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双螺旋

作者: 由贵 | 来源:发表于2017-12-01 18:57 被阅读382次



    螺旋线:源于希腊文,它的原意是旋卷缠卷斐波寻契螺旋线,以这个数列画出来的图案,是自然界中最完美、最经典的黄金比例。



    “快把办公室的钥匙拿出来!”头部套着女性丝袜,脸被挤压得像烂柿饼的年轻男子,用手中紧握的NOVA霰弹枪顶在全身冒冷汗蹲在墙角银行女职员跳动着的太阳穴。

    这个穷凶极恶的狂徒叫阿发,不仅如此,他还是有强奸未遂犯前科的赌徒、瘾君子、人渣、亡命徒。为了今天这宗案件他筹划了近三个月,一是观察着这间银行职员、保安的值班时间;二是勘探银行内部环境与警报系统;第三也是关键的一关,就是要找到适合的伙伴。

    经过他精心的筹备与观察,他确定了周六中午是一个动手的好时机,选择这个时间银行仅剩三位女前台职员还有一名男经理,而门外两名老保安也绝不是这壮汉的对手,再者,手中这把手枪不用冒烟就可以让这群软脚蟹吓到一个个趴到地上。

    但老谋深算的他在没找到适合的伙伴前不敢轻举妄动,本来他早就在半年前寻找适合的银行下手,花这么长时间乔装打扮四处寻找终于选了青森这间支行。究其原因除了这位置偏僻,离最近的派出所至少要有4公里,加之平时该行的职员加保安也才10人,而万万没人发现这间支行的每日资金出入量却惊人,因为大客户较多,而周六中午从结算到押款车到达的时间竟间隔了一个多小时。要是准备充足,这些条件对抢劫极为有利,甚至在警车到前也早可逃之夭夭。

    这三个月来阿发在脑海中不断盘旋的绝好妙计,偏偏差伙伴这个关键人物,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就这样搁置而无法实行。

    “不要动,都不要动,不然,我,我要开枪了!”这个手中握着左枪手枪不知是由于激动还是恐惧全身颤抖的戴兔面具的年轻男子-----谢朋,这个注定悲剧式的人物成就了这起抢劫案。他急促的语气出卖他内心的惶恐与不安,兔头面具下是涨红的脸颊与满额的热汗折磨着这个刚出校园像只菜鸟误入歧途的大学生。

    “哥哥,我好痛苦啊!”就在一周前谢朋重病的妹妹紧紧拽着他冰冷的手哭泣着,当时谢朋心中除无奈与痛苦,更多是为一种作为兄长的自责与怨恨。就像电视上播的悲情连续剧一样,谢玲在考入重点中学的时候检查得了白血病,本来父母供谢朋读大学就花光了积蓄,现在妹妹还得了重病。

    “医药费?医药费?天价的医药费?为什么要这么高的医药费?不治的话会怎么样?会死?死是什么?聪明懂事的妹妹会不存在?家里会如何?爸妈会因打击而病倒吧?这些问题一个多月来不断在谢朋的脑子像苍蝇一样英英嗡嗡地回响。

    “放心吧!会好起来的,哥哥毕业了,会去赚钱的。”一脸愁容的谢朋说道。

    “哥,你不要想太多了,如果我不在,你就好好照顾爸妈吧!他们年纪大了……”

    “不要乱说!你会活得好好的,好好的!”谢朋将被病魔折磨得瘦骨嶙峋的妹妹紧紧抱在怀里。猛然间,他眼前出现妹妹之前一直被他嘲笑成肥猪胖嘟嘟的残像,心底即时迸发一种莫名的恐惧与预感。

    妹妹会越来越瘦,越来越轻吧?直到有一天没有了体重,就像羽毛般飘起来。人们一直将死亡比喻为升天,难道就是这种感觉?原来我的妹妹正在慢慢地、逐渐地死亡啊!

    “我能分到多少?”一身酒气的谢朋在酒吧戏剧性地遇到儿时伙伴阿发,因为妹妹重病的事,心情烦躁,所以二人边喝酒边感慨童年的生活。不经意间,阿发得知了谢朋读的是软件工程专业,熟悉程序编写与解码,虽然不知道能力到哪个层次,但就凭谢朋的单纯还有因妹妹重病急用钱这些因素,他已经具备同伴的资格。二人私下一聊,就像天助阿发也,谢朋——一心想为妹妹筹到高额医药费的电脑解码高手,已直截了当问到事后分赃,阿发得意地像逮到瓮中鳖说道:“一半!”

