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开始，也许就是独饮贪欢，只是不曾想过会相伴历经江湖风浪，而后只能独自流浪，将所有的悲欢隐藏。
他看着夕阳渐行渐远，看着那个少女的侧脸有些入神，不知不觉间仍未察觉手边的一罐雪花早已被她饮下。看着她狡黠的一笑，才回过神来拿起自己的那罐雪花，手里的重量一轻，随手轻轻的一摇才发现早已空荡荡，有些无奈的看着面前的少女。
“你还要不要喝，要喝的话我再去买。”他有点宠溺而无可奈何的看着她，只是对视的目光间有点腼腆，又躲过她的视线看着她手里的那罐酒。
“不喝了，黄昏的景色很美，我还想带你在这湖岸边走一走。”少女看着他，缓缓起身将放在身旁的背包递给少年，一如既往的是那样狡黠的笑容，还有那令他无法应对的目光。
“筱钊，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少年接过包跟随着她的身后，喊着她的名字之后又情不自禁的念出一篇古文的截句，只是那目光始终流露出来的是贪慕、更多的仍旧是渴望的贪慕。
“蒋栩伽，你知道的，秋水也是女孩子眼睛的旧称，那个少年的眼里长了一片海，始终不肯蓝。无论如何，那些矫情的字句更像是生病一样的，已经被遗弃好久好久了，你还要如此执着吗。”东方筱钊回头看了看蒋栩伽，只是少年的目光依旧是躲闪的看着湖面浮动的暮色，偶尔看着近在咫尺相伴而行的少女，眉眼之间尽是爱慕。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执拗的原因，只是不想让自己忘记，忘记过去就是背叛。”他沉默了许久才开始回应，莫衷一是的答非所问，只是疑惑缱绻在心头，这一刻并非是洒脱而是油然而生的沉重，似乎身边的这个人才是他轻松自在的缘由，可是偏偏有很深很深的距离感。
梅溪湖畔，两个人并肩而行，步履缓慢。只是那迟暮的夕阳沉浸于湖面闪烁嶙峋，随着抚摸的水纹次第行进，在这醉人的暮色里，他看着湖面彼此的倒影，看着远处式微的夕阳，将不安与惆怅交付给身边的女子。
记忆，思绪渐行渐远，回溯着那些久远的时光，他已然想不起那些爱冒险的梦与仰望，这一刻所有的身心交付给身边的人，不得不承认她能够让他心安理得的安心，收敛所有的忧伤与孤独。
“或许会有那么一些人会在我们生活里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也会在某个时刻淡然退出得无影无踪。”东方筱钊缓缓说起，又顺其自然接过他递来的啤酒。
“嗯？你是说哪个故事，还是程澈。”蒋栩伽疑惑的询问着，忽然想起了曾有所听闻但又不真切的故事，那曾在时光之尘听闻的一段时光。
“芸芸众生，皆是如此，如你亦如我，本该如此。”东方筱钊认真的看了一眼蒋栩伽，将手中的那罐啤酒一饮而尽，随之捏瘪，丢进路边的垃圾桶里，回荡着沉闷的声响。
“钊儿，你知道的，我这个人…”蒋栩伽哀婉的说着，言语间尽是浓郁的哀伤，这一点从她认识开始是从未变过的，永远都沉寂在那无边的哀伤里，自然是懂的，只是现如今，活着已经很累了。
“我知道的，在你的眼里，你所有的一切、喜怒哀乐，内心的起伏变化缘由及微末始终是知道的，怎么可能不知道呢，但是你知不知道，不能在一起的人都是错的人。”东方筱钊回应着蒋栩伽的沉默，将他心底的言语又一次代为转述，只是最终还是说出了心照不宣的事实。
