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传清代光绪年间,岭南永州有条白凤江,江面宽阔,常有渔民在江上打鱼作业,过着平静的生活。
有一年春天,不知从哪里来了几条船子,船上的人白天打鱼,到了黄昏时,就对其他的渔船进行抢劫,许多渔民被抢过多次,不再敢下水打鱼了,于是,那段江面的渔船越来越少,只剩下几条强盗的渔船了。
在白凤江近江口处,有一段水不深,过路人可以徒步过去。强盗船上的那些人,他们人人都通熟水性,可在水底下游来游去,长时间不浮出水面,他们又把眼光盯上徒步过江的人。
他们假装在渡口附近的江面上打鱼,一旦有过客带着行李走进江里,强盗就瞄着他们,过客走到江心时,江水正好浸到过客的肚皮处,此时的过客双手把行李袋提离水面,或者把行李袋高举在头上,那些强盗用布裹着头就潜水过来,游到过客的身旁,来个突然袭击,把过客的行李袋夺过去,然后就游走了。
强盗用这样的手段,不知抢走了多少过客的财物,人们就把这些强盗叫作‘水鬼’。
一次,有几头大猪分别装在马车上,成了一个车队,护送人要护送车队通过这个渡口,马车队到达河心时,车已几乎被水淹没,只有一头头猪的头部浮出水面,过了一会儿,所有的猪头都不见了,待车队的人把车拉到河的对岸时,马车上空空的,哪还有什么猪?他们就认定猪是被那些水鬼在水下拖走了。
车队的人本以为那些水鬼拖不走大猪,才冒这个险拉猪过河,谁知还是给水鬼盗走了,他们一怒之下,把水鬼告到官府。
永州知州立案调查,他亲自到达发案的现场,在茫茫的江水中,有一片芦苇,知州认为水鬼就在里面活动,一有渡客出现,就游过来抢劫,要抓住那些水鬼,要有懂水性的人出手才行,问题是暂时找不到这样的人,于是,他叫人在渡口的附近贴出榜文,告诉过客暂不要从这里经过。
官府上午张贴榜文,下午,走来一个人,他看看四周没人,就把榜文给撕掉了,于是,又有商家渡客被水鬼抢走携带的物品。
被抢的人一再到官府报案,官府只好派官兵到渡口来监哨,这样,就暂时没有水鬼敢出来抢东西。
在白凤江不远处有一座山,山下有一条小路,平时,每天有一些过路人经过,没有发生什么事,可是,在官兵蹲守在江边渡口的那些日子里,小路上就有强盗出来抢劫,人们怀疑这又是水鬼干的勾当。
知州得知路上有强盗抢劫的消息,就把强盗和水鬼联系起来,认为是同一伙人干的,于是,他又派出一队官兵在附近放哨,盯住山下的小路,这样,强盗就不敢再露面了。
然而,这样做终究不是办法,要彻底消灭水鬼,还商客过往平安,才是最终的目的。
知州派差人四处寻找会水性的武林人士,来把这些水鬼铲除掉。
不一日,一个差人回报说:“本人打听到,离城西去五十里远处有个黑龙寨,寨主米良高会武功又懂水性,叫他来相帮,不愁水鬼铲除不掉,不过,曾有人请过他,他说腾不出时间,婉言拒绝,这次大人如果亲自去一趟,相信他会出来相帮。”听了那差人的话,知州表示要去一趟。
第二天近中午时,知州到达黑龙寨,看到米良高知寨正在练剑自娱,只见他兴致所及,吼声如雷,剑光闪闪,人剑合一,不见首尾,正在得意之处。知州看得入神,不断发出赞叹声。
米知寨循声看去,是知州大人,他惊讶地说:“哎呀,原来是知州大人。”说着,便急忙收手放下剑,来到知州面前,欲要下跪,被知州双手扶起。
“小人不知大人的到来,未能接见,请恕罪!”米知寨说。
“不要说这样的话,不知者没有错。这次我来,是有一事相求。”知州说。
“有什么事到房里说。”米知寨说。
进入议事厅,米知寨说:“我一个莽夫,略晓武技,能为知州大人做点什么?若有用得着我处,尽管吩咐,万死不辞。”
“好!”知州高兴地说。
知州便把水鬼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米知寨说:“水性我略懂一二,可以与这伙水鬼一战,不过,要派十来个会水性的人跟随一起,相信会把那些水鬼消灭掉。”知州大喜,就按他的话去做。
米知寨发动寨里一些会水性的年轻人,得到一二十个人响应,这样就组成一支队伍,开赴江口处。
为了把那些水鬼引出来,每个寨丁身背一个袋子,每个袋里放着一些树叶树皮之类的东西,以迷惑那些水鬼,当寨丁的队伍走到江心时,那些水鬼就纷纷游过来,身手抢夺袋子时,寨丁们纷纷取出短刀,向水鬼刺去,水鬼纷纷逃离,寨丁们游水追去,水鬼也从身上掏出短刀,双方在水中打斗起来。
米寨主在水下一样勇不可挡,那些水鬼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他见一个刺一个,寨丁亦奋勇向前,和米寨主一起,把那些水鬼打得七零八落,他们沉的沉,走的走,不到半个时辰,就走光了。
这次水战,水鬼们死伤过半,生还的仍然不甘心,还想伺机报复。
原来那些水鬼住在白凤江下游的江口村,该村年轻人大多以做水鬼为生,村里有个外号叫水鬼六的人,他功夫了得,水上格斗术也有几分厉害,他看到村里的水鬼纷纷败退回来,为了出口气,要与米寨主一拼,分岸上和水下决斗,地点就设在白凤江江口处。
那水鬼六有个舅舅在州丞相府上做个小官,为了给他一点面子,知州暂不派官兵到江口村清剿水鬼,他得知水鬼六要挑战米寨主,就认为要打掉水鬼六的嚣张气焰,这一战必须打,米寨主表示同意。
过了几天,水鬼六带着水鬼们撑着船来了,米寨主也带着寨丁在江口的岸边等着,水鬼们走上岸来,两边排开阵势,水鬼六手提大刀冲了出来,只听他说:““杀我人者米寨主,请你出来吧!我看看你有多厉害。”
“不就是杀了几个水鬼吗,算不了什么,”米寨主提着剑走出阵来说:“不打败你,算不了英雄。”
水鬼六被这话激怒了,他大吼一声,挥刀朝对方的脑门砍了过来。米寨主一闪,当心便刺。水鬼六即忙躲个,两个搭上手,使到四五十个回合,水鬼六渐渐抵挡不住,他虚晃一刀,跳出圈外说:“厉害,岸上我赢不了你,水下你有什么手段就来吧!”
“难道水下就怕你不成。”米寨主说毕,便换下长剑,拿起短刀。
水鬼六换上短刀后,两人一起跳进水里,在水下又是一场恶战。他俩在浅水的地方互相砍杀对刺,刀来刀架,进退自如。
进入深水区,两人在水底下憋气斗杀,岸上没人看得到,只见一会儿这边水花飞溅,一会儿那边波浪奔涌。
一刻钟后,两人拱出水面,水鬼六走在前面,米寨主走在后面,两边的人都意识到,水鬼六斗不过米寨主,败下阵来。
水鬼六被米寨主打败后,不得不服。
以后,江口村再没有人敢作水鬼抢劫了,白凤江又恢复往日的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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