    既然同伴找到了,那就可以实现筹备已久的劫案,首先就是摸清银行的结构,除了门前的现款,更重要是找到保险柜。阿发早前通过多次暗中勘查确定了保险柜在前台后的办公室,所以关键就要找到办公室的钥匙,而那办公室的钥匙应该就在经理手中。

    另外,就是银行的报警系统,系统属于较为陈旧的外接电源设备,切断下水道的电源线就可以中断,银行电话线也可同时断掉,但如果银行职员用手机报警的话也是一个问题,所以需要干扰手机信号的屏蔽仪,这个作案的时候可以把小型屏蔽仪放背包直接带入。

    最后工具就是枪,对于阿发这样有多宗犯罪史的暴徒,搞两把手枪绝不成问题,而且这次运气出奇好,竟然从黑市低价买到两把仿制枪支。下来就是时间问题,整宗劫案的时间从剪掉电线到开启保险柜预计要用40分钟,假如中途有人进到银行发现,那警察从最近的派出所赶到这里也要20分钟,但有一个办法可以争取多一点时间,就是刚好当天有其他案件发生,在派出所出警的那天作案。经过一个多月的等待,这一天终于来临了!

    “不要,不要杀我,钥匙在经理那里。”被冰冷的枪口顶住太阳穴的女职员歇斯底里哭叫起来。

    “经理呢?在哪里!快说!”

    “在办公室里面,真的,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救,救命!”

    “怎么办?这与我们预想的不一样,拿不到办公室的钥匙。”谢朋小声问阿发。

    “砰——”办公室门锁迸射出火花,子弹把门锁给炸开了,刺鼻火药味四处漫弥。即使隔着那层丝袜,此刻的谢朋仍然清楚地看到阿发眼中闪烁着爬行动物般阴险的光芒,一阵莫名的不详感涌上胸口,他征征地站在原地,而阿发则淡定地说道:“你先把她们绑起来。”

    “是,是!”谢朋用不到五分钟就用带来的绳子与胶纸把女职员绑得严严实实,说起来讽刺,但确实该归功他暑假为速递公司兼职打包的功劳。

    门被打开后,令谢朋意外的是,原来这门不是通接办公室,而是一个通道,径直走进去,最里间还有一扇门,扇门半开着,他们握住枪用脚大力一踹,冲到房间,刹那间,竟被眼前一幕吓呆了。一个身材臃肿的男子像只青蛙肚皮朝天摊在办公室桌上,头部不自然歪在桌沿外,脸色涨红微发紫,充满怨恨与血丝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阿发与谢朋,口中还不断滴出粘稠的白色泡沫。很明显,他已经死了!而更令他们诧异的是,那位躲在角落眼露凶光的女职员,她手中的丝袜紧紧的缠在男子扭曲得快要折断的脖子上。

    “你……”谢朋多年来不断在电视与电影中看到杀人的情节,甚至他想过也许他已经可以承受任何血腥的杀戮,但面对如此真实的杀人现场,他只感觉到胃酸涌上喉咙的灼热,但他还是靠着意志力压抑着,用自言自语来镇定自己:“杀人,你杀了他!”

    “把她抓起来,按住,按住!”阿发推了推谢朋,一同冲上去抓住惊慌失措而不断挣扎的女职员。

    “救命,救,救命!”女职员疯狂地大叫起来,像只野猫般乱抓乱踢,两个劫匪又像两个精神院的男护士死死按住她,残忍的凶手对凶暴的歹徒,这三个人正在上演一部差劲的低成本B级电影。

    “不要叫,再叫我把你脑袋爆开。”阿发叫嚷道,事实证明枪是很好的一种说服工具,女职员惊恐地盯着她脖颈上的枪口,说道:“不要,不要杀我,你们要钱是不是?不要杀我!”

    “这个男子是不是经理?保险柜呢?钥匙呢?”

    “是,他是。”

    “钥匙呢?钥匙!”

