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那边正在管教孩子呢!
我便穿好了衣服,独自走出了房中。到他们屋门口安静地听上一会儿。
“有你这么跟爷爷说话的吗?小兔崽子,都是谁教给你的!这么小的孩子就学会骂人了。小杂种,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你!”
说罢只听到门对面的世界里传来了一声“咔”的声音,和拿起墙侧笤帚的声音有几分相似。
“小兔崽子,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这么说。反了天了你还!我就不应该生你!”
伴随着一声声皮开肉绽的声音从门外的世界中传来。那一声声哀嚎也如约而至。一声声哀嚎犹如一把把钢刀直插在我的心尖。
“不…敢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他一边哭泣,一边说出这一段段,一边嚎出了这一段段求饶之声。哭声混着言语,真是揪心极了。
我实在听不下去了,连忙试图打开那道直通人家地狱的大门。不巧的是,他们并不愿意给我这个机会。
于是我换了一种策略,利用群体来制约他们。单凭着一副嗓子喊道:“开门啊。你这种只会窝在里面打孩子的东西,简直就是败类。你爹跟什么东西杂交以后给你生出来了,你这种人还有什么脸面苟活于人世间。是不是干了令人发指的事以后就不敢公之于众了。”说罢后,我又使劲地踹了几下他的门口,口中叫骂不绝连连。为的就是能让更多地人听到。并让他们出来看到此情此景。
“出门在外还这么放肆,你在家还得了么?”或许是因为我这番话声音太吵,惊醒了许多原本和我一样酣然入睡的人。于是他们都从各自的房中走出来,看看这里究竟发生了些什么。一见他们出来后,我便将刚才所见所闻以及所为,一并向大家和盘托出。听完后,他们跟我预料到的反应大致相同,只是这整齐程度令我猝不及防。
“怎么能打孩子呢?”、“就是,有话好好说啊。”诸如此类的声音在我耳边环绕久久,亦不能退去。
也许察觉到了门外站在他对立面的人越来越多,他那恶魔似的行为似乎有一点收敛。“吱扭”的一声,门开了。紧接而来的是他那不耐烦的声音:“干嘛,干嘛,你们疯了吧。该干嘛干嘛去都,别给自己添事,对谁都不好。”
“你吓唬谁呢?”我不太敢信他的威胁,于是带头反击道。
周围旁观的人一见有人带头,便自发地跟随道:“威胁人?你当我们是吓大的吗?”、“你装黑社会吗?哪来的那么多黑社会。说你是个小流氓你恐怕都不够格。”……诸如此类的叫骂声不绝于耳。
“你们知道什么,这小兔崽子骂他爷爷!我让他给他爷爷喂个药。他倒好,不仅把药碗打碎了,还说他爷爷为什么不配合他,还说他爷爷老东西。大家说,我不打他行么?”
每次遇到的围观的人,都是极为识时务的俊杰。他们虽小异但大体相同。都是谁后说,看起来暂时有理,就听谁的。想必他们也不会令我失望的吧。
“是啊,这孩子也太皮了。”、“是得管管,要不以后容易出乱子……”他们果真没有令我失望,甚至还超常发挥了些。“小伙子,以后别冤枉好人!”
直觉告诉我,这里面的文章绝对不会如此简单,两三句话就能草草了事的。但又苦于没有反驳他的理由,我便开始急躁起来。
正当我急躁、想办法之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我一回头原来是雨石他们赶来为我帮忙。
“他要是骂人,那是谁教的呢?这么小的孩子,学会打骂长辈又是谁的责任?”