“那个人么，你怎会还未忘，得到的不是快乐，而是惊恐，你何不…”蒋栩伽有些迟疑与惊愕，终究还是说出了口。
“那你便当我死了罢。”东方筱钊回应着，这般淡然而又陌生的语气，是他从未听闻过的。
蒋栩伽熟稔的目光打量东方筱钊的侧脸，忽然无比的陌生，似乎从一开始就不曾看清她的脸，无边的哀伤又一次突如其来如潮水向他的心底漫灌，他努力的想要说出什么，却发现言语的单薄无力，想要抓住她的手，在接触的刹那间只剩下一捧烟雾，迅速消散于他的眼前。
重新回归于无止境的黑暗之中，潮水般的孤独与哀伤迅速涌来，将其拉入深邃的黑暗，听不见风声，只有身躯无止境的坠落深不可测的黑暗之中，疼痛从胸膛传来，少年的目光浸满尘埃，在看不清一丝光亮，身躯任由黑暗吞噬。
一幕幕在脑海中回荡闪烁，蒋栩伽努力的伸出手想要抓住些什么，却只能无力的放弃，那些关于东方筱钊的过往记忆迅疾的从他的脑海里流逝而去，一滴不剩，他倔强的记住了那个名字，那被世俗偏见所侵蚀的眼神，牢牢记在心底，无边的黑暗令他几近窒息，终于最后的倔强还是选择了投降。
“临渊仙姬，救我。”他无力的闭上双眼，急躁而笃定的喊出了那个名字，一如既往的安心。
“别怕，我在。”那温柔的声音下一瞬便在耳畔响彻，抚平少年焦躁忧伤的心，手心传来的温暖更令他觉得现世安稳，下一瞬他便回到了现世，回到了时光之尘之中。
“我以为…”眼前的白衣少女倒下一杯茶递给他，目光游移不定，最终还是选择了缄默，纵然千言万语，皆无从说起。
“不能在一起的人，始终都是错的人，你以为的就真的是你以为的吗？恐怕不是，自以为是从而自欺欺人最后自作自受，云疏，这些、那些你自是知道的。”少年缓缓说起，讲述着某些不着边际的言语，不动声色，平静安稳。
“就像那首歌里唱的，偷食果实的人真实的疼痛，得到的不是快乐而是惊恐，故事本身要比故事要沉重得多，之子于归已身入谶最后的终极又是什么？”云疏回想起那些曾听闻的故事，那些来来往往的人，那三十三座城池的轨迹越来越明显，在透露些什么，还无法断定。
“故事与故事本身是一个莫比乌斯环，这边是终极。”少年说罢，依旧平静的喝着茶，可是手却微微的颤着，眼神落寞但又强掩饰着平静。
“已婚者不安心，未婚者不甘心，旁观者太热心。那些所曾听闻的断句残篇从听闻到构筑，那些蕴含深情的名字与缄默的记忆如何权衡，放弃不是放下，重要的是如何面对这份深情。”云疏淡淡的说着，又继续转向自言自语。
“深情从来被辜负，薄情才反复思念，只是喜欢一个人为什么要在一起呢。”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感情的事，谁说得清。”少年唏嘘不已，可仍旧在透露些什么，亦或是掩不住本身的哀伤。
“你说得清…”云疏回应着，可想到继续说些什么，但又不知说些什么，断断续续，终归止于叹息。
片刻的缄默仍不肯将息，而他端茶的手仍微微颤着，那茶无论如何还未肯送进口中，似还有一丝执拗与冥顽，飘摇的歌声兀自在时光之尘中回荡。
以为你会不一样，但凭什么你要不一样…死心，失望，会比较简单，却又心有不甘…以为能够留你在身旁，但谁又肯留在谁身旁…
终究那杯茶还是平静着装作不动声色的模样饮下，轻轻的放回桌子上，但那手却在桌上依旧微微的颤抖着，无边的孤寂与灰暗重新向他袭来，潮水般的哀伤与黑暗再一次重蹈覆辙。
