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得自然的放下双筷,一双静目注视着前方。头偏倚在咖啡屋的靠枕里,懒得动弹,懒得思考。昨天晚儿拿回家里的鲜花一直还在桌台上,没有放瓶,没有注水。水得深深知晓老子得道,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因此,她想她的鲜花不争生命而活。
昨天还有一本书,一本专门译给女人的《卡门》。水得从淘宝上买回来却一直没有拆封。她觉得封面太耀目,喧宾夺主。多少女权自治,在自己的小圈子里。以为可以夺天下,人比人真实吓死人。这一群的领袖不及那一群,那一群又败过这一边,永无止境。
有人说,水得是女权主义者。水得不会去搭理,也不敢争辩。真正的女权在耄耋之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觉悟方得真谛。女权不是年轻人的半边天,话语权,行动权,力量抗衡。而是对抗男性的自我膨胀与足够天生的优越感。知天命这时方才醒悟,不知晚不晚。
水得在给晚儿的信中提到过这个敏感词,她说女人在经历风浪后,不是变得成熟欲滴,像秋季里果子。而是感恩与通融,更多的感同身受让她们仁慈而非尖利。晚儿看不懂,也不想懂。在晚晚的世界,女人是一面镜子,要漂亮,要犀利,要一眼透光,炫目至极。可晚儿一直爱着水得,她们再好不过。
水得又想起自己的自由志,是一部血泪史。没有自由的人往往特别向往它,像鸟飞过天空,飞过屋顶,栖息树林,晨曦时候有雨雾,浓雾深夜有爱人。她看着窗外的恋人一齐走过她的视界,牵着手或者走路带风。因为笑容。特别的笑容只属于恋人之间的惋惜。也许我们是一辈子,也许我们再也不会遇见。
水得一直说爱情是个谜。这句话没错,这也许是水得一辈子唯一一句至死不渝的真话。小时候和小伙伴玩真心话或者大冒险,大家就爱猜暗恋与情书。长大了,再也没有出现过这些俏丽脸,是标志性的礼貌笑容,半边月牙。却了然无趣,没有灵魂,也不具备构成灵魂的魄力。
水得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气泡水。望了一眼旁边的咖啡壶,不禁耸了耸肩膀。知道这是悖论,生活趣味的悖论。悖论无解,可情有因果。不喝咖啡也有情绪。晚儿觉得水得随时可以参禅,她的天分足够,但定力难求。而水得都有,只是没有粉红色的世界。晚晚遗憾离场,她回头望望水得,想到她可能会孤独的一生,没有言语。想为挚友落几颗泪下来,随即觉得不由衷,撒手放弃,自由自在奔向自己的世界。裙子提及到臀,白色昂贵丝袜,珍珠手串。可以少女到日落。
没有人走近过谁的梦,我们说出的实话都是琴言。水得扶了扶自己命名“云无月”的伏羲琴,真正露了一丝笑容。清淡如水,风过无痕。水得倒在琴枕之上,终于睡了一个半小时。做了一个破天荒的甜梦,火车快到站,爱人在路尽头。天知道,她是多么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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