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学法律时，学到了程序正义。我就开始想，如果程序是一个人，他在没有完成任务，会不会自裁？
正文：“这是你的杀手执业资格证。”
“嗯。”
“呵呵，我看你很老实。只有老实人才能做杀手。杀人这种事，不能当作幻觉来沉醉的，要当作唯一的真实。”
证书沉甸甸的，齐翼有些恍惚，“唯一的真实？我从未到达过真实。”
抬眼看了看发证官，“你是杀手吗？”
像是被问了一个神清气爽的问题，他从容回答：“并不，但我是发证的。我有评价你们的权利。”
一刀过去，凭着抽象直觉击向那个黑点。
推开门去，齐翼觉得这么多年除了思绪的虚无缥缈，他终于把握了一丝真实。
职业的魅力！
毁灭，还是不毁灭，这不再是问题！
“不知道你想做哪方面的杀手？”
拿到执业资格证之后，齐翼很快就拿着简历来面试杀所。第一家来的就是杀手市场繁荣的x国中，奇鸣远杀所。
面试的第一个问题非常实际，齐翼从来没想过这种问题。
仿佛杀人是个技术活。
齐翼心中否认，“就是普通一点的那种，最好我每天起床就有一排人跪在那里，或者站在哪里、躺在那里，然后我一枪一个，弹无虚发。”
对方开始善意微笑，“我们正好缺这方面的人才。现在的杀手，都喜欢自己审判，然后杀之。可是我们并不缺那样的杀手。我们有一大批待宰羔羊关在那里，还要拨款去养他们。得不偿失。”
第一次面试就完美落幕，看上去这个杀所对他很满意，甚至主动帮助齐翼隐瞒了杀了发证官这件事。
毕竟这个行业的行规是没有进入杀所之前，是绝对不能杀人的。
那么进入杀所之后呢？
机会有的是，关键在于你适合哪种杀人方式。
“你好。我是你的助理卡丝，专门为您和您同级的于杀处理一些杂事。”
卡丝看上去经验老道，年龄比齐翼大几岁，将来也想当一名杀手。只是苦于路子不正，只好先来做助手。
“你刚刚说同级？杀手还分等级吗？”
“是的。现如今，不管做什么，想要做到极致，都要合作。而且可能您对您的工作有些误解，我认为所有的杀手类别中，您这种，最需要合作。”
齐翼不明白射杀几个人要什么合作？
“您现在是一年级杀手。这是高年级杀手歌诺的邮箱，你马上发邮件给他自我介绍，他会给你分发任务。”
交代完这些事情，卡丝就蹄下生风走远了。
有了一个人观看办公室的时间。
落地窗外是熙熙攘攘的人群，建筑都泛着美轮美奂的金光，齐翼感觉得到，自己能够看见那些人身上的黑点。
有些人只有零星几个，有些人却好像浑身都铺满了。
叮。
邮件到了。齐翼得到了上任之后的第一份任务——立刻赶往123集中营，对501名待宰羔羊进行枪决。任务完成后，你手腕上的表会告诉你。
看上去是个苦力活。
很快就到达了，一路上齐翼只是闭着眼睛，不去看路线，如果可以，连声音都不想听见。
现在你需要只需要平静和使命。
“你好，齐杀。501人已经就绪，一部分人已经开始摇摆不定，不想死了，请一定速战速决。”工作人员看上去很急躁。
这让齐翼觉得事情即将变得不顺，因为这工作人员的面貌语言实在是让人心神慌乱。
与这样的人合作，让人提不起精神。
使命感消退，职业素养涌上心头。
“怎么？他们不想死就能不死吗？”齐翼发问。
他本不想说话，但是有些人就是喜欢逗弄他，天性善良，只好被逗得回嘴。
“是啊。您还不知道？我就是很反对你们这些杀所对于援助事务的不负责任，随随便便派一些鸡都没杀过的新手来这里！！”工作人员又开始嘟嘟囔囔。
齐翼看着他门牙上的黑点，一刀过去，工作人员就倒下了，工作人员后背上好像有个东西抵在那儿。
接下来的路，只好靠着回忆以前学习的知识慢慢摸索。
看起来，曾经学习的那些事无巨细的知识还真是很有用，起码不再需要“机器人”。
501人，为什么不直接像纳粹一样，拖到焚烧炉灭个干净？因为社会道德需要全尸来维护。
凭着知识记忆，齐翼找到了人群集中之处。
为了速战速决，每个人身上的死穴黑点都被显眼地插上红旗。
判断死穴黑点很耗费心力的。因为不能随便实验，对于将死之人，任何一次黑点射击都是一次死亡，人不能死两次，是最后的人道情怀。
想起之前那个人的态度，这里面有一部分人是可以通过改变自己改变自己的死亡黑点，时间拖越久，越容易生变。
速战速决。
每人只能一枪，所以齐翼不能仅仅相信红旗所插之处，就是关键之处。
每一个人都要重新判断，根据每个人红旗颜色的新旧程度，判断他们被判死刑的时间长久。
从新人开始。大约200多个新人。
里面毫无例外都没有机会和时间篡改自己的死亡黑点。
后301个中，就开始渐渐出现大量的不定数。
有些人就像一幅立体主义的画，线条缠绕着那柄红旗，齐翼知道此人没来得及改变死亡黑点的位置，只是让齐翼看不见它原本在哪里。
齐翼觉得这种无谓的挣扎很可笑，姑且不论这种案例题早就考烂了，而且遮住不遮住有什么区别？他都看不见，杀人从来不是靠眼睛。
靠想象，人生来没有黑点，黑点都是想象出来的。
你自己想的，你就自杀。别人想的，你就被他杀。
唯一值得琢磨的问题就是，人不能死两次。
杀了500个人之后，还剩一个人无论如何都找不到。
齐翼突然感到一丝忐忑，赶紧沿着回头路走，发现那个工作人员的尸体不见了，只有一柄红旗。
偌大的大楼只有一个工作人员和500个已死之人。
唯一准则：不能杀死人两次。
齐翼对准自己的耳朵，嗡！有程序音，但没有疼痛。
他自然听不见手上的手表在说：“恭喜你完成实习任务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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