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怎么来到人间的
~01~
正值寒冬正月的深夜里,静得出奇,没有工人的嘈杂声,没有机器的轰鸣声,周围的一切沉浸在万籁寂静中。在一家砖瓦厂的职工宿舍里,住着一对母女,,此时的女儿就快要生产了,而丈夫却不在家,外面呼呼的寒风吹得窗户上的报纸扑扑作响。
女儿从睡梦中一个惊醒,肚子疼了,“妈,我肚子疼了”。
母亲一个惊醒,坐起来。“是不是快生啦?”
“可能吧!”
“碳炉子灭了,这可咋办?我起来生火。”母亲一骨碌穿好衣服,打开门,刺骨的寒风如刀子刮着脸,渗到骨头里,母亲毫不延迟拎起煤炉,在外面找了个避风的地方生火。
母亲为了女儿的再次生产,能够把之前的月子病带掉,过年都没回家,女儿的丈夫为了多挣些钱,年底就出门了,此时的这间小房子,如冰窖一般的寒冷。女儿在床上翻坐了起来,母亲好不容易把炉子点着了拿进来,端上一壶的水放在炉上烧着。一看女儿疼得满头是汗,不禁手忙脚乱了。不住地祈祷上帝保佑平安。
年前女儿的医务室好友周华,提前把一套消毒好了的接生工具,一遍又一遍的教会了母亲,才回家过年,可母亲真到了接生自己的外甥和为自己女儿接生的时候还是惊慌发抖。 怎么办呢?在那个年代,电话都没有,有急事,最快的速度只能发电报。
“ 妈,你别愣着,我想小便,你帮我拿痰盂!”
母亲在慌忙之中,不知拿什么。禁拿出了洗脚盆。女儿刚蹲下, 肚子里就窜出来一团东西。血肉模糊地婴儿出生的。随着一声婴儿的啼哭打破了寂静的夜空,“妈,不得了啦!孩子掉出来了,盆里没温水会冻死他的”。这下可忙坏了妈妈不知先顾谁了,孩子的胎盘还没有排出来,母亲拿出准备好的工具。女儿终于排出了婴儿的胎盘。母亲的手颤抖着剪掉了,在婴儿身上的脐带。此时的母亲顾不得小婴孩的啼哭,慌忙把女儿扶上床躺下,再看看盆里的婴儿全身冻得如紫萝卜一般, 细微的啼哭声隐约听不见了。母亲顾不得血淋淋的,抓起来就塞进自己的怀里捂着,这个一出生,就差点冻死的婴儿此时命悬一线。母亲就这样静坐着,心里默默地祈祷这个孩子和女儿能够平安无事。
此时的天才刚刚发亮, 刚才所发生了一切都在黑暗中,仅靠外面微弱的路灯进行着。 女儿生完孩子又睡了一会。母亲也因为刚才的一场惊骇地迎接生命经历,静坐床上动弹不得,疲倦与心惊,被怀里婴儿的啼哭而变得惊喜与感恩!女儿因着婴孩的啼哭,清醒过来。母女俩,借着早晨的亮光,发现上床、地上到处都是血,简直不敢回想刚才的一幕, 把生死度外了。
炉子里的水烧开了,发出咕嘟咕嘟的声音,如欢快的摇篮曲,身心轻松。母亲把小婴孩给了女儿,下床打水帮女儿清洗伤口。充泡红糖鸡蛋给女儿吃下,又帮小婴孩身体擦干净。忙完女儿的母子再来处理女儿脱落的胎盘,把它埋藏在小房子的门前小河边。
做完了这一切,妈妈面向东方,向刚升起的太阳,双手合十向全能的上帝献上感恩赞美。
在祈祷中外婆想到了一个好听的名字,小婴孩——向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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