    “在,在那抽屉里。”阿发翻找着抽屉,谢朋蹲在一边看住女职员。

    “你为什么杀他?”谢朋看了手表的时间问道。

    “我们刚才发生”女职员眼中流露出一丝伤感的神色。看起来似乎是办公室恋情惹出的情杀事件,但为什么偏偏发生在抢劫的时间,这仅仅是巧合吗?从走进银行的大门开始,谢朋就像陷入一场恶梦,虽然他知道这是他的选择,但现在他却怀疑他无非是梦中的一个棋子,冥冥中被某种力量操纵的傀儡人偶。

    “别与她废话,是不是这把?”阿发急促地推开谢朋,拿出一张电子卡片在女职员面前晃着。

    “是,就是这个。”女职员回答道,谢朋却没反应过来,因为他还以为钥匙就是传统的钥匙。

    “保险库呢?在哪里?”阿发用枪抵住女职员的脑袋。

    “不要杀我,保险柜在,在这办公室的后面,用那钥匙,就是那张卡打开。”谢朋发现女职员一脸惶恐,但语气却有种说不出的自若,更奇怪是阿发为什么知道这卡就是钥匙,他不也是第一次来吗?但现在没有时间思考,既然投身进来,就不管如何一定要拿到钱,才可以治妹妹的病。

    “快,笨蛋,你还在磨蹭什么?”阿发大嚷道,“快把这女人也绑起来。”

    “是,是!”谢朋迅速绑起女职员,这女人刚刚残忍地勒死了一个身型比她大一倍的中年壮男,而现在却老实地像只兔子一样没有任何反抗甚至有点配合地五花大绑蜷缩在墙角。

    这个强盗二人组顺利地来到办公室后的保险库,但挡在他们面前的就是那扇50CM厚的钢门,即使插上卡片但还需要密码,硬拼是不可能的,这一切阿发早就预见到,所以非等到谢朋这样的关键人物加入才实施计划。

    “听着,我们最多剩三十分钟,现在要派上你用场了,要开这扇门不是用炸弹就是要靠你的解码技术,最多只能给你十分钟。”

    “十,十分钟?”谢朋一边拿出笔记本,一边撬开钢门的密码锁,开始接拨解码,虽然他已努力告诉自己的冷静,但还是控制不了颤抖的手指,还有那豆子大的汗珠。也许平时他需要用一二个小时才可能完成这项艰巨的任务,而今天为了妹妹,他老早做足了准备与演练,但十分钟,生死攸关的十分钟,区区一个上个洗手间的功夫,这不仅仅需要技术,还需要运气。

    “快点,快点,你要想着你妹妹还在医院等着你,等着你这笔救命钱,快点,伙计,快!”阿发像一只热窝上的蚂蚁踱来踱去,口中还不断喋喋不休。

    “啪——”沉重的钢门发出一声响,阿发迅速凑上去拧住钢门的把手,大门终于被打开,钞票、金条、金币、还有存着金银珠宝的成千上万的保险箱都在这个平方的干净、明亮、四周墙面包着金属板的房间里。

    “钱呢?钞票呢?”谢朋迈入保险库那一刻,感觉妹妹的性命终于得救了,但很快这种天真的想法在阿发的枪口下破灭了。

    “谢朋,我的好伙伴,很感谢你把我带到这里来,只可惜你一分也得不到。”阿发朝谢朋身边开了一枪,他打偏在谢朋的电脑上,但是故意的,谢朋注定要成为倒霉鬼。

    “你怎么了?不是说好,大家对半分吗?你,你想独吞吗?你真是卑鄙的家伙。”激动、愤怒、恐惧、不知所措,谢朋的手指已经抖得抽筋,双手吃力地举起枪对准阿发。

    “不,不,这可不是独吞,而是一开始就安排好给你的角色,你就是我等的那个倒霉鬼。告诉你,这里一分钱都没有,早让我的内应转移了,我就在等着一个自投罗网的替罪羊,而你就像上天安排好给我的。

    等一下,炸药会把你都化成灰,哦,不,你不能成灰,因为警察会找到你烧焦的尸体,你看,你制造了一宗多伟大的抢劫案。”阿发狂妄地狞笑道,“开枪吧!开枪吧!懂开枪吗?敢吗?”

