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之“发小”

作者: e七朵莲花e | 来源:发表于2020-03-06 13:48 被阅读0次

    岁月流年,用文字叙写生活,让生命更加鲜活,不枉岁月,不负韶华……

    说起“发小”我脑中便会浮现出一幅幅画面。打蛮牛,滚铁环,顶牛,闪宝(类似现在孩子的打画片),春天里的一起挖野菜,夏天里的沟里耍水,秋天里的“夺宝坐”,冬天里的大坡滑雪。

    90年代初陕北的春天在我的记忆里多数个天日就是黄沙漫天的风,所到之处足以让人睁不开眼,风过来我们会赶紧转过身,背对着风口,把身子紧缩,裹紧穿了一个冬天尚未换下来的棉袄,风过去,整个头发,身子上会落一层厚厚的沙土。而就是这样的风却吹开了冰冻的河面,吹绿了树梢的柳条,吹醒了这厚重的大地,万物复苏,春暖花开。

    从地面上刚刚有冒出各种草芽开始,我们一大群发小便会每天放学回家吃完饭后,三三两两的出去洒落在每一个向阳的山梁梁上,小沟沟里,一人挎着一个箩筐,年龄捎大一些的会背着个蛇皮袋子,开始了我们后半天的生活任务,拔草挖野菜。而过不了一会,发小们就一个一个的都会往同一个方向开始聚集,最后直到大家都聚在同一块坡地,便开始了你争我抢的局面,有多少次为了争几根野菜直至有几个人打的不可开交的场面,我已经不太记得清了。但那个时候,发小们总是不带记仇的,今天打完了,睡一觉起来,大家有好的像合穿同一条裤子一样。

    陕北的娃娃,有一种自然的红脸蛋。这是多数长期生活在这里的人们,源自大自然馈赠的结果。黄土高原相对海拔较高,昼夜温差大,紫外线强,记得最近有一次回老家,感受特别明显的是在露天呆的时间稍微长一些,脸上会有明显的热辣辣的不适感。

    记得那个时候陕北的夏天天空总是湛蓝湛蓝的,那么的通透,那么的纯净,那种蓝里仿佛容不得半点阴霾,因而盛夏的太阳光会有些毒辣,在短时间里足以让河水变得温和。发小们总会趁着农忙累了半天的父母午休的时间,偷偷的溜出来,光着脚丫子,踩着滚烫的黄土路,顶着个大太阳,不约而同的去大家早就在山间河道里聚好的不大不小的水池里去耍水。男孩子不论大小,恨不得半路上就脱光身上仅挂打的大裤衩子,一股脑钻进水里,因为池水深度有限,经常会有人一头砸进去,半天钻出水面,满脑袋裹满了泥浆,活生生一土泥鳅。女孩子则显得内秀了很多,她们也会坐在不远不近的河道旁的大柳树下,为这些男人们打气助威。

    疯狂过后,往往会伴随着父母们严厉的训斥甚至是打骂。因为在夏日的河道里耍水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夏天的雷雨天气总是个急性子,说来就来,而在山沟里的人们就像在井底望天,等发现云彩的时候或许已经是倾盆大雨,这个时候满山的雨水都会顺势而下,河道会快速的被山水所侵蚀,一旦发生,后果将会不堪设想。而发小们那里知道那么多,他们却总能对此乐此不疲,挨骂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挨打往往是记吃不记打的。

    人们常说一年之际在于春,而那时候的我们更加喜欢收获的秋天。一年盼一年,年年盼着有个好收成,这样,卖掉多余的黄豆,土豆就不用再被老师因催交学费而罚站,父母也不用因为交不起公粮而被队里领导批斗。

    记忆里那个时候发小们的大多课余时间都是帮家里干农活,除了给家里的牲口割草,还是去割草。我从小多病体弱,在这件事情上是极度恐慌和厌恶的,甚至曾有过心里阴影,感觉总有割不完的草,味不饱的牲口。

    相对春天而言,秋天的草长的大而肥美,所以发小们会在四个小时里花一个小时的时间完成当天的拔草的任务量。剩下的时间大家会在村头那条陡坡路上集合。因为坡陡,穿山,在修路的时候会留下很多高高的路壁,路壁上会有白色石灰水书写着“要致富,先修路”的标语。发小们用手里的小铁镢头(挖野菜用的工具)在山壁上从小下到上错落有致的修一些小台阶,大约在2米左右高的地方,挖修一个可以坐的下人的“宝座”。而后大家会像古装电视里攻城一样的,向“宝座”发起总攻,互相攻击,看最终谁能坐稳“宝座”。时不时的会有小伙伴从一米多高的地方摔了下来,也不知道疼。发小们一个个汗流浃背,今天你坐上了“宝座”当上了大王,明天,后天,那个年月这便是我们最有趣的游戏之一。

    陕北的冬天气候是那种干冻干冻的。那个年月,我们发小们家里兄弟姐妹基本都在3到4个,而且一个和一个出生挨得也比较近。所以冬天的棉袄一般都是老大穿完,留给老二穿,老二穿完留个老三,大致是这样的。

    初冬的时候母亲会把棉袄棉裤拆洗一遍,可总是过不了多久棉袄的袖口一般都会开始发黑,黑到发亮!因为一个冬季只要一套棉袄棉裤,中间是没有办法换洗的,所以时间一长,发小们身上会长虱子,跳蚤,奇痒难忍,晚上父母会把火枪烧红在棉袄的夹缝里烙……

    一个长长的冬季总会下1―2场雪,因为气温比较低,阴坡上的雪总能保存半个月之久,甚至更长时间。那个时候的小学数学课里是要学习打算盘的,虽然现在已经再也不记得一句口诀,也很多年没见过算盘了。而算盘之所以让我记忆深刻的是每到下雪后的日子,一群人会簇拥着,轮换着的一个人,在长长的坡道上发小们坐在算盘上雪地里潇洒的从坡上滑下来,整个山间都可以听到回荡着的那爽朗的笑声。在哈口气都能结成霜的气候里,依然能看到发小们一个个头上冒出来的热气……

    诚为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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