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自由的追寻。知觉上的自由,没有执迷,达到最大的可能。现代巫士追求抽象是因为他们追求自由,他们对实际的利益毫无兴趣,他们也没有被社会所需的功能,不像过去的巫士,你绝对不会见到什么专业的巫士或什么部落专属的巫士。
——卡洛斯·卡斯塔尼达《做梦的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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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人的伟大成就是他们建立了巫术的架构,强调实际与牢固,他认为这些人极杰出但缺乏智慧。相反的,唐望所谓的现代巫士,则拥有清晰的心智,在必要情况时有能力修正巫术的路线
唐望曾一再强调,所有他传授给我的都是由他称为古典的巫士所发展出来的,他明确地表示古典的巫士与现代的巫士之间有很大的差别。他所谓的古典巫士是指生活在西班牙征服墨西哥之前几千年的人,这些人的伟大成就是他们建立了巫术的架构,强调实际与牢固,他认为这些人极杰出但缺乏智慧。相反的,唐望所谓的现代巫士,则拥有清晰的心智,在必要情况时有能力修正巫术的路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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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自由的追寻。知觉上的自由,没有执迷,达到最大的可能。现代巫士追求抽象是因为他们追求自由,他们对实际的利益毫无兴趣,他们也没有被社会所需的功能,不像过去的巫士,你绝对不会见到什么专业的巫士或什么部落专属的巫士
在一次谈话中,唐望说为了能明白「梦者」与「做梦」所处的位置,我们必须先了解现代巫士为了把巫术从牢固转向为抽象所做的努力。
「你所谓的牢固是什么?」我问。
「巫术的应用部分。」他说,「一种心灵对于应用及技巧上的执迷,追逐对他人不必要的影响和控制,这些都是属于过去巫士的范围。」
「你所谓的抽象是什么?」
「对自由的追寻。知觉上的自由,没有执迷,达到最大的可能。现代巫士追求抽象是因为他们追求自由,他们对实际的利益毫无兴趣,他们也没有被社会所需的功能,不像过去的巫士,你绝对不会见到什么专业的巫士或什么部落专属的巫士。」
「你的意思是,过去对现代的巫士没有任何价值?」
「当然有价值,我们所不喜欢的是过去的气氛,我个人很讨厌心智上的黑暗及僵化,我喜欢思想上的深奥无限。然而,不管我喜欢与否,我必须要给古典巫士应得的肯定,因为是他们首先发现及实行我们今天所知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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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望说他们最重要的成就是知觉到事物的能量本质,这个发现非常重要,它成了巫术的基本前提。现在,巫士经过毕生的纪律与训练,能够得到知觉事物本质的能力,他们将这种能力称为看见。
我们所知觉的一切都是能量,但由于我们无法直接知觉能量,使我们的知觉定型配合一种模式,而这个模式便是知觉的社会化部分,这是你必须分离的
「能够知觉事物的能量本质是什么意思?」有次我问唐望。
「这表示你能直接知觉到能量。」他回答,「能够分离知觉的社会化部分,便可以知觉到一切事物的根本。我们所知觉的一切都是能量,但由于我们无法直接知觉能量,使我们的知觉定型配合一种模式,而这个模式便是知觉的社会化部分,这是你必须分离的。」
「为什么我必须分离它?」
「因为它故意缩减我们的知觉,使我们相信我们知觉所处的这个模式便是一切,我相信现在如果你想生存,你的知觉必须要从它的社会化根本上有所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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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信这个世界是由固体的事物所构成的,我称之为社会化根本。因为所有的人都用极大的努力来使我们如此地知觉世界
「确信这个世界是由固体的事物所构成的,我称之为社会化根本。因为所有的人都用极大的努力来使我们如此地知觉世界。」
「那么我们该如何知觉世界呢?」
「一切都是能量,整个宇宙都是能量。我们的知觉社会化根本,应是确信能量就是一切,应尽量将能量知觉为能量,那么我们便随时都有两种知觉可选择。」
「有没有可能训练人这么做?」我问。