    “你,我要杀掉你,我要杀掉你。”谢朋扣动板机,但最后那丝理智让妹妹的笑容在脑中一闪而过,他不能杀人,杀了他又能得到什么,他的目的是为妹妹拿钱治病,而不是与这个恶毒的家伙拼个你死我活。可是,还有选择吗?

    “砰——”一阵温热的鲜血溅到谢朋脸上,他还来不及反映,子弹早已穿过阿发的太阳穴,一位号称穷凶极恶的银行大劫匪就这样丧命在忽然从门口冲进来的女职员左轮手枪下。

    “啊!你,你是?”谢朋被突出其来的情况吓得目瞪口呆,他本来是鼓足这辈子以来最大的勇气去干一宗惊天动地的劫案,而现在他发现完全偏离了初衷,早已超出他理智所能承受的范围,陷入越来越深的梦魇,已经分不出现实与梦境,举起枪歇斯底里地叫道:“你,你不是被我绑起来了,难道你就阿发的内应,你……”

    “冷静点,倒霉鬼,我还需要你。”谢朋只感觉手掌一阵麻痹,左轮手枪已被踢到一边,一股蛮力把谢朋的手猛地扭到背后,刚才勒死经理的女职员是这么一个身手了得的狠角色。

    “你不是刚才那个女的,还被我绑起来了,怎么?难道你就阿发的内应?”谢朋一脸懵懂问道。

    “你觉得就几张胶纸可以绑得住我吗?”不知女职员几时换了一身黑衣,又梳好凌乱的头发,打开墙边一个大型的保险箱,一位被胶纸贴嘴,手脚被绑得严实的中年男子滚了出来,说道,“你说的内应指的是这家伙吧?”

    “他是?”

    “他是行长。”

    “行长?”

    “不错,一切都是圈套,圈套中的圈套。知道吗?你的伙伴阿发早与这家伙做好协议,就是找个人一起来抢劫,而事先把主要资金先做了转移,再把你杀了制造爆炸,把罪名全推你身上。

    可惜,他没料到其实这狡猾的老狐狸另做打算,其实资金不是被转移,而是被他早挪用花光了,不然他也不会出此下策,找人来抢劫自己所在的银行。

    他躲在这保险库内,打算等你被杀后,他再用这把枪杀掉阿发,再引爆保险库,用一次完美的劫案洗脱了他挪用公款的罪名。”

    “那你,你是警察?”谢朋听完这一切,感觉这个世道已经疯了,但更疯狂的事即将上演,女职员忽然拿起阿发的霰弹枪朝行长的肩膀与身上连发三枪,这狡猾的老家伙抽搐了几下倒在血泊中。

    “我不是这里的职员,更不是警察,只是一直等今天这个机会,作为谢礼,我帮你杀了这两个要致你死地的人渣。”女职员把地上的左轮手枪踢到死去的行长身边。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究竟是谁?”

    “你可以叫我王婉,至少我现在用这个身份,其他你不需要知道,如果想活命,现在起就冷静下来,配合好我的行动,我可以保证你的安全,甚至还可能拯救你妹妹的性命。”

    “什么?我妹妹?你知道我妹妹的事。”

    “这里每个人我都调查得一清二楚,当然很多事情,也许看来像巧合,但早就有其连锁的安排,我只是充当一个执行者,而你也是其中之一按轨道运行的棋子。

    不然,你觉得许久未见的儿时伙伴忽然相遇、抢劫期间遇上银行职员情杀,这一切事件发生有多大机率?”女职员一边说一边从保险柜里拿出一个黑袋子,里面放了衣服还有许多黑色的铁块。

    “你究竟想让我干什么?”

    “很简单,就是抢劫!”王婉很迅速地把黑色铁块组成一把冲锋枪,还有一把手枪,又向谢朋扔过来一个防毒面具,一把左轮手枪,还有新的笔记本电脑与手表。

    “这是,这是干什么?”