这两句话无疑是像两座大山一样,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周围人不禁也在沉思。一见反衰为胜,他又继续说道:“有哪个孩子一出生就是善或者恶的么?孩子不过只是一张白纸罢了。在上面写、画,哪怕是把纸折了当纸飞机玩,那也是他本人的意愿。又有哪个人是生而知之的呢?不都是学而知之。困而知之得来的吗?你不教他,他又怎么会呢?你这叫管孩子?不如叫一种另类而且极度扭曲的泄私愤!其实刚才你有句话说的不错,你真的不应该生他。换句话来说,谁要是主动找上你们家的门,谁才算是真的瞎了眼了!谁愿意无故遭受这么大的苦难,换来的却只是凄苦不堪的童年!我告诉你,我已经能想到你老了以后,这孩子在你的床头指着你鼻子骂你老不死的了!放心,会有那么一天的。苍天又饶过谁呢?要不你现在就就改了,要不就别活到那一天。要是自己主动寻死觅活的话,放心没人拦着你!自己悟去吧!”
他这次的态度明显地比之前要急躁的多,一句话上涨一个声调。看得出来他对此事是大为光火。
听到这番话后,不出意料,那些群众又把矛头转向了那个中年人,几乎与刚才的情境如出一辙,只是有点不同的,雨石的一番话,换来了现在哑口无言的他。雨石一见此,便拉着我们赶快离开了现场。
回到房中后,他立刻对我用带有一点训斥的口气说道:“你知道不知道,要不是你掺和进来了,今天这事我压根就不想管。”
“那可是一个孩子,我小时候也受过这样的苦,所以我真的看不了这个。”
“你知不知道,这种事情可不是个例。你管得了一个,管得了一群么?管得了一时,管得了一世么?”
“能救一个是一个。我没那么大的权利去把所有的孩子都救出来,也许在他们眼中这种事并不叫事,只是一句话就能解决的。我也没那么多的钱去安置他们,让他们每人都过上幸福的生活,但‘勿以善小而不为’,我不能再让这些孩子们再去经历一遍我受过的罪了!”
雨石听后,不仅微微摇头,“也难为你了,我理解你。只是苦了这孩子了。”
此时外面的声势越造越大,现在已如山崩地裂般相仿。想必他一个人应对十数人的唇枪舌剑,也是极为难的吧。这么说来到有几分可怜。可是哪个可怜之人,之前不曾有可恨之处呢?
在此时,我不禁对他们发问道:“这个男的会觉得他自己错了,并改过自新么?”
修兴道:“那自然是最棒得了。可在我看来,一个狂妄自大的人又怎么会轻易地接受别人哪怕半点的建议呢?久浸鱼行,不闻鱼腥。就让他们孤独地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并且长命百岁吧。这也算是我对他的一个祝愿。至于孩子的问题,生在淤泥里,出头本就是件难事。他要是一朵莲花还好,这要是一株长在温室里的花朵,还不得当时就蔫了。以前我听过一首现代诗,有几句是这么说的‘我每想你一次,天空中就飘下一粒沙,久而久之就成了撒哈拉。’现在看来,他也很适合用于此‘他每作一次恶,脸上就长了一块斑。久而久之就造就了现在这张脸。’这样的话,不求他有多好,只求他不坏就好了。现在的坏孩子,不受家长的约束,肆意妄为,往来于社会的各个角落。他们虽令人生恶,却在自己的世界里活的很快乐。反观好孩子,知书达理后却要被各个外来的规矩所束缚,甚至轻易嬉笑怒骂都要被人冠以‘没礼貌’的头衔加以抨击,懂事的孩子月孝顺、越刻苦,越按照家长的话去做,越有人觉得他们好欺负。如果这个孩子有一天和家长产生了分歧,是不是又要招致一些白来的骂名呢?毕竟人们不会记住你多少次的好,而对一次不好就会铭记于心的吧。好孩子虽被冠以‘好’名,但着实的活得累了些,而且还极为可能从好孩子的高度一瞬间就跌倒坏孩子的位置,甚至会招致来‘我就不该生你’这样极其无情之语。既然当个好孩子这么难,而且还落不到好。那还当什么好孩子呢?坏孩子起码落得个舒服。依我看孩子尊重大人,大人也要体谅孩子不是?”
这正是:
历疯狂家庭现状,
谈善恶少年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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