少年的双眼视线变得模糊，雾气升腾，再度进入黑暗之中，陷入无边的深邃黑暗，仍旧是止不住的坠落深渊，窒息感随之缓缓而来。
时光之尘里，云疏看着他喝下那杯茶，看着从另一个时间维度中缓缓浮现而来的女子，她手中还抱着几枝红色的花儿，似是蔷薇，似是月季，又似有玫瑰，紧紧攒住，从花枝上缓缓滴下她手心的血。
“夕漪？”云疏狐疑的打量着眼前的女子，像极了那个人，但透露的气质，那脸，那眼，那影似是而非，分明不是那个人，可潜意识却十分的笃定是那个人。
“承漪之名，代姬之命。”那女子平静的说着，回应着云疏的疑惑，又看向身影模糊的少年，处在时间间隙之下逆流回溯过往的少年。
那深邃又波澜不惊的目光似有点点星光闪烁，又随之熄灭，眼神似笑似喜，最终归于满足，伸出手指摇摇一点，点向少年的胸膛。
“看，花落了。”那女子又轻声说着，似诉似陈述一件微不足道而又情深意重的事情。
少年的胸膛中隐约可见一朵西府海棠从心脏里跌落，飘出，坠落于尘埃之上，随着那女子手指一点，诡谲的火光从花蕊升起，随之将整朵西府海棠灼焚殆尽，一点不剩。
“我分明清楚的知道你不是她，但为什么不得不承认你又是她。”云疏看着身影渐渐暗淡的女子，吐露心中的疑惑，拥有时间权柄的她足以记住所有途中的见闻，但眼前即将消逝的人分明是从未见过的，却为什么要笃定的认可是那个人。
承漪之名，代姬之命。亦如方才那女子悄然的出现，如同时间倒流一般的场景在云疏眼前上演，而她只看见了西府海棠的灼焚，与那女子模糊不清的面目。在下一刻的自我审视之下，她清楚的知晓了她漫长的时间里程里缺失了一秒钟，是比失去、缺失、遗漏更为高一层次的剥夺能力。
无止境的黑暗之中下坠，少年倔强的任其零落，似是在等待着不知为名又有着及其渺小的灰暗希望，但溺水般的深海负压与窒息越来越重，令其身躯越来越重，而灵魂越来越轻，顷刻间便要挣脱身躯离去。
“临渊仙姬，救我。”最后的倔强终于停息，负隅顽抗最终还是选择投降，声声焦躁的呼唤从口中喊出，迅速被黑暗所吞噬。
鲜血从呼唤之下喷涌而出，心脏的痛楚比四肢百骸来得要更猛烈与迅疾些，双眼，口鼻，双耳开始流出鲜血，他清楚的知道了负隅顽抗的倔强的代价是死亡，可是任凭他自己终究无可反抗者无尽深邃的幽暗深渊，一步步迈入死亡之中。
忽然间，无边无际漫灌的黑暗停滞下来，那些剧烈的痛楚与悲伤也随之如潮水般迅速褪去，少年茫然失措的感受着轻微悦动的心脏，那里分明失去了些某个曾很重要的东西，却没有任何的悲伤与异样，缺失了什么，少年已想不起来，也无从察觉。
蒙尘的灰暗双眼又重新回复澄澈、干净，似是当初那个自在如风的少年，那个跃然纸上于字里行间最美的少年又一次展现尘寰，无尽的黑暗开始分崩离析，光亮从破碎不堪的幽邃黑暗缝隙中涌来，迅速将少年从这黑暗中带离回现世。
“咦，你？”云疏看着自行从时间缝隙中脱离而出的少年，露出更大的疑惑，那干净、澄澈的目光令他想起了故事中的那个少年，与眼前人一般无异。
“一梦红尘。”少年惜字如金的说着，看了看云疏，又将目光看向时间之尘之外的星城，风雨倾城，时而烟雨飘摇，时而倾盆大雨，将整座星城笼罩在无尽的雨幕之下。
“风雨潇湘。”云疏淡然的回应着，南柯一梦，日日黄粱，尘世间有太多的婆娑大多，即使是驱使时间的神灵也会不由自主的沉浸其中，不可自拔，只是若真的是喜欢，就不会抗拒遗憾。
