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来是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来推测人心的,然而我还不料,也不信竟会凶残到这地步。”——《记念刘和珍君》
在疫情大肆扩散的时候,韩国“N号房”事件却犹如一道闪电般划破天际,震惊了韩国社会,亦在世界范围内引起一片哗然。
无论是每天多达15000条的淫秽信息,还是高达26万的加害者,无数的旁观者;无论是长达两年地狱般暗无天日的时间,还是近百的受害者,无数次地遭遇侵害与威胁,都使我心惊肉跳。这些数据并不深刻,但你可知26万代表着每一百个韩国男性公民中就有一个在“N号房”,你的亲人、朋友、同学、同事,都有可能是加害者;可知那近百个受害者中有十几个未成年的女孩;可知N号房的运营者都是高中生和大学生。
长久以来,女性在韩国一直都处于弱势地位,或许这次事件只是韩国长久以来对女性的轻视与不公的一次大规模爆发。小学生之间流行拍妈妈,于是他们就如此做了,现在那群孩子长大了。
曾几何时,我们还在迷恋《来自星星的你》中男主对女主忠贞不渝、关怀备至的爱情,却不料失足于纸醉金迷的想象世界。
看着女孩们的身上被刻下“奴隶”字样,我脑海中一闪过的是戈雷岛,是三角贸易。可这些都已是罪恶历史的见证,它们可以对西方殖民者的野蛮罪行进行控诉,可韩国的女孩呢?她们遭到的伤害难道就不如当时的奴隶吗?那些伤害她们的人难道就不如殖民者那么罪恶吗?那些委屈地叫嚣着“我错哪了”的“无辜”的人,除了会为自己的私欲辩解,除了会卖着萌装着弱喊冤,除了会驻足旁观举起手机内心窃喜,还会什么呢?他们是在犄角旮旯里呆得太久了,连心都被蛆虫填满了吧。
看着那些女孩,在病毒肆虐的时候带着口罩,举着写满“所有韩国男人都是犯罪者”的牌子走上街,聚集在一起捍卫自己的权利,就像孔子所说的“杀身以成仁”,她们并非不害怕疾病,只是对于她们来说,有比生命更为重要的东西,那是属于自己的节操和信仰。
反观那个N号房经营者的“博士”,因为是初犯,认罪态度好,被判有期徒刑3年6个月。法律就这么轻而易举地,不着痕迹地,放过他了。“法网恢恢,疏而不漏”这神圣的宣言,似乎要被韩国的法律肢解了。被害人在哭泣,加害人在偷笑。
我仿佛听到在阳光照不到的逼仄的角落中传来“窸窸窣窣”的啃食声,像我们小时候养蚕宝宝啃食桑叶的声音;我仿佛看到阴影与光明的交界处那时隐时现的蛆虫的半截身子,像小时候挖的蚯蚓钻出地表的样子;我仿佛嗅到上万只蛆虫口器中、肚肠中荡出的腐化、恶臭,像施过有机肥的肥沃的土壤所散出的味道;我仿佛听到爬满蛆虫却无力反抗,鲜血汩汩外冒的沉默的羔羊的求救,微弱却又坚定,拼尽全力却难得成效,像童话故事中不开门的小兔,心思单纯的小羊,善良又心软,温顺又谦和。
在那些受到侵害的十二三岁的少女眼中,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吧。她们也曾依偎在母亲怀中,听她温柔的声音一字一句地念着童话;她们也曾和几个女伴出去挖泥鳅,一起养蚕宝宝,像我们一样享受着童年的快乐。可这个世界总有坏人喜欢抓碎别人的梦,并且心安理得。
“他们习惯了黑暗,就为黑暗辩护,为自己的苟且而洋洋得意,随意践踏和嘲讽着那些比自己更勇敢、热情的人们。”面对着蛆虫食腐般的恶行,罪恶难咎的现状,每一个沉默之人都是加害者,我们要做的、能做的还有很多很多。世界人民发出的正义之声,必定振聋发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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