    “你别无选择,把耳机与手表戴上!”王婉与谢朋对一下时间,说道:“从现在开始,我们有20分钟。我们的目标是穿过银行的金库,到达隐藏在这下面RER地下研究所储藏室,拿到储蓄室中央的那个黑匣子,你负责解开所有的锁,而我会掩护你,那枪只是给你防身的,面具的眼镜上会显示电子地图,你可以清楚看到目的地与我们所处的位置。”

    “储藏室?黑匣子?我还听得,听得不大清楚。”谢朋还在迷糊中,只见王婉拿出一团橡皮泥,按顺序贴到地板上,紧接着一声“啪——”爆炸,地上被炸出一个洞,往洞里一瞧是一个类似狭窄的空调通道。

    “跟着我,顺着通道往前爬,快!”王婉钻入能道敏捷得像一只老鼠,而谢朋蜷缩着头使劲地往前爬,感觉头脑一阵晕乎乎,本来想抢劫银行,现在都不知道要抢什么,糊里糊里就加入到这个组合,而且就算劫到了,他能得到什么,能相信一个女劫匪的一面之词?但不相信又能如何,估计只能吃枪子,确实事件只有一个发展方向,就只有硬头皮去做。

    “慢,不要动,马上戴上防毒面具,我会在这里投烟雾弹,你下了这个通道,马上按地图的方向走,什么事也不要理。”谢朋还在尝试集中精神,已经被王婉推下通道,眼见是一团黄雾,耳边是“乒乒乓乓”金属声,鼻孔里尽是呛人的火药味,但也只能咬紧牙关向前走。

    “停下,就是那里。”身后传来王婉急促的喘息声,她拿出一支银白色的钢笔按下笔头,从笔尖射出刺眼的强光,对着墙上的金属锁划了个方框,强光迅速把锁烧灼融了,刹时锁下的密码键盘露了出来,但周围亦响起“嘟,嘟,嘟”的机械报警音。

    “我,我,我要干什么?”刚才银行虽然疯狂但也还合乎常理,那无非就是一场抢劫,而现在正在发生的事情就像超现实的科技入侵,刺激、快感、迷失,让谢朋双手发软,不知所措。

    “10分钟,呆着这里,全力把密码解开,其他的事你不要理。”王婉大声说道,紧接传来“轰——轰——轰”的爆裂声,谢朋用颤抖的手指开始敲击键盘,看来刚才银行的锁就是为这次真正考试准备的模拟考,现在一切才开始。

    “嘀,嘀,嘀…….”谢朋紧张得牙关咬得紧紧,眼睛已给汗水涩得快睁不开,听到这个提示声音,见到墙上开了出一条缝,接着一块手堂大小的密封金属块自动弹了出来,高兴地松了一口气,叫到,“行了,行了,解开了!”

    王婉走了过来,欣喜地夺过金属块,迅速把枪口顶在谢朋的太阳穴,说道,“那么该好好谢谢你了!”

    “你?你不是说保证我的安全?”

    “那是在你还没有找到这个盒子之前。”

    “你居然骗我!”谢朋拿出手枪,但发现里面根本没子弹,愤怒充斥着瞪大的眼睛,而脑袋里闪过各种妹妹濒临死亡的片段,而现在连自身性命都无能为力,又凭什么拯救妹妹?眼见这个女人绝对是个危险人物,可以徒手杀掉比自己壮实一倍的中年男子,何况现在她手里还有一把上了膛的枪,而全身还藏有各种弹药。

    “你别无选择,替罪羊。”

    “不,等,等一下。如果一定要我死,可以,但可以告诉我这是什么吗?让我死个明白,行吗?”谢朋把手举到头上,做出束手就擒的姿势。

    “呵呵,行,这东西是比银行金库里面任何东西都贵重的,再生性细胞溶液针剂,多少买家出高价来争相购买,不过仅有这么一支,而且……”正当王婉得意说着,一不留意谢朋忽然冲上前,竭力扯住她的手腕,撕开她的防毒面具,企图抢夺她手中的枪与盒子,紧接着二人重重摔到地上扭打成一团,王婉心里还诧异这个软柿子哪来的勇气反抗,不料呛到一口催泪瓦斯不停地咳起来,长年的作战经验让她迅速举枪扫射,但没料到爆了头顶整片照明灯,玻璃碎片“轰——”一声纷纷砸了下来,整个空间陷入一片慌乱与漆黑。

    “醒醒,醒醒!”谢朋感觉到一束强光扎进眼底,恍惚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趴在医院妹妹的病床边,苍白的谢玲正吃力地用手摇晃他。