“是啊，我说得清，你喜欢什么、一个人、风景或是物亦或虚无缥缈的存在，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如何面对这份喜欢。”少年缓缓说着，冷静而又无情，注视着桌子上凌乱的旧照片。
“如何衡量过往与将来，如何权衡遗忘与背叛，如何承受深情与贪欢。”云疏打量着陈旧的照片，那些曾经熟悉的少年与少女永远鲜活的在瞬影定格之下光彩依旧，那个人的背影，那个人面目浅淡笑意清浅如同自在如风的少年。
“只要你被人驯养过，就不会是原来的样子，悲伤的少年也曾被人驯养，孤独的少女也会在途中相遇，没有如何，只剩下为何。”少年拾起一张照片，看着那张脸，目光深情而又落寞，是云疏从未见过的目光，无从说起，不得描述，只看得出来很遗憾。
“如果是你，如果是你呢，你会如何？时间总是在我们念念不忘的时候就过去了，仿佛我的生命里没有你任何的记录，除了那不太清晰的模样，偶尔酸涩的回忆，也仍旧会在某个午夜，湿了枕间，无人能解，药石无医。”云疏看着那张照片，又审视着少年温热深情的双眸，絮絮叨叨的自言自语着。
风雨仍旧眷恋这座破碎、光怪陆离的城市，侵蚀所有孤独的灵魂，将其彻底淋湿，只剩下窗台里暗自窥伺整个世界的路人。
“楼夕漪。”少年深情的说出了那个名字，一脸的满足，只是仍旧有许多云疏读不懂、看不穿、说不清的莫名情绪，唯有那一丝丝的哀伤仍旧不言而喻。
“临渊仙姬？”听闻到这个名字，云疏忽然想起了那本书中所避讳不愿说出的名字，所有的困惑似要浮出水面，但终归还有一个突兀的身影忽然浮现于脑海，令她想起了那模糊的面目，而自己分明怀疑却又笃定的认可。
“你见过的。”少年漫不经心的说着。
只是却看到了云疏困惑、纠结、不解的神色，似乎有些似是而非的认知偏差，令少年察觉到某些端倪，磅礴的侧写能力透过云疏深邃的双眸查探到那些封缄的记忆，被云疏搁置于深处断层的破碎记忆，在少年的侧写之下一览无余。
“又一个临渊仙姬么…”少年自言自语的说着，可是偏偏想不起来，悠长的时间长河里从未记录关于临渊仙姬的点滴记录，无从查起，只隐约查探出“无间狱”那处诡谲的地名。
少年一声叹息，合紧双臂紧握住双拳抵在脑门上，双眼紧闭，再度逆流于时间维度之中，不断的审视着他那漫长的岁月长河。谶术与奥术气息双双从少年的骨头里渗出，浸蚀窥伺那漫长幽暗的记忆，日月双神的徽印缓缓浮现于少年手腕，日晷与月圭闪烁着诡谲纷杂的时间术法气息，令时光之尘缥缈而枯寂，就连那窗外的雨也停滞下来，这一瞬彻底冻结星城所有的时间流逝。
一声声诘问、证佛拷问、俗世红尘各种生灵贪嗔痴妄的问询纷至沓来，无垠的幽邃黑暗再度如潮水般袭来，他努力的克制收敛自身即将分崩离析的光芒，窥伺着黑暗中那些虚无缥缈的匆匆人影，在心底不断念出那个名字，企图得到回响从而更为精确的找出那个人影，溺水般的窒息越来越沉重，令他无力反抗，压制不住的光隐约有透体而出的迹象，终于望见了那个模糊的身影。
随着那身影的渐渐靠近，溺水的窒息感又一次倾入体魄，倾轧着魂灵，终于靠近了，他努力的看着那虚无缥缈的身影，怀中抱花的女子紧紧攒住三支红色的花儿，那冷漠又决绝轻蔑的笑意在脸上展现，如窥伺云疏记忆中出现的那个人一样无异，他也不可得承认这便是临渊仙姬，可分明并不是，直到压制不住的光从体内透出，侵蚀无垠的幽邃黑暗，他才从溺水的窒息状态中逃离，结束时间维度的逆流，回归于时光之尘。
