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假期我们回了一趟家。由于上半年的Lockdown,这还是去年春节过后的第一次回家。我在回家之前也想过怕是要有羁旅客的“近乡情更怯”,实际上在外待久了,在家里待的几天真的像一个跟童年衔接的梦境,尤其是后面两天气温骤降,淅淅沥沥地下着小雨,在屋子里哪怕点灯也昏昏暗暗的,如果又恰好没戴上眼镜,看什么都模模糊糊的,就更像梦境了。
除了在家呆着跟小孩子拼乐高,涂《秘密花园》之外,这个假期最深刻的事情便是和男朋友一起参加我们高中同学的婚礼,在现场看见了自高中毕业之后没再联络过的同学们,这种跨越时间的认识他们很有趣,我想也许这是重逢的意义。我本是很疏于维系关系的人,很多学生时期关系还不错、我也很喜欢的朋友们都随着毕业而失去联系,——这还是在2022年,在社交网络的联系方式都层出不穷的年代。
虽然几乎连热络都没,但是这场“相聚”还是让我为一些没有结局的故事感到释怀。在去年的八月份,原有一次跟几个人见面的机会,包括他,但是我没去,我是真的怯场了,我跟同事慢吞吞地逛超市然后说我有事情会下班很晚,就不过去了。我还是倾向保留住毕业那会留給彼此的印象,其实去年那会,也有六年没见了,哪里还有什么毕业的印象。今年是已经七年没见了,在另外一个同学的婚礼上,坐在一张酒席桌的对面,吃饭间隙一抬头便能看见——但是我也没有这样子做。
实际上一场饭局之后,我忽然之间有好多想说的,对高中时期感情的一些唏嘘,对这七年来人事变迁的叹息。一五年毕业之后,我离开家乡去外地念大学,我觉得我要开始新生活,在那个超长假期我甚至剪了很短的头发,说我要重新做人。我以为我抛开了十几岁的一切,完全离开那个童年小镇,但是在七年后的如今,搬迁了三个城市,有了一点点人生经历之后,在失去了一个小小的见面机会,我竟不断地对十几岁的那点过往、风里的表白、关于7的故事耿耿于怀。其实有一件只有我们俩知道的小事,在我大一的暑假,跟他有一次联络,他复读后第二次高考结束,2016年的7月,在QQ上我故作自然地调侃我的尼姑庵大学生活,他“可能”故作玩笑地说要来我宿舍堵我;我当时还是很胆怯,不管发的信息看起来语气多么随意,我都給自己设置了一条深深的警戒线;我后来多次回想那天,如果我可以再大胆一点,也许和他真的会发生一些故事。——不过也是我的臆想罢了,他可能早就不在意高中时候的那点小事了。
退一万步,生活不給“如果”的选项。
再多退一步,那年冬天,我们前后都各自有了对象,不管是出于什么情境之下,或许我们根本不是胆怯的,也无关时机。更没必要把十几岁的那点感情想象得过于可贵。
所以不要在对那些事情厚滤镜了,也不要再关注一些,与现在的我无关的事情了。曾经的事情很好,情愫到那为止也很好。有些事情没有办法写出来,有些话没有办法对别人说,就放在心里也是它的出处,无疾而终是这个故事最好的结局,隔着桌面的饭局,就是重逢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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