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古代仕途社会,以诗为尊,无诗不做官。李白的诗在所有文人中排名第一,被尊称诗圣。
李白秉持风流倜傥的处世态度,人生观上独尊老庄之道,感叹珠玉买歌笑,糟糠养贤才,与其被青云士弃如尘埃,不如学大雁黄鹄举,千里独徘徊,云游四方去。李白一生行事特立独行,集陶渊明、阮籍、苏东坡于大成。
世人对李白的评价为仙风道骨,可与神游。李白一生好入名山游,专注修道,不务事业。内心有报效君王的抱负,但仅限于平交王侯,一般的地方官职一概拒绝。仅有的三年仕途经历,乃由贺知章推荐给唐玄宗作供奉翰林,专陪皇帝酒池肉林时吟诗寻乐之用,以夸赞杨玉环云想衣裳花想容。伯乐贺知章称李白为谪仙人,即被流放到人间的仙人,不食人间烟火。
李白处在唐玄宗时期的盛唐,国家兴旺昌盛达到顶峰。李白祖上为陇西李氏豪门,出生于现中亚吉尔吉斯坦的碎叶城,儿童时举家前往四川江油,青年时长期居住在湖北安陆修道。现这四地均自称为李白家乡,辟有李白纪念馆。李白成年后云游四方,时间呆的较长的主要在湖北的安陆、山东济南、浙江。晚年居安徽当涂,现存李白墓。
桀骜不驯的李白,年轻时以年龄大他一轮的孟浩然为偶像,钟爱孟夫子风流天下闻的洒脱样。当孟浩然仕途不得意被贬扬州时,李白在黄鹤楼为偶像践行,写下了“孤帆远影碧空尽,唯见长江天际流”的千古绝句。
李白出身于富豪家庭,小时呼月作白玉盘,用钱大开大合,胸怀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的价值观。李白二十岁离家云游,再未曾回。离家的第一年,为救济破落公子,散尽所携带三十万钱财;一生不务事业,没有工作,靠江湖信用云游四方,偶尔也出售炼丹糊口;李白作诗信手拈来,无常人苦心经营之困,拥有粉丝无数。有次朋友请他喝酒,但囊中羞涩,李白拿出自己的五花马、千金裘换取酒来喝,反客为主安慰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
他娶老婆不用媒妁之言,在安陆碧山修道期间,结识同好老庄之道的名门之后许氏,入赘成为许家女婿。志同道合的许氏用爱把心在四方的李白留在了安陆十个年头。当被问到为何栖留在碧山而不出去走走,李白笑而不答心自闲,夸碧山桃花流水别有天地,绝非人间所可以享有。在安陆时李白始启仙风道骨之志,清风朗月不用一钱买,玉山自倒非人推,自比玉树临风的嵇康醉后自倒。及到许氏病逝,李白没理由继续赖在女方家,重启云游之路,再未回过安陆。李白后来又前后有过三任老婆,均抛妻弃子常年外出旅游,夫妻感情单薄,子女如同陌人。
在长安三年期间,李白凄沧摧心肝,空怀一颗忧国忧民之心,终日与同道友人饮酒作诗。当时皇帝喜欢斗鸡,斗鸡者就招摇过市,冠盖何辉赫,趾高气扬的样子,行人皆怵惕;痛恨再无许由这样不贪图功名的洗耳翁,尧与跖谁好谁坏已无人分得清。对当权的丞相李林甫、总管太监高力士、贵妇杨玉环等极度不满,认为这帮小人像蟾蜍蚀圆影似的把国家搞垮,时代需要昔日的后羿射落九鸟般的英雄,天人才能清且安。李白官场三年游,从得宠到失宠,感叹以色事他人,能得几时好。
李白在众人排挤下最终离开长安,感叹报效君王而不得,行路难,多歧路;好比渡黄河遇到冰塞川、登太行雪满山。然而,平交王侯、辅佐君王的初心依然还在,依旧要学姜太公闲来垂钓遇文王,伊尹忽复乘舟梦日边辅助商汤打败夏桀,坚信总有一天会再回来报效君王。雄心未眠的李白晚年投靠永王平定安禄山叛乱,后因太子登基不容永王,李白连坐获罪。被贬途中幸获赦,欣喜若狂溢于言表,千里江陵一日还,轻舟已过万重山。从翰林到糟老头,有道是:功名富贵若长在,汉水亦应西北流。
李白嗜酒,学陶渊明沽酒醉醺醺,说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就连离世的方式,也离不开酒,酒后捞月溺河身亡的说法在民间广为流传。李白死后五十年,族人才寻得其子孙,得知李白晚年效仿东晋时的天才诗人谢脁,怜谢脁已没青山空,望生后能同葬于当涂的青山,吟谢脁诗,与其相伴。
李白一生作诗无数,生前未曾整理编辑,死后由友人帮忙编撰《太白全集》。现存世仅九百首,乃九牛一毛。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李白豪迈的一生千古流传。
吴峥嵘
于2020年9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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