“不可能…不可能…”少年不断的自言自语着，陷入痛苦与绝望之中，分明是哪里出了差错，可偏偏不记得，想不起来，记不真切。那张脸他自然是记得的，将其封入海渊之下的记忆清楚的展现出不愿提及的岁月，只是不得不承认那模糊的面目不是那个人，但又不愿不承认不是那个人。
红笺一方，细瘦的簪花小楷密布其间，还有一叶干枯的欧石楠被术法镌刻于红笺之上。不知从何处时间维度漂流而来的红笺落于云疏的手心，她轻声的念出那些字句。
你看你，走的这么干净，怎么就不连记忆也一起带走呢？我不太记得你的声线了，不太记得它是否如你得人一样温润又霸道，我唯一清晰地，是那璀璨的星眸，在那些短暂而温暖的岁月里熠熠生辉，装着整个天下，诱人去探索，你看你啊，总是这样，不经意就让我溃不成兵…
“我要走了。”少年看着窗外渐渐放晴的天空，隐约间露出久违清澈的笑容，除了眼角、唇边那还未擦掉的血迹。
“你可知一去不回，穷其一生与她亦不过模糊的影子。”云疏看着少年倔强而坚韧的脸，想起故事的结局，终究仍不住挽留。
“你要是这样想，我也没办法。”少年倔强的离开，只留下那孤寂凄凉的背影渐行渐远。
“林枫。”一声虚无缥缈的呼唤从遥远的地方赶来递到少年的耳畔，她茫然的回过头看着街道上的玉兰花，正好一朵玉兰花缓缓在少年的视线里飘落，坠落在少年的手心，又随即穿过少年的手，坠落于地面的尘埃上，随之化作尘埃。
两日后，由经往星城到重庆北的G1314高铁在信安境内发生脱轨事故，该趟高铁途经过河高架桥时发生脱轨，一节车厢坠入河中，经信安市委某官员姜荷组织人员过一天的打捞确认，三人死亡，一位名为林枫的男子失踪，下落不明。———援引自企鹅新闻网消息
云疏茫然的看着忽然跃动于那窗外的文字，那些夕照光景的画面瞬间切换为苍白的字句，讲云疏离乱的思绪拉回，令她不得不接近这个既定的事实，也感到庆幸，他最终还是收了手，不曾伤害那些无辜的生灵最为逆流时间的代价。
只是去向何地，归于何处，也只剩下跃然纸上的轶闻。
《鱼殇之檄》在她手里缓缓翻过，关于无间狱的故事刚刚开始，却未有下文，虽已然知晓进入无间狱的代价，可惜她找不到、亦进不去，唯有旁观这些比悲伤还要悲伤的故事而已。
那些名字，那些鲜活的记忆所带来的六识知觉在何时失去的亦浑然不知，亦或是获取时间权柄的时候，亦或是在漫长的时间长河里游历沉渡之下早已麻木，唯剩茶与酒还能品味。
将时间准绳维系羁押在这座风雨飘摇的星城里，她同样换了很多种身份，寄居于这时停之境的时光之尘遇见、瞧见匆忙的路人，已然数不清签下多少时间缔约，但那些都想不起来了，也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你如何面对这份喜欢。”云疏自言自语的说着，重复着少年曾漫不经心又深情的言语，只是说容易，且又如何，又该如何，无人知晓，只能倾听心底的声音。
星城的雨季一直绵长而柔软，在空无一人的小巷里兀自逗留，漂泊于冰冷的湘江水中，谁又在做一场虚无缥缈的梦沉寂于这纷乱红尘，随风随雨不肯将息。
风雨不息，尘世间的婆娑大梦亦不愿停息。匆忙的路人依旧步履匆忙的在这个城市日复一日的沉寂、沦亡，万千人里，你见过那个模糊的身影是心中的回响。
是梦，是醉，是贪妄，是痴迷，是潇湘风雨。
似她的眼，似她的影，似所有的向往，似心底的涟漪，似红尘一梦。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