唐望说这正是他对我及其他门徒的作法,他在传授我们一种新的知觉方式。首先,他让我们明白我们的知觉是遵循一种固定模式,其次是强迫我们直接去知觉能量,他保证这方法非常类似当初别人教我们知觉日常世界的作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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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说这世界先是能量的世界,然后才是物体的世界。所以,如果我们不从这世界是能量的前提开始,我们便永远无法直接知觉能量,我们总是会停留在你刚才所提到的那种感官上的确信:物体是坚硬的
唐望认为,当我们明白我们是从祖先身上毫无质疑地继承了这种固定模式的知觉后,这种社会化模式便失去了力量。
「把世界知觉成由有益或有害的坚固物体所构成的,对我们的祖先们的生存一定非常重要。」唐望说,「长久以来如此知觉事物,我们便被迫相信这世界是由物体所构成。」
「我无法用任何其他方式知觉世界。」我说,「毫无疑问这是物体的世界,要证明这点,我们只需撞上它们便知道。」
「当然这是物体的世界,我们不是在争论这个。」
「那你是在说什么?」
「我是说这世界先是能量的世界,然后才是物体的世界。所以,如果我们不从这世界是能量的前提开始,我们便永远无法直接知觉能量,我们总是会停留在你刚才所提到的那种感官上的确信:物体是坚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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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这样的巫士,巫术中最有意义的行动是去看见宇宙的本质。唐望认为古典巫士,也就是首先看见宇宙本质的人,他们的描述最完美。他们说宇宙的本质就像无数闪亮的白丝由各种方向射入永恒,这些明亮的纤维本身是一种知觉,是人类的心灵所无法了解的
他的论点在我听来是完全的神秘,当时我的心智完全拒绝以其他方式来了解世界,只坚持我所熟悉的。唐望所努力说明的论点对我而言是如此的不着边际,我既无法接受,也无法拒绝。
「我们的知觉方式是弱肉强食的方式,」他有一次对我说,「这种方式对于辨认及评估食物及危险很有效,但这不是我们所能拥有的唯一知觉方式。还有另一种模式,那正是我要使你熟悉的模式,也就是直接去知觉事物的本质,能量本身。」
知觉事物的本质能使我们以全新的方式,更刺激、更复杂的描述,来了解和评估这个世界。这是唐望的主张,而他所谓更复杂的描述是他从他的前辈身上学到的,这些描述能与巫术的真实呼应,但在日常世界中没有理性的基础与关连。不过对于能知觉能量本质的巫士而言,这些描述是可以自证的真理。
对于这样的巫士,巫术中最有意义的行动是去看见宇宙的本质。唐望认为古典巫士,也就是首先看见宇宙本质的人,他们的描述最完美。他们说宇宙的本质就像无数闪亮的白丝由各种方向射入永恒,这些明亮的纤维本身是一种知觉,是人类的心灵所无法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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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明晰球体中的关键特徵:一处极明亮的圆点,像个网球般大小,永远嵌在明晰球体内部,表面平贴,大约在人类右肩骨二尺之后
看见了宇宙的本质之后,古典巫士继续去看见人类的能量本质,唐望说他们把人类形容为明亮的像巨大的蛋的形状,他们称之为明晰之蛋。
「当巫士看见人类时,」唐望说,「他们看见一个漂浮的巨大明亮体,当这形体移动时,会在所经之处的能量地面留下深沟,就像这明亮形体在拖着一条根行动。」
唐望觉得我们的明亮形体一直在随时代改变,他说他所认识的所有看见者,包括他自己,都看见人类的形状类似球形,或者像碑形,而不是蛋形。但偶尔巫士会看见像蛋形的人,原因不详,唐望推想,像蛋形的人也许比较接近古代的人。
在唐望的教导中,他曾一再提到并说明他认为是古典巫士最重要的发现,他称之为人类明晰球体中的关键特徵:一处极明亮的圆点,像个网球般大小,永远嵌在明晰球体内部,表面平贴,大约在人类右肩骨二尺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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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第一次听到这种描述时很难想像。唐望解释说明晰球体比人体要大很多,而那亮点是这个能量球体的一部分,位置约在肩膀的高度,离背部一臂之遥。他说过去的巫士在看见了这个亮点的功能后,把它称为集合点(assemblage point)。
