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每天的阅读习惯中,科幻是绕不开的领域,其中只有那些能让大脑颤抖不止的作品才值得分享。
这些作品,往往都很难被拍成电影和电视剧,比如《永恒的终结》和《三体》。它们常常在夜里让我掩倦惊叹,梦里沉思,即使睁着眼睛,那些人物形象和剧情画面也会在大脑意识里不断翻滚,久难平复。它们是浩瀚而幽深的人类文化深海里,滋生出的发光生物,暗夜长明。
《海伯利安》——是其中最引人注目的一只。
是有生之年也不太可能被拍成电视剧的那种。
是不加感叹号也能表达其震撼与优美的那种。
《海伯利安》中,有一个脑洞特别大的武器:技术内核创造的十字形。
它们的来源和功能都很不可思议,是一种有着巨大诱惑但会让人类面临道德抉择的有机武器,秉着不大量剧透的原则,只说最让人印象深刻的一点。
十字形最厉害的地方,在于它们能提供给你真正的“永生”,只需要一点虚无缥缈的代价。这种永生是通过技术实现的,将一团肉红色的十字形,附着在你胸口,无论你遭遇任何损伤,哪怕只剩下一小块肉或骨头,它都能够让你重生,并且保存着你所有的记忆。同时十字形本身几乎不可能被摧毁。
过去人们对科幻小说有所误解,认为它们是一些难登大雅之堂的文学流派。但实际上,有些美需要走近一些去看。
我坐在这本书的巨大光辉下开始思索,为什么要写这篇不知是书评还是书荐的东西,我会怎样绞尽脑汁,用上我所能想到的浮夸词藻,向你诉说和分享那份文字和故事所带来的精神喜悦,而这些极尽卖弄的心思最终所起的作用,竟然仅仅是让你也喜欢上它,被它吸引,然后心甘情愿的坠入丹·西蒙斯创造的那个世界。
想到这里,我就放弃了,因为无论你将从这篇拙劣的书荐中,感受到它怎样的诱惑和魅力,请你一定相信,《海伯利安》自身的光芒,要比我所描述的耀眼一万倍。
知名科幻作家们大都拥有理工科的学术背景或职业背景,弗诺·文奇是,特德·姜是,阿西莫夫是,阿瑟·克拉克是,大刘是,王晋康也是,他们多年来培养和训练的理工思维,支撑着他们窥见虚空中关于未来的故事。
丹·西蒙斯不是,他是彻底的文学大家,没有经过专门的科学训练,而是凭借多年磨练的雄健笔力和浩瀚脑库,写遍了文学的所有类型。当他空降在科幻领域时,如同板块运动走向了最后时刻,用优雅而大气的生虹妙笔和恢弘架构,碰撞出了科幻文学史上不可逾越的两座巅峰之一。
《海伯利安》四部曲中,第一部是公认的科幻高峰,即使再挑剔的骨灰科幻迷,也不得不承认它无法被忽视的杰出。
神父,上校,诗人,学者,女侦探,圣徒,领事。
七个朝圣者,6个甚至可以独立成篇的故事,一一揭开与神秘伯劳之间的牵连纠葛,初露人类未来七百年的面貌。
这些故事的深邃和美妙,在于它们试图抵达人性山谷的幽深之处,触摸人类灵魂的真实形状。文字在优雅的流淌中,散发出严肃之作才有的气息,实际上,满嘴污言秽语的老诗人,承包了整个四部曲中为数不多的幽默时刻。
但那不是指它晦涩难读,而是当你探寻任何一件瑰宝的美丽时,需要具备一些必要的耐心。
当然,第一部也是挖坑之作,六个故事讲完后,实际上刚刚揭开《海伯利安》世界观的冰山一角,合上尾页的同时,留在你脑袋里的,是几百个月球表面般的悬念。
甚至在科幻迷中流传着一个梗:伯劳之源、迷宫世界的真相、以及领事的名字,史称《海伯利安》三大谜团。
从第二部开始,霸主、驱逐者、技术内核渐次登场,各大势力之间的矛盾与来源,朝圣者与伯劳的后续,终极智能之间的战争,随着西蒙斯的填坑之路,一些难以想象的真相开始浮出水面,格局之精彩,不忍剧透。
当看完四部曲之后,再回过头来捋出一张世界观图谱,享受盘绕脑海中的回鸣与共震。
要阐述西蒙斯创作四部曲的背景,就不得不提到一个人——约翰·济慈。一位生活在19世纪初的英国传奇诗人,去世时年仅25岁,生前所著的诗篇却誉满人间。四部曲就是以其创作的《海伯利安》和《安迪密恩》来命名。
我想,西蒙斯太爱济慈了,太爱他的诗,爱到用长达200万字的笔端,为他在文学史上铸造了一座永恒的方尖塔碑,当人们仰望人类的艺术精华时,没有人的眼光能忽略它。
希望你在这个永不过时的故事中,踏上一段难忘的旅程。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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