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与甜

上午奉老妈的命到指定的粮店去买江米面。近年关，生意实在是太好了，服务员在老板的监督下对上帝也是爱理不理。

我很自觉地转了一圈，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见挺齐全，又随意挑了几样。称重之后，服务员喊老板收钱。我这才转身看到坐在柜台后面的老板。

是一个年轻人，乍看竟几分面熟。又扫了一眼，顺口说：“结账。”他没抬眼，正和旁边的中年女子交谈，边拿起我买的东西开始扫码。

那女子正拿了一样东西递给他吃，他摆手说不要，她说：“那怎么办？”他笑着回：“喂了老鼠！”这一笑，我忽然想起来了，这是我曾经的一个学生。因为拙于与人打交道，我忽然恐慌他会不会认出我。幸好他始终不曾抬眼，而我又全程戴了口罩，不由暗暗庆幸。

结了账，我出了门。这张脸却渐渐清晰起来。应该是五年前的毕业生，回忆的镜头拉近，我想起了那个天天嬉皮笑脸，圆滑捣蛋的男生。上课就睡觉，叫也叫不醒，一下课满教室窜，问着老师去帮忙端作业本……而今他正坐在柜台后面当老板。

不曾吃学习的苦，也没有吃生活的苦，而那些吃了学习苦的孩子，如今还在苦海里挣扎，正在漫漫考研路上经历各种劫难。有些孩子研究生毕业时已经近三十岁了……

其实知道不能这么比。读书与不读书当然是不一样的人生，但回归到生活，觉得自己真的很难做到“以中有足乐者，不知口体之奉不若人也。”

生活终究是复杂的。苦与乐一切在心，苦与乐如能相互转换与交替，倒也值的。

作为普通人，读书难，不读书更难。何况一个人如果什么也不去做，就无法感受付出的不易，也就感受不到收获的甘甜。

惟愿每一个读书人都能尽全力，虽吃了学习的苦，终能品到生活的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