「集合点的功能是什么?」我问。
「它使我们能够知觉,」他回答,「过去的巫士看见人类的知觉集合在那一点上,看见所有的生物都有这样的亮点,他们归纳知觉必然都发生在那点上,不管以何种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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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的巫士看见了什么使他们认为知觉是发生在集合点上?」
他说,首先他们看见无数的宇宙明亮能量纤维穿过明晰球体,其中只有少数穿过集合点,因为集合点的面积要小得多。
然后,他们看见在集合点周围总是有一圈特别明亮的光环,把穿过集合点的明亮纤维照得非常亮。
最后,他们看见两件事:第一、人类的集合点能够脱离它们原来的位置。第二、当集合点是在原来的位置时,知觉似乎是正常的,这可从观察对象的行为方式来判断,但当集合点不是在平常的位置上时,从观察对象不寻常的行为可以证明他们的意识状态改变了,他们以不寻常的方式知觉。
古代的巫士从以上得到的结论是,集合点的移动越大,行为的改变也越不寻常,由此可知,意识与知觉同样也发生不寻常的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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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用明亮来形容,但那不是明亮,因为看见者不是用眼睛去看,但是他们必须设法弥补其中的差别,于是他们说集合点是一个亮点,被一个光环围绕着。
「要注意当我说看见时,我总是说『看起来好像』或者『似乎』,」唐望提醒我,「看见下的任何事物都是独特的,除了用比较的方式,没有其他的方法可以谈论它。」
他说关于这种困境最恰当的例子是巫士谈论集合点与那光环的方式,他们用明亮来形容,但那不是明亮,因为看见者不是用眼睛去看,但是他们必须设法弥补其中的差别,于是他们说集合点是一个亮点,被一个光环围绕着。唐望指出我们都是如此视觉化,被我们的弱肉强食式的知觉所控制,所以我们所看见的一切都必须用猎食者的观点来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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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见了集合点及其光环的作用后,唐望说古代的巫士发展出一套解释。他们的理论是,人类的集合点藉着集中光亮于穿过集合点的宇宙能量纤维上,自动而无计划地把这些纤维集合成一个对世界的稳定知觉。
「那些纤维怎么集合成对世界的稳定知觉?」我问。
「没有人可能知道答案。」他强调说,「巫士看见能量的运动,但仅是看见能量的运动而无法告诉他们能量是如何及为何运动的。」唐望说,看见无数的有知觉的能量纤维穿过了集合点,古代的巫士假设在穿过时它们被聚合了,被那光环所结合;看见那光环在失去知觉的人或将死的人身上会变得很黯淡;而在尸体上则完全没有,他们便相信那光辉就是意识。
「那集合点呢?尸体上有没有?」我问。
他回答说在死的生物上完全看不出一点集合点的痕迹。集合点与它的光环是生命与意识的记号,古典的巫士得到必然的结论,意识及知觉和集合点及其光环有密切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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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从看见所得到的结论也许并不正确,但那是因为他们未经雕琢的纯朴所造成的,所以要避免这种损失,巫士必须尽一切可能培养他们的心智
「有没有可能那些巫士被他们的看见所误导了?」我问。
「我无法告诉你原因,但巫士是不可能被看见所误导。」唐望以不容争议的语气说,「现在,他们从看见所得到的结论也许并不正确,但那是因为他们未经雕琢的纯朴所造成的,所以要避免这种损失,巫士必须尽一切可能培养他们的心智。」
这时他语气转为缓和,说当然最安全的作法还是让巫士停留在只描述他们所看见的,但想要解释与做结论的诱惑实在是太大了,即使只是对自己这么做也是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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