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小寒”,冷空气再次降临,给我们一个零下十二度的“礼物”。天寒,有空调足矣。可是,心中的寒冷该怎么取暖?
晚学,坐在回城的车里。艾老师突然为她班一个女孩子担心起来。这个女孩一直跟着奶奶长大,如今奶奶心梗去世,她硬要跟着爸爸去送奶奶火化。进一步询问中,我突然发现这个小女孩和19年初中毕业的小硕是姐妹俩。
天哪!世上最疼她俩的奶奶走了!从此,世上又多了两个孤零零的孩子了!
小硕,初中时跟着我上了三年。一张白皙的瓜子脸,眼睛大大的,鼻梁高挺。她不仅模样俊俏,而且学习优秀。
爱笑的她整个人充满青春活力。你很难从她脸上看到原生家庭带来的忧伤。其实,她生活的家庭有些复杂。她爸爸从事红白喜事表演的职业,终年不在家。爸爸有过三段婚姻,她和妹妹是第二段婚姻里留下的孩子。妈妈抛弃了她和妹妹,妹妹当时才两三岁。于是,姐妹俩一直跟着奶奶生活。奶奶就是她们的“妈妈”。后来,爸爸又有了婚姻,但是仍旧很少回家。
即便如此,小硕鲜花一般地生活着。她热爱学习,有属于自己的理想和骄傲。家庭基因,她舞蹈细胞很饱满。八年级元旦表演,她成了班级里的担当。舞蹈排练的事完全交给她,她漂亮地完成任务。看到她在台上快乐地舞蹈,多希望岁月能够温柔待她。那时我已经得知她奶奶的身体不好。
成长路上怎会不遇到风雨?九年级,班级里来了一位帅气的复读生。
前后位,两个人你来我往,渐生情愫。观察出端倪之后,我旁敲侧击,但是她一口否定。既然她不承认,我不好威逼。
几次谈话之后,两人行动隐蔽许多。几次考试,小硕成绩一直稳中有升。这让我放心了一些,但是仍旧不放松警惕。好好的孩子不能因为早恋把大好前途毁灭。
冬去春来,裹藏一冬的能量在春阳下释放。那暂时隐匿的情感也随着春的到来曝光。两个的关系成了班级公开的秘密。
日久见人。男孩的控制欲特别强,不允许小硕和别的男生讲话,哪怕借东西也不行。少女怀春的甜蜜被压力击碎。更可怕的是成绩开始受影响。小硕在一个晚自习主动找到我,彻底坦白了和男孩之间的故事。我认真聆听,发现小硕的早恋其实想要获取一种安全感。妈妈抛弃,爸爸几乎缺席,突然来自陌生男孩的关心让她有一种安全感,一种有人依靠的心安。
小硕的坦白,我很是心疼。看似活泼开朗的外表下,原生家庭带来的伤害最终浮出水面。
小硕在和我交流之后立刻斩断和男孩的联系,学习也不断进步。
日子来到五月,还有四十多天就中考了。男孩像蛇一样缠住小硕,要挟恐吓。小硕吓坏了。为了安全,我联系她奶奶,希望她晚自习放学后来接她。那是我第一次见到她奶奶,六十多岁,皮肤有一种不健康的灰色,走路显得上气不接下气。
于是,每天晚上放学后,我都把小硕送到大门口。那时,她奶奶已经带着妹妹在门外等候了。其实,她奶奶租的房子距离学校仅仅三分钟的路程。
直到中考结束,这样的一日两接送才结束。中考时,小硕发挥不错考上了一所四星级高中。上了高中,和男孩之间彻底没了关联。
2021年元旦,我还收到小硕的祝福。谁知一个残酷的现实不久就等着她。我不敢想象小硕得知奶奶去世时的悲痛。那是她和妹妹的依靠啊!如今,依靠去了天堂,她上哪去找家呢?
鸟儿倦了会把家还,孩子累了会把家还。以后的岁月,她从学校归来该去哪儿呢?更可怜的是妹妹,她才九岁啊。从前,每晚要在奶奶怀中才能入睡,以后呢?
惟愿她的爸爸能够给她们一个合适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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