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的武汉,绵绵的细雨,空气潮湿中掺杂着初冬的冷。自三月回武汉,已经九月有余。回来时,诸多行李已经打包邮寄,只剩一只不大行李箱随身携带。三月的武汉,还带着初春的冷,在火车的站台上,并没有等我归来的人,未来不可知亦不可期。我的第一份工作,就这样匆匆结束,匆匆的让人看不清人生的轮廓。
行李放在宾馆的房间,已是傍晚,去联系中介找房子。第一次租房,没有任何经验的自己,毫无例外被坑。甚至没有认真的看合同,已经签下了一年的租约。安顿下来,才开始联系朋友。当然少不了朋友的暖心的责怪,为啥不早些联系,可以去她们那住一段时间啥的。当然知道她们的热心,但是自己的性格就是这样有点小倔强,总觉得,自己可以做到的事情就不要麻烦别人,自己可以承受的东西就不要他人分担。
我的第一份工作最纠结的事情不过是中午吃什么的安逸,让刚回武汉的我,并没有成长到足够应对的能力。所有的事情,都匆匆忙忙,租房,找工作,处理生活所有的琐碎。一个星期不到的时间里,瘦掉整整五斤。找工作很顺利,也还合适。只不过离住的地方太远。我搬了第一次家。房子住了半个月未到,押一付一的钱一份未退。房东是个很强势的中年妇女,甚至强迫我提前搬走。从那个时候,我开始明白,眼泪和软弱并没有任何意义,因为,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未来很长,细碎到牙膏该什么时候买,大到人生方向,所有的所有,都只能靠自己处理。
开始理清自己的感情,工作。开始一个人。公司前面广场上的樱花开了,常常中午吃饭的时候,会去走走。开始准备法考,路上听音频,晚上十二点半睡觉,还是觉得时间不够。上班两个月后,自己递了辞呈。那时候的想法很简单,工作以后有很长时间,而现在,自己只想认真的学习一段时间,只想一个人好好过一段完全属于自己的时光。辞呈批下来,开始找学校附近的房子,报了法考的辅导班,开始了自己的第二次搬家。回校的那天剪掉了留了三年的长卷发,去配了可以遮住大半边脸的框架眼镜。不化妆,甚至不穿好看的裙子。只想埋没在人群里,吃饭,睡觉,看书,甚至不想与任何人产生感情的连接,安静到极致。
在法考班,学习压力很大。到客观题备考的后期,体力常常透支的厉害,食量很大,却并没有胖很多,晚上躺在床上,浑身酸疼。卷子一遍遍的刷,听课,背书,手机从来不带。最压抑的时候,不过是看电影释放。从《肖申克的救赎》到稚气如《功夫熊猫》都能被自己解读出人生哲理。非常累的时候,会听《何以法考人》到哭泣。这个过程,每一次情绪来的时候,自己不断强化内在的承受力,自控或者消耗掉。后来,我觉得自己逼迫自己已经到了无求无欲的状态,如果发生了地震,逃亡路上也不能阻止我看书的那种信念。客观题考试前,一晚未睡,那天早上我对自己说,不管你有没有睡觉,该完成的任务,你还是要完成好。那天,每次考试,我都抱着一大堆喝的进考场,一天下来,喝了3罐咖啡3罐红牛。第一个阶段路程暂告一个段落。
也许,只有真正走过法考这条路上的孩子,才会明白,这是备考的常态,而不是传奇。最后一段时间里,教室里的孩子,嘴唇都是苍白的,最爱美的姑娘素着颜毫无怨言的站在走廊上大声背着理论法。那一段时间里,所有的所有,都抵不过法考这两个字的重量。主观题备考期间,我觉得自己最大的问题是,精力不足,后期的内心已经无法控制住抑郁的情绪,一遍遍的计划,又一遍遍的改变计划,我犯了学习的大忌,广而不深。加上后期精力完全透支,题目练的太少,考场上,我发挥的并不好。所有东西在我脑海中,我却没有足够的时间去呈现它。所以,给自己留下来遗憾。
很多年前,常常做梦,遇到白马少年,美眷年华,后来的后来,时光的洪流里,一一逝去。终于明白,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红颜老去,人世沧桑,一生漫长。我想,是会有那样的女子,一生被人收藏,免其惊,免其忧,免其无枝可依,一辈子可以不长大。但是,更多的女孩子,在人生中学到的第一课,不过是自我的独立。生活和精神的独立,芸芸众生擦肩而过,不为所动,心中自有丘壑。
尘世如梦,往事如烟,好好生活,珍惜自己拥有的,放下不能得到的。就这样,就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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