    “这是?我?我在做梦?”谢朋坐起身,准备站起来,忽然全身关节一阵疼痛袭来,发现衣服下的手臂还有个伤口在渗血,才意识到这宗疯狂的劫案真实得令人坐立不安。

    “哥,你下午一身脏到了医院后,就趴在床上睡得不醒人世,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要不要紧?”谢玲问道。

    “哦,是,我,哎,哥哥没用啊!救不了你,对不起,我真是太没用,我......”谢朋扯着头皮,心中满是懊恼地啜泣起来,不料刚好护士推着小车进到病房,才止住了眼泪。

    “哥,现在晚上十点多了,不然你早点回家,我也睡觉了。”戴着口罩的护士凑近过来,谢玲准备挽起手臂给护士打针,不料忽然说道,“他可能回不了家了!”

    “你?”谢朋还没反应过来,只感觉到脖子一丝刺疼,接着整个人头晕脑涨,全身无力地摊倒在地上。

    “把东西还给我吧?”王婉拿开护士口罩。

    “什么?你要什么?天啊!你对我哥哥做了什么?”谢玲恐惧地抱着枕头蜷缩在床边。

    “装糊涂对大家是没好处的。”王婉不慌不忙地从车底拿出一9装了消音器的M9手枪,迅速对准倒在地上的谢朋“咻——咻——咻”连开了六枪,每一枪都是擦着谢朋的衣服穿过,打在地板上迸射出火花,接着盯着一脸无辜的谢玲说道,“要知道,我一般是不会打偏的,所以你也无须对我客气!”

    “呵呵,看来装糊涂确实对大家没好处。”谢玲笑着拿开了枕头,她手里紧紧握着的点38手枪从刚才就一直对准了王婉。

    “可以把自己的哥哥都作为棋子,才可以称得神出鬼没的黑客——黑兔子,是你黑进那个研究所的网络,并把内部消息发布出来的吧!”

    “可以跟踪到这个地方,还认出我身份,也才称得上顶级大盗——红小碗,以女职员身份作为掩饰,制造了整个银行爆炸案。”

    “我只要回我的东西,那个盒子呢?”

    “凭什么说这个是你的?这可是我哥拼了命送给我的。”

    “那么你是想硬拼了?你清楚你赢了不了我,更何况你现在还有病在身。”

    “确实,我甚至不只是白血病,已命不久矣,不然也不会出此下策,送我哥进虎口,不过他确实表现很出色,应该感谢我给他这样的锻炼机会。”

    “我不管你得什么病,或者能活多久,我没有同情心,因为我是一个女神经,所以把东西交给我。”王婉一步步逼近。

    “是这个吗?”谢玲打开金属盒子拿出里面的针剂,举了起来,说道,“在灯光就像一只普通的针,但花费了多少研究人员的财务、心力,多少频死的人梦寐以求的神药。”

    “不错,把它给我!”王婉已近在咫尺,随时准备打爆谢玲的头,谢玲伸出手准备要把针剂交给她,刹那间手缩了回去,把针头对准自己苍白的颈部,直接把药注射到自己颈动脉。

    “不,不,不!”王婉迅速举起枪对着她的前额,想要按下扣板,也许是药的作用,也可能是谢玲的本能,她瞬间双颊绯红,迅速用手握着枪管,露出锐利地眼神盯着王婉,镇定地说道,“也许我们还有其他选择,因为你现在得到的不是一支针剂,而是很多很多的针剂,这样对大家都有好处!”





    半年后

    “哥,你现在才回家,又加班吗?”谢玲拿着书从房间走出来。

    “是啊!是啊!你还没睡吗?”谢朋道。

    “嗯,我还在温书,明天要考试。”谢玲按了一下笔记本,电脑屏幕切到腾讯新闻的视频。

    “哦,你温习还要看视频干啥?”

    “考政治需要多看点时事分析,最近好像发生的劫案挺多的,哥你晚上加班别太晚,治安不好。”

    “哦,这,嗯,没,没事,我不会有事的,我洗澡睡觉了,你还是安心温习,明天要考试了!”谢朋回到房间,摸了摸胸口,喃喃道,“一切都过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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