的刺鼻气味我已经变得无感,烟雾在昏暗的空间里停滞不前,根本不愿意散去。
问完她这个问题后我就有点反悔了,毕竟她还有一重身份,“孩子你准备怎么办?”
“前几天他就背着我把孩子扔走了,没什么意思!”她的颧骨高高耸立在眉角下方,因为烟熏着眼睛的缘故,她的眼睛眯成一条缝,显得眼睫毛特别长。
“你准备好了吗?”这句话相当于白问,毕竟她在听到我第一次想自杀的念头时就托我在我自绝的那一天一定要带上她一起。
这时候两瓶白酒已经下肚,灼烧着空空如也的胃有些难受,嗓子也变得粘稠,似乎能闻到血腥味。
酒馆的老板忙着打样,把我们两个光喝酒不点东西吃的家伙撵了出去,夏天的夜晚很热,沙河里净是死去猪狗发出腐败气味。和平桥旁的一个土堆上长着一棵矮矮的灌木,在夜色下特别像女性的乳房。我俩摇摇晃晃着走在桥上,趴在栏杆上,Z将一只手打在我的肩膀上,忽地就将刚才喝的一些酒吐了出来,夹杂着一些不只是几天前才吃下的糜烂食物。
“我打算从这里跳下去,明天肯定和那些死猪一样,浮肿着漂在它们中间。你说当时我的那些父母们没将生下来该多好。一点都没有意思,实在是无聊。”
“它们会不会明天就要被清除,刚才喝的酒里面是不是就从这里兑的水?”
“管他呢!哪里便宜就从哪里搞了,况且这还不花一分钱。要是给你弄些上层人喝的水,哪里还有我们这十多块钱能够买的。”
“还是没心没肺的活在那里好啊!毕竟没人能够管我们。”
“喂!我们结婚吧!到底下有个熟人还有些照应!”
“这样就有意义了?”
“说不定有吧!倒是那里比我们现在温暖多了。”
“他们都是我们这些无耻的人变得,还能把希望寄托在这些无耻的鬼魂身上?反正我是不相信有什么来生的。”
“我们来玩一个游戏吧!输的人就喊着对方的名字,然后跳下去!”Z向我建议着,可是我连她姓什么都不知道,我也从未向她提起我的名字,只知道她经有过好几个丈夫,我也只向她提起我的前妻是我在发现她瞒着我外出偷情后将她勒死的事情(至于为什么我还逍遥在外,多是因为她偷情的是个大人物,不想因为我揭发他们,所以打通关系将我放了罢了!你问我为什么不敢?倒是我和我的妻子是因为当时她那是没有发现我真实的面目,结束她的生命也许是对我的一种解脱,不必每天都在无聊的争吵中浪费自绝的时间而已。)
“做这件事有什么意义呢?每个人在准备做某件事情之前,都要找个无聊的理由来欺骗自己或者欺骗别人,使得自己心安理得。”刚说完,我觉得还是做些什么吧!毕竟这是唯一一个能够见证我结束生命的人,于是我把她拉向我,吻了她一下,她没有拒绝,倒是埋头哭了起来。
我猜测这是因为她想到这是人世间最后一个男人这样对待她,所以便哭了起来吧!
“我们走吧!”
“去哪?”
她没有回答我,只是一头扎进这肮脏世界染成的肮脏的沙河里。我随后脱下所有的衣服(也就一条裤子和一件破旧的衬衫,鞋子早就没了),扎进她刚才跳进的肮脏的河里。世界也是肮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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