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在蒙蒙的睡意中苏醒,不清楚是寒冷的召唤,还是孤独的吟叫,打开手机——4:51,翻身,几欲像往常半夜醒来一样,转身继续做梦。然而,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头脑却是越发清醒,再打开手机——5:35,算了……
翻身面朝床单,随手将旁边的电炉开到最大档,借着灯光,借着温度,翻看起一直心心念念没看的《我们仨》。手机是个好发明,想看书便可以在读书软件中搜索下载,可回想第一本书——《安徒生童话》捧到手心的狂喜与爱不释手,那种迫不及待翻开书的满足,嗯,还是看纸质书比较有成就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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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长大了,毕业了,需要一个人面对人生的种种无奈与抉择,没有了幼童时父母的无微不至,没有了校园期同学的嬉笑怒骂。开始明白,“一个人”这三个字,外形与内涵,竟是如此契合。看着看着,杨先生平实质朴却满含情意的文字,竟让我如此的心头绞痛,女儿、丈夫的相继离世,那种孤独,竟是如此的深重,让我忍不住抹起眼泪。反反复复上船下船看丈夫,反反复复梦里梦外想女儿,明明一日如一日的生活,因着先生的满心真诚,文字间却也是看不出一丝的重复累赘,反倒是那似乎永远徘徊不掉的担忧与心悸。“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女儿该好了吧?他们仨该回三里河的小家了吧?”这样和杨先生在心里企盼着,企盼着……结局呢,盼来的却是“他们仨失散了”——永远的……
那种失落与孤凄……我不由起身,带着有点模糊的、生硬的眼睛,去了一趟厕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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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已然睡意全无,这痛楚,这孤独,该是有多么的沁入心肺,我一个人待着的日子一长都觉得有种深深的孤寂感,那这般接连失去至亲的感受呢,我不敢想……于是,带着好奇,也带着同情,继续看下去。所幸,接下来的回忆录,渐渐消解了我的愁苦。原来,曾经的日子里,那些年轻的、奋斗的日子里,他们也有着这般的欢乐与欣喜,亲情,爱情,友情,如此美好、甜蜜、独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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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是人非,回忆呢,是最美的安慰,也是最毒的毒药。杨先生呢,“化悲痛为力量”的形容太过平常吧,那是一种在悲伤中笃定,在年岁中坚定的爱,是对人生的明智,对爱的坚守。风风雨雨,世事变幻,女儿与丈夫的爱与陪伴,一直在她心里,从未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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